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找苏先生?”何胖子有些无奈地道,“最近我也很少看到他。( )”
“何胖子,你觉得你能骗得了我么?”范剑南忍不住摇头笑道,“你看着我的手势。蹇卦,利西南,不利东北。利见大人,贞吉。初六,往蹇,来誉。”范剑南所说的蹇,是卦名。原义为跛,引申为困难、艰险,行动不便。蹇卦在周易中是第三十九卦,虽然简单,但是范剑南却把这个简单的卦象演绎到了极致。
他看着何胖子道,“我知道你们最近还见过,而且他并没有出香港,是在西南方向。蹇卦,说明他躲得很好,一般人很难找到。所谓利见大人,贞吉。意思是说只要找到了合适的人,就能顺着找到目标。否则我找你干嘛?”
何胖子蔫了,他瞄了周围的人群一眼,向后挪了一步,想立刻混进人群之中开溜。
只是他没有没有准备好,就被范剑南一把抓住了手腕。“何胖子,你这是想去哪儿?我们可还没聊完呢。”范剑南笑着道。
何胖子虽然也在笑,但是却比哭还难看。因为他发现自己已经完全处在了范剑南的术力控制之内,憋了半天,他终于屈服了。何胖子垂头丧气地,“范先生,你这不是为难我么?兄弟我也是为了混口饭吃,你也知道在苏先生的手底下,我的日子可不是太好过。( 棉花糖)如果被他知道是我出卖他,我就没命活了。我家里可还是有老有小,拉家带口的不容易。所以你能放我一马的话,就放我一马。如果不行,那你就杀了我,至少祸不及家人,回头该给的抚恤苏先生也应该不会少。”
“没那么严重。我不会要你的命,自然也不会让苏玄水要了你的命。[就爱读书]我只是想知道苏玄水在哪里,还有他躲起来是为了什么?”范剑南看着何胖子道。
“这我真不能说。范先生,您就饶了我算了。你们都是在术界有字号的人物,我老何呢,只是混个温饱的小角色。我真的谁都得罪不起。我不想骗您,您也别逼我;您要是逼我,那就是在逼我说谎。”何胖子又开始耍无赖。
范剑南点点头道,“如果我不逼你也能知道他在哪里呢?”
“这就不是我的问题了。”何胖子摇头道。
范剑南看着何胖子,微微一掐指诀就笑着道,“你前天见过他,具体的时间应该是巳时,也就是在上午十点左右,方向在西南。当时的那个房间朝南有水,而且是大量的水,所以他在西南方的向海边,维多利亚港。”
何胖子愣住了,呆呆地道,“这不关我的事,我一句话都没有说。”
范剑南微微一笑,“你觉得苏玄水会相信么?我猜他一定是用某种方法避免自己被找到,所以我才无法直接算出他的位置。他肯定对自己的这种方法很自信,那么他就只能是怀疑身边有人走漏了关于他的消息。而遗憾地是我们之间见过面。你觉得他会不会怀疑你?”
何胖子摇头道,“他不会相信你说的任何话。”
“这当然了,所以我找到他的时候,还必须跟他说清楚,我是直接找到他的,和别人没有任何关系。尤其我要向他重点说明,此事与何先生没有任何关系。你觉得他会相信么?”范剑南笑着道。
“你这是欲盖弥彰。想陷害我。”何胖子大惊道,他的脸上开始淌汗了。
“我可没有想陷害你的意思,我只是怕产生误会。所以向他解释一下而已。”范剑南微笑着道。
何胖子苦笑道,“如果真是什么都不存在,你又何必多次一举的解释。你知道苏先生这个人多疑,所以想故意害我。”
“所以还是明说吧,告诉我他在哪里?”范剑南缓缓道,“虽然我自己也能找到,但是我的确没有多余的时间来一点一点找。”
何胖子沉默了半天,才低声道,“你说得没错,他在葵青货柜码头。”葵青货柜码头,原称葵涌货柜码头,位于香港葵青区蓝巴勒海峡两岸,是香港最主要的货柜物流处理中心,是全世界第四大吞吐量的货柜港口。
范剑南皱眉道,“他为什么躲在那里?”
“他是山术修行者。那个地方练功采气比较方便。而且,他大概有什么特殊的原因,似乎不想被人知道。我也没敢问。”何胖子缓缓地道,“记住,这不是我告诉你的,只是你自己猜到的。我可以走了么?”
范剑南点点头道,“当然可以,顺便说一句,我不会害你。”
“我也只是说说罢了,就算你真的害了我,我又能怎么样?”何胖子苦笑着转身道,他把一张纸条塞进了范剑南手里,肥胖的身躯很快消失在了来来往往的人群之中。
范剑南知道这张纸条上写着的是地址。虽然找到了苏玄水的下落,他的心里却一都没有感觉到轻松,反而有一种令人压抑的烦躁感。就连苏玄水也躲起来了,可这是为什么?他这个人一向心狠手辣,热衷于权势。而且他在术法修为之上,可以说是五术人之中也是数一数二的。像他这样的一个人似乎不应该这么低调。
离奇的事情越来越多了。范剑南本能地感觉到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要发生。难道苏玄水故意隐藏自己,也是和左道有着什么关联?
看来这个左道的影响力非比寻常。他们的出现不但惊动了易术理事会,就连常年深居地下七层的黎夫人也赶到了香港。而取代了魏如山的地位,在香港地下世界呼风唤雨的苏玄水,现在也不知出于什么目的,竟然隐遁不出。“苏玄水,山术者……”范剑南皱起了眉,他知道山术者和传统的道教之间关系密切。无论是炼丹制符,还是修炼内家武术。山术者这一支本就是和道家一脉相承。而根据黎夫人的描述,左道同样也是脱胎于道家。难道,苏玄水对于所谓的左道真的了解些什么?范剑南看了看手中写着地址的纸条,默默记住了这个地址。然后一挥手,纸片已经碎得如同雪花般飞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