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侯爵略显得窘迫,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这般境遇……
眼前的女子自己有那么点的喜欢,最重要的是,她身后强大的背景,让自己眼馋心热已久,若是自己可以娶到天门至尊,这武道半壁江山,已经妥妥地收入自己囊中。
而现在突然间,这样一个大女主挥泪如下,哭得那般伤心,竟然这哭得原因这般可笑——
她若是为了自己的亲人这般哭泣,上官侯爵尚且可以理解,而偏偏她竟是为了曾经天门的叛徒,这般哭泣,倒真是让自己匪夷所思起来。
所想若是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上官侯爵只怕是躲在一边暗自窃喜,冷笑那些曾经背叛过自己的人,正是曾经他们不听自己的劝,才会落得这般下场,活该如此!
自己不落井下石,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又怎么会为了一帮子叛徒的倒霉下场扰了自己的心情呢?
上官侯爵完全搞不懂这天门至尊是怎么了?
怎么说哭就哭了呢?还真是让自己摸不着头脑,又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对方才好。
若是放作平日里,自己一点好感度都没有的女子,在自己面前矫揉造作的哭泣,只怕上官侯爵冷冷一睨,转身甩袖就走,自己可没有时间和经历去哄一个对自己一点好处都没有的女人。
上官侯爵可不是一个纵欲无度的好色男人,在他的世界中,女人只是为了抬高自己身价,满足自己野心的工具,若不是这天底下独一无二的王者,他上官侯爵又怎么可能看到眼里呢?
而现在让自己最为忐忑的是,就是这样一个对自己未来前途大有帮助的女人,突然哭了!!自己从来都没有哄过女人,这可比让自己算计几个重臣难度高了不知道多少倍。
上官侯爵皱眉不止,这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手脚伸了又缩,缩了又伸,窘迫尴尬地很!
武玄月的眼泪就是这世道最狡猾的眼泪,她只要一哭,天底下的男人无一不举手投降,不管是曹云飞还是武明道皆是如此。
这不,现在又沉沦了一个,连同权谋城府极深的上官侯爵也都拜倒于此,彻底傻了眼吧。
狐狸的眼泪,总归是算计和狡黠,而男人的弱点,总归会见不得自己喜欢的女人示弱。
上官侯爵在沉着平静的王者,此时的心情起伏不定,心急如焚,急得一头热汗直冒,却还是端着拘着自己的性子,不管做出更加出阁动作来,生怕自己一个小动作,惹来对方更加激动的情绪来。
上官侯爵支支吾吾道:“那个……那个……纳兰至尊你这是怎么了吗?你……你……你这是要折煞孤王吗?我……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你平复情绪呢?”
武玄月举袖抹泪,哼哼唧唧两声哭腔,抬头间,眼中含泪可楚,带着哭腔道:“上官主君你说我纳兰雨落容易吗?我一个女人撑起来一个国度,肩上的担子太重,我太难了!!”
上官侯爵尴尬表情,这又不敢上去安抚对方,就傻傻地站在原地,局促安慰对方道:“不容易不容易~~纳兰至尊真心不容易,想象当年你我交集,我是亲眼目睹纳兰至尊拼死一战,为了守护天门正义,与那暗巫一族生死较量;而在玄武门之变中,纳兰至尊仗义,鼎力相助孤王,若不是纳兰至尊关键时刻带军救援孤王,只怕现在的上官侯爵已经命赴黄泉路上,又怎么可能登上这权门至高无上的位置呢?这些恩德,孤王铭记在心……”
眼看上官侯爵方寸大乱,武玄月登时喜极成泣,之前的哭势大减,破涕而笑,拿着现在的上官侯爵打趣道——
“噗~上官主君你再紧张个什么呢?没有见过女子哭吗?我看你这般紧张不知所措,还真是可爱极了——”
上官侯爵侧眸尴尬,扬手搓鼻,极为不自然道:“活这么大了,又怎么可能没有见过女子哭泣呢?只是大多时间我都不把女子的哭泣看在眼里,明知道那些泪水后面都是算计,何必在意呢?只是……至尊你的哭泣让我手足无措,大概是因为我太过在乎你的缘故吧……”
听到这里,武玄月抹掉了眼角的泪花,这次哭泣她本是无意之举,全是因为自己情绪带动所致,可以说是真正的有感而发,挥泪雨下,所以上官侯爵才没有看出来,武玄月眼泪后头也全是算计。
武玄月哭笑打趣道:“上官主君就这般的自信,难道你不怀疑我这眼泪之后也是计谋吗?”
上官侯爵干咳了一声,不忍直视武玄月的脸,所想片刻,自信揣摩了一下对方刚才的情绪和表情,这才敢认真回应对方道——
“我想应该不会,这女人哭泣背后的有没有目的,这点基本常识我还是能够分辨出来的,刚才纳兰至尊毫无预警哭势,情绪到了就哭了,需要什么演技成分吗?我只是没有想到的是,看似高风亮节,道行修为极为身后的帝尊,竟也有这般情绪,悲天悯人的对象不是别人,而是背叛自己门派的叛徒们,这点真的让孤王有些吃惊。”
说到这里,武玄月自知道上官侯爵的是误会了自己的哭意,她会痛哭并不是因为悲天悯人那些背叛自己的叛徒,而是因为悲悯自己娘亲的处境,悲凉自己的出身无奈,也算的上是真情流露,没有算计的成分在内。
即便是让上官侯爵误会也罢,至少上官侯爵这一瞬间是对自己动了情,至少他的误会对自己现在的处境有利无害,若是这般,这样的误会武玄月倒是觉得恰到好处。
武玄月抬眸而视,虽是红眼湿润,只是这哭势已经止住,倒是可以好好与那上官侯爵说说话。
武玄月清楚,现在的上官侯爵心中防线一丝丝一点点土崩瓦解,看来对方是真的被自己的情绪控制着节奏,自己的一颦一笑,一哭一闹都会影响着对方的情绪。
武玄月心中得意,脸上依然摆着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难得上官主君这般信任我纳兰雨落,听罢上官主君这一番话,雨落是否可以理解为,上官主君是信任雨落的呢?”
上官侯爵直眸而视,扯嘴一笑道:“当然~孤王若是不信任与自己未来的王后,还能够信任与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