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兵驾到,而且还是一副护妻狂魔上线中的状态,舒眉之前忍气吞声不敢发作的一口恶气就可以不必再忍了。她一边飞快地跑到江澈身边,一边气咻咻地指着那几个小混混控诉。
“澈gg,他们欺负我。”
江澈一听,眼神更加尖锐如飞刀,一刀刀轮流射向在场的每一个小混混,问得语重声沉:“他们怎么欺负你了?有没有动手动脚?如果有的话,我会让他们的手脚一起搬家。”
所有的小混混们都听得面无人色,同时也都无比庆幸自己刚才还没来得及动手动脚。否则,现在估计要向四肢沉痛作别了。他们赶紧争先恐后七嘴八舌地声明。
“我没有了!”
“我也没有了!”
“没有没有,江会长,我们保证没有碰过您太太,哪怕是一根头发丝。不,连一根毫毛都没有挨着。”
对于中分男最后这句补充与强调,所有的小混混们都一起点头,不约而同地齐声说:“是啊是啊!”
江澈侧过头询问舒眉:“是吗?”
虽然这群小混混人品值低得让舒眉好感欠缺,但她并不认同砍手砍脚这么野蛮的行为。所以点点头说:“是啊,他们没有碰过我——不过不是因为他们大发善心,而是因为我及时打出了你的招牌狐假虎威,他们这才有所顾虑地停了下来。总之,这不是一帮什么好东西,你可以教训一下,但不用砍断手脚那么暴力了。”
未来老婆大人发了话,江澈马上贯彻执行。他三下五除二就把几个小混混分别击倒在地,动作潇洒利落,身法灵活敏捷,整个人矫健得如鹰似豹。
上一回在小巷里遇险,江澈以一己之力迎战数名刀手,格斗场面要比今天教训几个小混混们精彩得多。但是,当时舒眉因为害怕见到大刀砍来砍去的血腥场面,所以一直闭着眼睛没敢细看。这一次,才算是她真正看见江澈的过人身手。几乎只是眨眼间的功夫,他就已经撂倒了对方五六个人,犀利威武的气场全开。
“哇哦,澈哥,你这身手我给满分——真是帅呆了酷毙了!没说的,我的膝盖再次献给你。还有这个……”
一边由衷地为江澈鼓掌喝彩,舒眉一边情不自禁地又凑到他颊旁送上了香吻一个。上回在首都大戏院的忘情一吻,没有人留意到一对情侣的浓情蜜意之兴趣。可是这一回在人来人往的马路旁,尤其是之前的打斗事件已经吸引了不少人强势围观,所以这一吻被许多双眼睛看在眼里,且齐齐发出了惊叹声。
不用说,这一吻又把江澈闹了个大红脸,赶紧拉着舒眉上车匆匆离开。在他们身后,一帮小混混都是满脸既难以置信又羡慕万分的表情,中分男更是一脸羡煞地说:“江会长的这位太太,真是好开放的一位时髦女性啊!”
坐在飞驰的车厢里,看着江澈两颊尚未褪净的赧然红晕,舒眉就忍不住笑眼弯弯地想要调戏他。
“江澈,知道吗?你害羞的样子真是太萌了!简直迷死人不偿命!”
江澈哭笑不得加理解无能:“什么叫萌啊?”
“萌就是可爱的意思。”
“可爱——这是形容女人的词吧?喂,我是男人呢。”
“在21世纪,萌萌哒这个形容词男女老少通用。像你这种禁欲系男生最招人萌了,因为扑克脸红起来的样子真是再强烈不过的反差萌。”
“禁欲系,这又是什么意思啊?”
“这个……你可以根据字面意思猜一猜。”
江澈想了想猜测道:“是冷冰冰得让女人没想法的意思吗?”
“错,是因为冷冰冰得让女人反而更加浮想连翩更想扑倒的意思。”
舒眉的话让江澈再次哭笑不得加理解无能:“不是吧?你们21世纪的女人,居然想着要扑倒男人?”
“21世纪是个很开放的年代,男追女女追男都是很正常的事。不像民国,女人只能被动地等着男人来追求,还要各种矜持啊含蓄啊什么的。像许多当红的男明星,女粉丝无数,每天都有人在他们的微博下留言说‘某某我想和你睡’‘某某我想给你生猴子’。”
“睡——是睡觉的意思吗?还有生猴子——我没有听错,真的是生猴子不是生孩子?”
