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胖子皱眉道,“我看他样子有点像是撞邪了。”
冯瑗又好气又好笑道,“你这死道士又在这里瞎说。你跟我们说这种怪力乱神的事情,我们怎么会相信?你要清楚我们可都是术者。在这个世界上,要说谁是真正的无神论者,那肯定是我们这种人。”
“你们别不信啊!”张胖子着急的道,“有些东西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的。”
“那你说是什么样子的?”冯瑗看着他道,“难道你要我们相信,左相这样是因为见鬼中邪了吗?你好歹也是个术者,你的头脑能不能理性一点考虑问题?”
“不是。是你自己多想了。撞邪这种事情民间很多见的,现在很多人自己都遇到过。当然,很多民间传说见鬼了之类的肯定是胡说。但是撞邪是肯定存在的。”张胖子严肃的道,“你知道我们周边的环境,并不是一成不变的,有很多特殊的环境,会对人体健康产生影响。这其实是很科学的,无关迷信。”
“什么意思?”冯瑗皱眉道。
“我举个例子来说吧!夏天外面的太阳光很猛烈,有些不经常晒太阳的人,很容易被晒伤。当时可能感觉不到什么,但是第二天就有可能很痛,几天之后甚至晒伤的位置开始蜕皮。这其实就是特殊环境对人的影响。只不过太阳光是我们能够看到的。所以我们知道,自己的皮肤晒伤是因为阳光。
但是还有很多特殊的环境,很多东西不是我们肉眼能够看到的,但是也能对我们的健康产生影响。比如说磁力和辐射。人们可能看不到感觉不到,但是这些东西对人的健康影响却是实实在在的。术力,归根结底也是一种能量。
我所说的撞邪。是指一个正常人,接触到了某种不正常的能量。而且种能量,对人体产生了很多的负面影响。使得人的气血受到影响,又或者是神智错乱。开始乱走乱动,或者胡言乱语。这在以前,人们无法解释这种现象,就以为这个人是撞邪了,或者鬼上身了。”
范剑南点点头,“确实是这样。这个世界上根本不存在鬼怪,但是受到异常能量的影响却是可能的。龙歌和左相很有可能就是这样。胖子的看法并非没有道理。”
看到范剑南支持自己的说法,张胖子神气的点点头道,“你看,老板都支持我的看法。”
“可是。我始终认为这种撞邪是一种迷信的说法。”冯瑗皱眉道。“而且,按照张胖子的说法。这种情况大都和周边环境有关。可是,龙歌和左相都没有离开过天机馆,你张胖子也每天都在这里。为什么他们受影响你却没有?”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会不会因为我是修道之人,先天之力旺盛。”张胖子开始歪着头自我陶醉起来。
气得冯瑗狠狠在他额头敲了一下,“死胖子,你得意什么?龙教授和左相都这样了,你居然还得瑟起来了,你欠揍是吧?”
“我哪有?”胖子一脸委屈道,“我这不是在思考对策吗?我们总要先找到他们这样的原因,才能想办法解决啊。”
范剑南静静的看着手边的那两张纸,最后低声道,“我想我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张胖子所说的中邪,和这几张纸上的符文有关。这上面绘制的古代符号,代表了某种能量场,很容易影响,其他周边的人。
但是一般情况下,却是安全的。除非有人在暗中激活了这种符号,才能使他们受到影响。所以我才说,这是一种巫术诅咒很相似的情况。”
“这么说你是肯定有人在捣鬼了?”冯瑗皱眉道。
范剑南沉静的点点头道,“是的。而且这个人相当厉害,他对这种远古符号似乎也有一定的了解。但是了解的不深,否则的话龙歌和左相会更加严重。因为这缘故符号所记录的,是一种非常强大的异常能量。完全爆发出来的话,他们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了。”
“这么说来,真的是第一理事?”张胖子皱眉道。
“为什么你认为一定是他?也有可能是其他人呢?”冯瑗有些不满的道。
张胖子摊开手道,“这也太简单了。你也不想想这里是什么地方?天机馆里面上上下下,到处都布满了阵法。真正能突破这里的阵法防御,引动这几个符号来伤人的,在香港你还能找出第二个人来吗?”
冯瑗无语了,她不得不承认张胖子说的其实很有道理。
“我已经打电话给龙大胆了,他会尽快赶过来。希望他们能够撑得住。”范剑南来回踱步道,“张胖子,当时的情况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你能不能跟我详细说说。”
张胖子点点头道,“那天,龙教授和左相两个人在书房里。他们研究那些符号已经很久了,而且颇有收获,正是研究进入到关键的时候。我对纯粹术数方面的东西了解不多,也帮不了他们什么忙。所以我就在楼下照顾生意。
你知道,虽然你走了,但是天机馆每天还是有很多人慕名而来。你不在,一般情况下是左相坐在你的办公室里,给人批命。他的八字批命也是一绝,来找他批命的人并不比找你算卦的人少。可是这几天他也很忙,所以只能我给他代班了。”
“你还会批命?”冯瑗奇怪地道。
“懂一点。虽然比不上左相,但是应付一下普通的顾客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张胖子叹了口气道,“结果那天我忙完了之后,就到楼上的书房找他们。发现他们两个人,坐在那里有点发呆。不过他们也经常是这个样子,不是激烈的讨论,就是很长时间的发呆。所以我也并没有感到什么反常。”
“然后呢?”范剑南紧接着问道。
“他们的神色似乎不太正常,不过当时我也没有多想。以为他们是用脑过度了,就跟他们说,别太紧张了,适当的时候也可以放松一下。”张胖子皱眉道,“可是他们两个人什么话都没有说。”
“你是说他们一直在发愣?”范剑南道。
“感觉也不是发愣,倒像是有些心不在焉,注意力很不集中的样子。”张胖子耸耸肩道,“当时他们就坐在书桌旁边,桌上就放着这几张写了古老符号的纸。我也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异常的术力。哦对了,好像有一个奇怪的。那天的风很大,可是他们在书房里面竟然开着窗户。”
“这有什么奇怪的。他们两个人整天闷在书房里研究那些符文,开开窗,让空气流通一下。也是正常的啊。”冯瑗摇摇头道。
“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张胖子连忙解释道,“我是说,那天风很大,他们又开着窗。但那几张纸,放在桌上,居然一动都不动。按照道理,这么大的风,还不把这几张纸吹得到处都是啊可就是没有!明明风很大,但纸片的角都没有掀动一下。”
“你是说这几张纸看起来好象很沉重?”范剑南的眉头微微一动道。
“哎,就是这个意思。我知道这听起来很怪,那我当时的感觉就是这样。不过当时我没有细想,注意力也没有集中在这几张纸上。刚才和你讨论这件事的时候,我才突然想起这样一件奇怪的事情。不知道是不是和他们的中邪有关。”张胖子想了想道。
范剑南反复沉吟道,“风很大,窗户开着,纸片没有动?”
