厉夜祈凉薄的声音传来,“我这里是办公室,不是你家卧室,从哪里来就回来哪里去,没事不要瞎折腾,我忙着呢。”
“忙着讨好女人,出息!”墨北尘冷嗤一句。
厉夜祈挑了挑眉,“你不是?”
顾浅听着两人幼稚的斗嘴,她忍不住抚额,“你们俩才三岁么,你起不起来,不起来我走了。”
说完,她扭身就要走,手腕忽然被男人温热的大掌握住,她脚步一顿,下意识想要甩开他的手,却被他紧紧握住,“浅浅,扶我起来。”
顾浅抿了抿唇,最后还是弯腰将他扶了起来,看他眉心紧蹙,似乎很痛苦的样子,她道:“活该,喝那么多酒,现在知道难受了吧?”
墨北尘倚在她身上,温暖而馨香的身子,似乎能缓解他的头疼,他道:“难受,浅浅。”
厉夜祈见他一个大男人还撒娇,简直都没眼继续看下去了,他摁灭了烟蒂,翻开文件看着。
顾浅弯腰给他穿上皮鞋,“先回去,等会儿看到药店,我去给你买解酒药。”
“不喜欢解酒药,你给我煮解酒汤。”墨北尘见她拿起他的西装和手机,他心里特别满足,真的好喜欢她照顾自己的感觉,就好像被她喜欢着一样。
顾浅没理他,“起来吧,司机在楼下等着。”
墨北尘站起来,整个人都天旋地转,顾浅连忙伸手扶着他,男人趁势倚在她身上,将身体的重量全部交给她。
顾浅狼狈的撑着他的重量,往办公室门口走去。
一直到了楼下,黑色迈巴赫停在那里,司机连忙下车打开车门,等两人坐进车里,他才关上车门,转身迅速上车,将车驶离。
车厢里萦绕着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酒气,混合着清冽的雄性荷尔蒙气息,味道很独特,却并不难闻,顾浅靠在车门边,偏头看着窗外。
她会来接他回家,连忙她自己都感到意外。
忽然,腿上一沉,她垂眸看去,看到墨北尘枕在她腿上,她的身体立即僵硬,双手要将他的脑袋推开,“大哥,你……”
“别动。”墨北尘抓住她的手腕,他低低道:“我很不舒服,你让我躺一会儿。”
顾浅咬了咬唇,最终还是没有推开他,她尽量不去看他,但是怎么能忽略腿上的重量,尤其是那双灼灼的目光。
顾浅微恼,“不准看,把眼睛闭上。”
墨北尘莞尔,抓着她的手指把玩,纤细的手指柔软修长,他忽然道:“你有多久没有弹钢琴了?”
身为墨家的养女,顾浅从小就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被墨夫人逼着去学了好几年芭蕾舞,后来为了比赛苦练伤了脚踝,从那以后,墨北尘就不准她去学芭蕾了。
她到现在都记得墨北尘反抗墨夫人时说的话,“就算她什么也不会,我们墨家也养得起。”
她第一次有归宿感就是这么来的吧。
“好像有很久了。”顾浅淡淡道。
“你弹钢琴的样子最美,浅浅,不要放弃自己的兴趣爱好。”
“我没有放弃,只是现在工作忙,也没有兴致弹,你头不晕了吗?那你起来坐好,让杨叔看见不好。”顾浅推了推他的脑袋,要不是他俊脸染着薄红,她会以为他装醉。
墨北尘忽然将脸贴在她的小腹上,她穿的衣服单薄,男人灼热的呼吸透过衣服传递过来,她浑身都僵硬住,“你?”
“头疼,浅浅,帮我按按。”男人的语气不自觉带着撒娇,见她不动,他又往她怀里靠了靠,鼻尖隔着衣服几乎碰到了她的肚脐。
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她肚脐上方,她头皮一阵发麻,这个男人真是磨人精,她根本就不敢动弹了,“大哥,你先起来。”
“不要,头疼,浅浅,头疼。”
撒娇的语气,完全就是一个讨赏的孩子。
顾浅真想抚额,这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难缠了?见他不停的蹭着她的小腹,最后她只得投降,柔若无骨的小手将他的俊脸扳过来,温软的指尖按在他的太阳穴上。
“下次还敢不敢喝这么多酒?也不怕醉死在酒缸里。”顾浅没想到喝酒的男人这么磨人,早知道她就不应该因为七哥几句冷嘲热讽的话,就跑去接他回家。
她完全是在找虐嘛。
墨北尘长长的叹了一声,“好舒服。”
叹气都叹得这么色气满满,顾浅脸微红,她不轻不重的按着,一时间,枕在她膝盖上的男人没了声音,她以为他睡着了,刚要拿开手,就听到他低喃道:“继续。”
顾浅被他缠得没办法,一直给他按着太阳穴,以减轻他的不适,等车子停下来,她才发现已经到了墨家别墅。
她手指酸疼得都要废了,她拿开手,“大哥,到家了,下车吧。”
墨北尘睁开眼睛,看着她精致小巧的下巴,他颇为遗憾道:“这么快就到了?”
顾浅捧着他的脑袋,将他扶着坐起来,“下车吧。”
说完,她率先推开车门下车。
墨北尘思维倒还是很清楚,就是双腿有些发软,刚下车,就朝地上扑去,顾浅眼疾手快,连忙扶住他,她吓得心脏砰砰直跳。
“你站稳啊。”
墨北尘再度将整个身体的重量压在她身上,看见她吃力的搀扶着他,他居然会感到满足,“我腿软,你扶我进去。”
顾浅皱了皱眉,“酒真是好东西,能让平时健步如飞的人变成废物。”
“……”
墨北尘眉尖跳了跳,废物么?
顾浅扶着他进了别墅,将他扔在沙发上,她气喘吁吁道:“也不知道你吃的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沉?”
墨北尘躺在沙发上,撒娇道:“浅浅,去给我煮醒酒汤。”
顾浅这才发现,她被他缠得忘了给他买醒酒汤。她看着男人潮红的脸颊,以及迷茫的神色,她拿起手机转身进了厨房,搜索怎么煮醒酒汤。
煮好醒酒汤出来,墨北尘又睡着了,她站在沙发旁,过了好一会儿,她将醒酒汤放下,并没有去叫醒他,而是拿了一条薄毯盖在他身上,她转身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