舒眉点头说:“嗯,睡的理解没有错,生猴子也没有听错,意思就等于生孩子。这个……算是网络时代的通假字吧。”
江澈只觉得匪夷所思:“什么?你们那个年代的女人居然主动提出要和男人睡觉?这也太大胆了吧?还有,干吗不直接说生孩子而要说成生猴子呢?”
“21世纪的女性当然比民国这个年代要大胆开放得多了,否则不是白进步几十年嘛!至于为什么不说生孩子而要说生猴子,因为这样表达更具个性!在个性飞扬的网络时代,网民们喜欢新鲜有趣的表达方式,不喜欢太雷同的东西。”
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后,江澈现学现卖地说:“这么说来,以后你要给我生猴子了。”
“是啊!江澈我想和你睡,江澈我想……”
舒眉笑嘻嘻地随口接上了之前说过的两句粉丝留言,只是代入了江澈的名字。虽然她不过是有口无心的玩笑话,但是这样的话语落在江澈耳中却是冲击力十足,简直如同一颗炮弹似的震响在耳畔。震得他整颗心怦然一动,猛然一个急刹车停住了奔驰的车轮。
“咦,好端端的你怎么忽然刹车呀?”
对于舒眉的问题,江澈不答反问——又是激动又是赧然地吃吃求证:“那个……你刚才……说什么?”
看着江澈涨得通红的一张脸,舒眉明白了是自己那句脱口而出的玩笑话让他如此失常。顽皮地一眨眼后,她笑得促狭之极,成心想要逗弄他。
“我说……江澈我想和你睡——怎么样,给不给睡呀?”
江澈下意识地就直点头:“给啊!”
点完头答完话后,他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回答似乎……好像……仿佛……有那么一点太实在了!顿时一张脸愈发红得如失火。血一阵急涌而上,先是脸颊,然后是额头,最后是耳垂,全部铺天盖地地红透了。虽然看不到自己的脸红,但他却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头已经像一个浇了煤油的火把,火热滚烫得足以燃烧一片森林。
江澈那副面红耳赤腼腆害羞得不行的样子,让舒眉崩不住地咕咕直笑。笑着笑着,笑声忽然没有了。因为会长大人的羞赧模式忽然自动进化成了霸道模式。他猛地一把揽住她的细腰,低下头强势地吻上了她的唇……
红日向晚的黄昏,吴仁义带着心腹吴才双双走进金鑫商社总社的办公楼。上楼梯的时候,他的眼皮忽然一阵猛跳,令他预感到了一丝不祥。
下午吴仁义在烟土总行的办公室接到李保山打来的电话,叫他下班后过来总社一趟时,就已经心生不安。因为电话里李保山的声音一丝温度都没有,这种现象一般都意味着情况不妙。
等到吴仁义大步走进李保山的办公室,发现除了两个形影不离的贴身保镖兼心腹阿泰、阿祖之外,消失许久的烟霞居然也站在屋子一角时,他的心陡然一沉,眼皮跳得更厉害了。
李保山没有招呼吴仁义落座,而是不冷不热地对他说:“老吴,你来认一认,这个女人是不是就是那天陪星南喝花酒的烟霞?我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她从汉口找了回来。”
当初吴仁义是打算把烟霞灭口的。可是这女人的胆子比他想得还要小,连夜逃离了南京城,让他当晚密遣去做掉她的两个刀手白跑了一趟。他希望她能逃得越远越好,最好是死在外头永远回不来了。可惜天不遂人愿,竟让李保山找到了她。
吴仁义知道,一定是雪玉和周鼎光的事让李保山对他起了疑心,所以才会这么费劲地把一个妓-女找回来。而那日在天香楼发生的事,他也肯定已经向烟霞询问得一清二楚。自己虽然可以死不认账,但估计李保山是绝对不会再信任他了。眼下这一关很不好过,以后的日子就更难过了。
定定心神,吴仁义尽量沉着地回答:“是啊,山哥,那天就是她偷听了南少爷说话。”
他话音未落,烟霞就赌咒发誓地叫了起来:“吴爷,我再对天发誓一回,我那天如果听见了南少爷说什么,我就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死了后还要下拔舌地狱。我是真的什么都没有听见,可你却一口咬定我听见了什么——我现在都不知道南少爷到底说过什么话,却搞得被人又抓又捆的,我真是比窦娥还要冤啊!”
吴仁义一口咬定说:“得了吧,赌咒发誓这一套谁不会呀!你就别装清白无辜了。我和南少爷说话时只有你在场,你要说什么都没听见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