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之后,连同杰森在内的欧洲巫术联合会成员全部离开了香港。( )( 网)因为联合会大巫师接到了杰森的汇报之后,只说了一句话,“暂避锋芒,再寻机会。”
杜先生和破军两个人也回美国了,同时还带走了命师张丘烈。
临行之前,杜先生还专门找左相谈了一次。“每个人都必须对自己的行为负责,无论是不是术者,你师傅也是。术者之间的规矩,无论多少年也不能更改。”这是他的原话。
对于张丘烈的事,范剑南也没有任何办法,左相又能说什么?杜先生也没有说错,术者对于正常人而言拥有了更大的力量,如果这种力量得不得规范和限制,就会造成极大的后果。所以不但是易术理事会,即便是欧洲巫术联合会也严格限制对常人造成杀戮的巫术。这是根本原则问题,一条不可逾越的红线。
不过这件事对他的打击确实不小。从机场回来之后,左相几乎两天没有说话。最近才逐渐好了一点,依旧在天机馆帮范剑南处理业务,似乎不想再提回东南亚的事情。毕竟那里的一切都有抹不去的回忆,总会让他想起师傅张丘烈。
这一天,正是早上九点多,天机馆也只是刚开门营业。就有一个人急匆匆地赶来了,开口就要找范剑南。
左相仔细看了看来人,这人大概五十多岁,衣着得体,头发梳理得很整齐。相对他这个年纪而言,体型保持得很好,像是一个很注重仪表的人。不过他的神色之间似乎非常焦虑。
左相手里拿着他递过来的名片,又低头看了一下预约登记,微微皱眉道,“这位钟先生,您似乎没有经过预约。( 网)”
钟先生有些焦虑地道,“是的,我是没有经过预约,但是我的事情非常急。我是听了赵律师的介绍才来的,能否先让我见见范大师。”
左相微微一笑道,“我看得出来钟先生的确很急,不过范大师最近身体欠佳,现在还没上班。能不能先把你的事情跟我说说?或许我也能帮你想点办法。”
钟先生似乎有些犹豫,然后坚决地摇摇头道,“我还是等范大师来了再说。”
左相这个人脾气很好,所以也不生气,反倒微笑着说,“钟先生这样坐着只会更焦虑,我们就当是随便聊聊好了。你姓钟,丙午年,乙未月,甲戌日,己巳时。难得的好八字,堪称一世通享事事易成。”
钟先生拱手道,“左先生客气。”
左相笑着道,“你三十八岁大运,至今都很顺畅,应该是做生意的。但是今年九月份应该出了点事情,恐怕这才是你来这里的原因吧?”
钟先生脸色一变,难以置信地道,“这……难道是赵律师事先告诉你的?”
左相微笑道,“别紧张,只是一些基本的推断而已。而且我还知道这件事虽然不是工作上的事,但只怕和你的职业也有一定的关系。”
钟先生连连点头,“实不相瞒,我是做乐器生意的。有时候也会承接一些乐器的修缮工作,因为我对民间乐器非常着迷,所以私人也有一些收藏。九月份的时候……”他皱起了眉,看了看左相。
左相善意的笑了笑,“放心,我们完全可以为客户保守秘密。”
钟先生叹道,“我的一位收藏家朋友,委托我进行一件乐器的修复工作,那是一件古乐器,非常珍贵的古乐器。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件乐器突然就被盗窃了。这让我简直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既然是盗窃案,那为什么不报警,却来我们这里寻求帮助呢?”左相皱眉道。
钟先生苦笑道,“这件东西如果来路正式的话,我怎么能不报警。关键是这件乐器是通过某些不正当渠道入手的。所以……”
“走私途径……”左相神色一动。
钟先生点点头道,“正是这样,如果这件东西是我的,那么事情倒好办了。大不了就当损失了。但这件东西是朋友委托,所以丢失却又不能报警。这让我快急疯了。”
“这件乐器的价格非常昂贵么?”左相皱眉道。
钟先生叹了口气道,“价值巨大,只怕我倾家荡产也赔不起。所以才头痛无比。”
正在这时,范剑南笑着走进门,看了看钟先生笑着道,“钟先生是么?你的情况赵公明已经跟我说了个大概。只是没想到你来得这么早。”
“范大师。”钟先生连忙站起来。
“请坐,请坐。”范剑南做了了手势道,“左相和我几乎无话不谈,所以不必避讳是么。刚才你们的谈话,我也稍微听到一些。但是我有一个问题,希望钟先生能为我解答。”
“不敢,请讲。”钟先生点头道。
范剑南坐下之后,眯起了眼睛,缓缓道,“既然是一件有价值的古乐器?那么你的朋友为什么不委托古玩行进行修复呢?据我所知那些人才是真正的行家。”
钟先生苦笑道,“范大师,你有所不知。乐器的修复需要很高的专业技术。古玩行和真正的乐器师相比终究还是差了点。尤其在这件物品上,你看这是那件乐器的实物照片。”
范剑南结果一看,照片上的东西是个青灰色的圆形物体,看起来像个扁平的盘子,上面的纹饰很繁复,看不出到底是什么类型的乐器。
他只皱眉苦笑道,“我对乐器就和音乐一样外行。还是请你讲解一下这件乐器。”
钟先生点头道,“这是铜鼓。中国少数民族的传统乐器,但是由于年代久远,这个铜鼓入手的时候就已经有多处锈蚀破损。如果是古玩行的师傅们进行修缮,那么在外观上确实能把这面铜鼓完全复原。不过这种做法会导致一个根本问题……”
“完全修复还能造成什么问题?”左相皱眉道。
钟先生很认真的道,“古玩行的师傅们修整只是针对外观的修补,局部的铜汁熔铸,但是这样会让这件东西的音色受到损。我知道,很多人都会认为这是一件古物,当成某种文物去看。
但在我和那位朋友的眼里,它的本质就是乐器。纯正无暇的音色才是这面铜鼓存在的关键意义。我可以在修补的同时进行音准的相关测试,复原出真正原物的音色,和原物一模一样的音色。”“原来是这样。”左相点了点头,转向范剑南道,“你怎么看?”他转头的时候才发现,范剑南坐在那里发愣。范剑南手里拿着那张照片,双眉紧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