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跃夏措大师缓缓踱了几步,猛然转身看着范剑南道,“我要你在此地皈依密宗。[就爱读书]”
“啊?”范剑南愣了半天,随即笑得差点背过气去,“哎呀,我说大师啊,我早就听说,在你们这儿当喇嘛事件很时髦的事情。所以你们这里每年来寺庙出家的人应该不少吧?难道这么缺人,要拉我去当喇嘛?这可不行,我们家就我一独生子。我要是敢出家,我老爸就敢跑这里来放火烧庙。你这玩笑开得有点大了。”
“我没有开玩笑。”巴跃夏措大师看着他,很认真地道。
范剑南也很认真地看着他,在确定了他真的不是开玩笑之后,范剑南苦笑道,“这还是算了。我知道我这人很受欢迎,但除了你还有其他人很欣赏我。而且,我还有老婆。要是我努力点的话,过两年还能有个娃。真是不好意思啊,我真是觉得当喇嘛这种差事不太适合我。”
“但你是摩诃心经传承者。”巴跃夏措大师看着他,一脸的不屈不挠。
“你又来了。”范剑南无奈了,他摊开手道,“我这辈子最大的缺点就是没好好读书,于是只能上二流的美术大学,画三流油画。要我看书,是一件很难的事,所以我真的没有读过什么摩诃心经。我身上的这个伤是一个外国人留下的,也根本就不是什么心经印记,你完全搞错了。要不你给我点信息,我免费帮你算一算,看看你要找的心经传承者到底是谁。”
巴跃夏措大师看着他道,“好,你可以算一卦,不过你对你的卦术结果不要感到太惊讶。”
范剑南一边掐指计算,一边耸耸肩道,“我根本……”他的话还没说完,他的表情就呆滞了。愣了半天之后摇头道,“不可能,也许是我算错了,你再等会儿。”他立刻重新排布遁甲局,重新计算了一下。( )但是结果却令他吃惊,卦象上的显示,巴跃夏措大师要找的人,真的就是他自己。
破军等人也都意外地看着范剑南,从他的表情上似乎都猜出了点什么。
“你们干嘛,干嘛都这样看着我,难道我脸上长花了?不就是算错了一个卦嘛。我现在身受术伤,影响卦术的精准性也是有可能的。”范剑南有些尴尬地道。
“究竟是什么卦象?”冯瑗紧张地看着他道。
范剑南看了看周围的人,一咬牙道,“好,我承认,大师,你要这的这个人就是我。但是我真的不知道什么心经。我只是一个算卦的。”
巴跃夏措大师缓缓地道,“所谓心经。就是不立文字,以心传心。你已经得到了,但你却未必知道。”
“不立文字,以心传心?”范剑南沉吟了片刻突然脸色大变,失声道,“五百罗汉的修持地,是那个石窟,还有那个石窟里纵横交错的通道!那就是摩诃心经?”
“石窟?”巴跃夏措大师脸上闪过一丝惊容,“你找到了五百阿罗汉的石窟?”
范剑南点点头道,“是的,其中的一个出口离这里不远。那个石窟的道路非常复杂,就像是一个庞大的迷宫。不过只要按照正确的途径行走,就会感觉到术力的明显提升,我们就是这样走过来的。按照你的说法,心经不见文字,那么也许这些复杂的通道就是你所需要的心经。”
“道路,心经?”巴跃夏措大师想了想之后,立刻道,“你知道那个石窟在哪里?”
“当然知道,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带你们去。但是我真的不能当喇嘛……”范剑南有些无奈地道。只是他的话刚刚说完,突然远处传来了一声霹雳般的巨响,势如奔雷,炸得人耳朵发痛。地面也是一阵剧烈的摇晃,房顶的灰尘也被震落了不少。
“怎么回事?”房间内的众人一阵慌乱,苍云啸和甲子旬两人身手最好,从房间里一跃而出。范剑南等人也慌乱地冲出了房间,只道是发生了地震。等他们跑到外面才发现,远处的那座山竟然已经崩塌了一部分。范剑南的脸色一阵惨白,因为那里依稀是他们来的时候所经过的那座山。而这种规模的山体崩塌,意味着他们经过的那个石窟入口应该完全被摧毁了,要想再找到那个地方已经是不可能了。
巴跃夏措大师木然呆立在门口,看着远处烟尘弥漫的山谷,眼神之中满是复杂的情感。
范剑南一阵无奈,看了看龙大胆低声道,“这下子完了,唯一记得那个石窟行进路线的人只有我了。如果这就是所谓的心经,那么我肯定这位活佛是非拉我进他们的寺院不可了。怎么办?”
