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珏如蒙大赦,她飞快走进化妆间,从助理手里拿过手机,急忙问道:“他回我电话了吗?”
助理跟在她身后,神情带着几分同情,“没、没有。三寸人间 ”
沈珏脚步微顿,继续走进化妆间,她坐在沙发,点开手机界面,没有未接来电,也没有未读短信,墨北尘还是像前两天一样音讯全无。
她的神情微微落寞下来,她说:“没事,他可能正在忙,没有看见。”
助理见她自欺欺人,其实很想告诉她,墨北尘对她没有男女之情,但是她真要这样说了的话,保管她跟她急。
“嗯,墨总日理万机,可能没空。”
沈珏握了握手机,她何时这样卑微过?可为了墨北尘,她把自己的心肝都要掏给他了,他却一点不肯回应,她下意识将电话打过去。
她想,算听听他的声音也好。
而电话打过去,那端却一直在通话,她皱了皱眉头,抬腕看表,已经晚十一点了,墨北尘的电话却一直在通话,他在和谁通话?
沈珏满腔狐疑,等了几分钟再要打过去,化妆间外传来场务的声音,“沈姐,你准备好了吗?马要开拍了。”
沈珏应了一声,“我马出去。”
出去前,她不甘心的再次拨打过去,那端还是在通话,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第二天晚,沈珏也心神不宁到第二天晚,她实在忍不住了,给墨夫人打了个电话,只说担心墨北尘忙着工作伤了身体。
墨夫人感念她的体贴,挂了电话给墨北尘打了个电话过去,一次打通了,然后旁敲侧击问他是不是很忙,怎么电话一直打不通。
墨北尘随便敷衍过去,墨夫人又提订婚的事,墨北尘更是不心,最后墨夫人道:“尘儿,既然你已经当着全国人民的面答应了沈珏的求婚,不要三心二意。”
墨北尘二话不说挂了电话。
墨夫人无奈,只好给沈珏回了个电话,让她不要担心,好好拍戏,等回去着手准备订婚事宜。
沈珏从墨夫人的话语里听出她在安慰她,也知道她打不通墨北尘的电话,只怕是他将她拉进黑名单了,她气得要死。
虽然他们还没有举行订婚典礼,但从他答应她的求婚那一刻起,他已经是她的未婚夫了,他怎么能这样对她?
凭着这股恨意,她拍戏很投入很专注,想要提前结束自己的戏份,然后赶回帝都去,但是她越着急回去,越事与愿违。
前些天是她不在状态内,这几天又换成了男主演,男主演找回状态了,和她演对手戏的女配和男配又出状况,再加薄景年在拍戏要求完美到吹毛求疵的地步,他们的进度生生被拖过了原本的期限。
为此,不仅沈珏急得嘴角起了一圈燎泡,是薄景年也一样跟着着急,头发都要急白了一半。
这已经是后话了。
话说顾浅头天晚被墨北尘冷漠粗暴的排拒在外,经过一夜的反思,第二天她强忍着落荒而逃的冲动,起了个大早,装模作样的在院子里晨跑。
墨北尘有晨跑的习惯,顾浅一直都知道,她之所以起得他早,是把自己打退堂鼓,围着花园跑了两圈,看见墨北尘穿着运动装走出来。
看见她在院子里跑步,他似乎僵了一下,然后一声不吭的慢跑起来。
早的空气很好,不知名的雀鸟在枝头叽叽喳喳的吵闹,顾浅望着在她前面慢跑的男人,他丝毫没有和她打招呼的意思。
她心里微微泛着苦涩,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之间竟然这么陌生了。
她捏了捏拳头,一鼓作气的冲去,小心翼翼地与墨北尘并肩往前跑,墨北尘似乎有些诧异,瞥了她一眼,然后微微加快了步伐,两人之间很快拉出了一小段距离。
顾浅见状,只得加快脚步,将两人之间的距离追平,只是她平常很少运动,这样跑了两圈下来,实在累得跑不动了。
她停下来,双手撑在膝盖大口大口的喘气,汗水从额头流下来,快要模糊了她的视线,她微微抬起头,看着墨北尘跑远的背影,有那么一瞬间,她很想放弃。
可转念一想,曾经的墨北尘是不是也像她现在这样,站在她身后一次次看着她走远,却没办法将她拽回去?
这样一想,那些想要放弃的念头烟消云散了,不,她绝对不会放弃的。
她拿起搭在椅子的毛巾擦了擦汗,见墨北尘跑了一圈,又要经过她身边时,她拿起早泡好的红枣枸杞水跑到他身边,一边保持与他同步,一边讨好道:“大哥,你渴不渴,要不要喝点水?”
墨北尘内心根本没有他外表这样云淡风轻,从刚才顾浅刻意追他的步伐,他的心开始骚动了,这会儿更是难以平静下来。
可即便他心里因为她刻意亲近的举动而掀起惊涛骇浪,脸依然面无表情,“不喝。”
顾浅被拒绝了,也不气馁,她又将自己粉色的毛巾拿下来,试图给他擦汗,“那我帮你擦擦汗吧?”
墨北尘看见她拿着毛巾往自己脸贴,他毫无预兆的停了下来,目光冰冷地盯着顾浅,将她攥着毛巾的手挥开,“顾浅,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你想干什么?”
顾浅停下来,脸涨得通红,她神情也颇有些委屈,将毛巾绞成一团,“我、我没想干什么。”
墨北尘冷笑一声,“怎么,我以前追着你跑,你毫不领情,现在我不追着你跑了,你又空虚寂寞冷了?”
顾浅通红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血色尽褪,脸色苍白极了,她咬着下唇,想要为自己辩解两句,但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只能不吭声。
墨北尘见状,心里莫名烦躁起来,“你放心,算我娶了别人,只要你愿意,这里依然是你的家,你随时可以回来,所以你不必违心的来讨好我。”
顾浅一愣,连忙道:“大哥,你误会我了,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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