“怎么?老大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张胖子连忙道。
“不好说。走胖子,我们一起去书房。”范剑南急匆匆的转身道。张胖子不明所以,只能和冯瑗跟在他身后一起去了书房。
天机馆的书房布置得很有特色,那个房间是和阁楼打通的。因为房间里竖着很高的书架,甚至准备的那种人字梯,以方便从高处取书。只不过这里的书范剑南倒是看得很少,大部分是冯媛买的。靠窗的位置有一张很大的书桌。
范剑南打开了门之后走进去,里面收拾的很整齐。因为龙歌在这里,他是一个学者,非常习惯于把手头的资料进行分类整理。无论他做什么都是井井有条,而且经过他手的研究资料全都有详细的目录表,按字母分类排放,一丝不乱。
范剑南进去之后,看了一圈四周。然后指着那扇窗户对张胖子道,“当时他们开着的就是这扇窗户?”
张胖子点点头,“是的,就是这扇窗,窗帘也没有拉上。所以我还记得风很大,因为两边的窗帘摆动的很厉害。”
范剑南点点头道,“那么他们当时所处的位置,你能不能告诉我?”
张胖子莫名其妙地道,“位置?左相应该是在这个位置,龙教授在那边,都是坐在桌子旁边。这个有什么问题吗?”
范剑南也不说话,只是平静地走到那边坐下,然后转头看看窗外。他想了想道,“当时的这几张纸是不是在这个位置?”他的手指向了桌上。
“这个,我记得不是太清楚了。不过应该是吧!我记得他们分坐在桌子的两边,那几张纸就在他们的中间。应该和你所指的位置差不多。老大你现在该告诉我,你问这些有什么用了吧?”张胖子忍不住道。
范剑南点点头,“我大概知道了一些东西!”
“什么?”冯瑗和张胖子都有些吃惊地道。
“那个方向!”范剑南坐在窗户对面,微微蹙眉道,“左边第二,或者第三个窗户。当时那个害左相和龙教授的人就在那里!”
“啊?你怎么知道?不会吧,左相和龙教授当时都没有察觉到,你是怎么会如此肯定的?”张胖子看着他,呆呆的道。
“理由很简单。左相受到的伤害很严重,而龙歌稍微轻一些。这说明这几张纸上的能量被引发的时候,左相正处在这个位置,而龙教授在你那个位置。此时风很大,风向应该是在这里。但是却没有能够吹动纸张,这说明空气的流动没有向着这个方向运转。否则纸张就会被吹动。
而且是偏向了左相的那一边。巽为风,两风相重,长风不绝,无孔不入,巽义为顺。”范剑南缓缓地道,“有人借用了风势施术,以巽风伤人,无形无相。甚至左相和龙歌自己都没有察觉。依照我的判断,这个人应该就在对面的那个方向。”
“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又人能够操控风伤人?”冯瑗吃惊道。
“一般的情况下当然不行。但是他以风之力,引动了这几张纸上的巫术。这就像是在一堆干柴上点了一把火。”范剑南摇摇头道,“当时龙歌和左相又集中精神正在考虑问题,所以才会被他所趁。这个人相当不简单,不但懂得这种古代的巫术符号,而且对于如何使用也有心得。”
“可是这种情况之下。我们当时应该感到有术力波动产生吧,为什么我们什么都感觉不到?”张胖子有些不解地道。
“这就是此人的狡猾之处。他除了利用的风力和这些巫术符号,还利用了地势,引导了风力运转,形成了一个独特的循环。所散发出来的术力波动,也被这独特的循环所消解。所以你只感觉到外面的风大,但实际上却连纸片都吹不起。”范剑南缓缓地道。
“原来是这样,这么说这一切都是有计划有预谋的?”张胖子吃惊道。
范剑南转头看着窗外道,“而且这个人不是第一理事。”
“你怎么知道?能有这种本事的人可不多啊。”张胖子一愣道,“难道除了第一理事,还有其他的高手?”
范剑南点点头,“这个人肯定不是第一理事,不过也算是个顶尖高手了。他在你进来之后明显地有些慌乱,因为他没有料到你会突然闯进来,所以仓促收回术力。否则的话,左相和龙歌的情况要糟得多。
如果是第一理事动手的话,他根本不会计较是否被发现,也根本不会忌惮你的存在。所以我估计,这个人的实力应该是在第一理事之下。”
“那会是谁?”张胖子皱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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