龙大胆捅了捅他,低声道,“先别急,看看这个活佛怎么说。到时候我们再做打算。”
范剑南强笑着对巴跃夏措大师道,“看起来,那个石窟是毁了。不过我还记得所有的通道路线,要不我画一份草图给你?”
巴跃夏措大师沉默不语,良久才道,“不必了,密宗的摩诃心经是不能通过任何形式的文字或者图形流传后世的。心证相传,只在人心感悟。是密法的传承根本之一,离开了以上法点就不是真正的密宗密法。你即便是画出图形来,也失去了原本所应该具有的意义。只是想不到,我苦苦等待了这么多年,却依然无缘于此……更想不到的是,这秘法传承竟然是以这样一种形式被你继承。”
破军等人看着范剑南和巴跃夏措大师,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那,心经印记是怎么一回事?”龙大胆试探着道,“范剑南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范剑南?”巴跃夏措大师这才回过神来,看着范剑南道,“你姓范?你是范家的人?”
范剑南看着这位活佛大师,点点头道。“是的。”
巴跃夏措大师看着范剑南的脸,良久才长叹一声,“果然如此。我曾经见过你的父亲。想不到今天所发生的一切都如他所言。”
“大师见过我父亲?”范剑南微微吃惊道。
“是的,很多年以前。你父亲曾经震动了整个密宗世界。他曾告诉我,摩诃心经总有一天会重见天日。但是我仔细问他的时候,他却笑而不语。想不到,真是想不到。你父亲的能力,真是既令人为之感佩,又令人为之惊惧。”巴跃夏措大师摇头道。
“他还说过什么?”范剑南皱眉道。
巴跃夏措大师面无表情地道,“还有什么已经不重要了。心经印记,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他竟然吟诵起了经文。
范剑南看着巴跃夏措大师,叹了口气道,“不懂。”
“不懂没有关系,总有一天你会懂。”巴跃夏措大师缓缓道,“心经印记在你接近五百阿罗汉的石窟的时候就被种植在了你的身体之内。象征人世一切苦难,唯有用玛旁雍措的神水洗涤,才能解除你心中的苦难。这是我唯一可以告诉你的。”说完他低头行礼,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龙大胆抓抓头道,“这喇嘛怎么神神叨叨的?一会儿说范剑南传承了什么心经,想让范剑南出家;一会儿又说些莫名其妙的话,现在居然就这么走了。这是怎么回事?莫非他认识你老爸,怕范无敌真的跑来把庙给烧了?”
“别乱说,这是一位真正的活佛。巴跃夏措大师是密宗举足轻重的人物,你说话注意一点。”破军压低声音,瞪了龙大胆一眼。
龙大胆不以为然地道,“这有什么?当年范剑南的老爸范无敌可是横扫藏边,把印度都搅得天翻地覆的人物。我看就是这个喇嘛不敢得罪他。你看,听说范剑南是范无敌的儿子,他不是很识趣地走了么?”
范剑南摇摇头道,“这你还真别乱说。以这位大师的能力,未必就在我父亲之下。他居然还和我父亲交谈过。凭我父亲这桀骜不驯的脾气,能让他看得上眼,并与之谈话的人,能力肯定不在他之下。”
“算了算了,不管那些陈年旧事了。我们还是来想想,怎么才能去除你身上那什么心经印记的事情。”龙大胆挠头道。“他刚才怎么说来着?唯有用玛旁雍措的神水洗涤?这算怎么回事?”
范剑南想了想,突然低声对龙大胆道,“走,跟我去湖边一趟!”
“你想到该怎么办了?”龙大胆皱眉道。
“不管他到底指的是什么,肯定和山下的玛旁雍措湖有关。所以我必须下去看看。你陪我一起去。”范剑南深吸了一口气道。破军皱眉道,“需要我一起去么?”“不必了,有龙大胆陪我一起去。你们在这里等我回来。”范剑南看了看冯瑗道,“你也别去,就在这里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