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样一来,我不是哪里都不能去了么?”秦世节皱眉道。热门【首发】
“是的,接下来的几天之内你的行动只能限于这个房间。我知道这可能很难忍受,但是你最好忍耐一下。最多也就几天时间,我想那个人一定就会出现。”范剑南缓缓地道。
“如果他出现了呢?”秦世节有些不安道,“难道我还能毁约么?”
“所谓的合同或者说是契约只不过是一个形式,其实并不能对你形成什么约束。但是我敢肯定,你的命运也正是由于那一纸合同发生了某种改变。”范剑南解释道,“其中的原理我也清楚一二,但是具体的做法我却并不清楚。所以这个人的作用很关键。我必须和他谈谈,试试能否改变他的心意。”
“只要能让我继续活下去,无论花多少钱我都愿意。”秦世节连忙道。
范剑南苦笑道,“这句话毫无意义,因为很多人临死前都会这样说。但却根本没有办法改变什么。而且,你真的认为钱能让这个人动心么?能把你从一个负债累累的穷小子,变成数一数二的富豪。这样的人,你觉得他会在乎钱么?”
“那……他在乎什么?莫非他真的像是某些文学作品之中的魔鬼一样,需要我的灵魂么?”秦世节有些惴惴不安地道。
“这也正是我想问他的。”范剑南叹息道。
接下来的几天内秦世节几乎像是在坐牢一样,每天在屋子里来来回回地走,但却始终也不敢踏出房间半步。范剑南每天都会来,给秦世节带来一些食物和水,另外还有一些当天的报纸。总算是让他不觉得太闷。
不知不觉地又过了几天,秦世节失踪的事情已经惊动了很多人。大家都以为这位年轻富豪又在做什么神秘的投资项目,所以对外界人士避而不见。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情况。
而这一天范剑南像往常一样给秦世节带来了食物和饮水,但是却没有离开的意思,而是坐在了房间内,拿着报纸在看。
这让秦世节有些奇怪地道,“范大师今天不忙么?”
“恰恰想反,我敢肯定,今天会很忙。”范剑南微微笑了笑道。
“很忙?”秦世节有些愕然道,“那你为什么看起来还很悠闲?”
“因为,现在还没有到忙的时候。”范剑南抬手看了一下腕表,微微一笑道。“大概十点多钟,和你签订魔鬼契约的人就会出现。所以我们还有一个多小时可以利用。”
“这么说……这么说你是在等那个人来?你确定他今天会来?”秦世节紧张地道。
“当然,我像是一个信口开河的人么?”范剑南缓缓地道,“别太紧张了,这对你是一个永远摆脱契约的好时机。”
秦世节擦了一下额头的汗道,“我不紧张是不可能的。老天!这么多年来,我每次想到这个人都会感觉到一阵深入骨髓的惶恐。我想我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向你这样冷静的。”
范剑南轻轻一笑,继续低下头看着报纸。十点一刻左右,果然有人在外面按响了门铃。范剑南对秦世节使了一个眼色,让他坐回了沙发上,而范剑南则走过去开门。
范剑南拉开门之后,发现门外站着一个人。这个人大概有五十多岁,看起来有些瘦弱而憔悴,但是他的笑容依然令人如沐春风。他看到了范剑南似乎有一些惊讶,不过随即又像是明白了什么,微笑道,“早就听说中国术界出了几位年轻才俊,今天看来传言果然不虚。你是范剑南,范先生?”
范剑南心中微微一紧,来人果然不是一个庸才。只是短短一瞬间他就发现了外面的点点头微笑道,“是我,先生怎么称呼?”
“我的这个名字并不好听,而且我也不过就是一个无名之辈。即便是说出来了,你也未必听说过。”那个人微微一笑道。
范剑南点点头道,“那也总需要一个称呼吧,请问阁下,我该怎么称呼你?”
“就叫我契约者吧。”那人一笑道,“你能在这里等我,想必已经对我这类人有所了解。”
“你究竟是谁?”范剑南看着契约者道。
“如你所见,我是一个术者。”契约者微微一笑道。
范剑南冷笑道,“不但是术者,你还是圣章兄弟会的成员,一个西进术者的后裔。”
契约者沉默了一会儿道,“你只说对了一半。我是西进术者不假,但是我却从来都不是圣章兄弟会的人。我和他们依然从来都是两回事。而且也不想去提起他们。”
范剑南看着他道,“那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是说那些契约。它们究竟是起到了什么样的作用?你们又为什么要和秦世节签订那种诡异的合同?”
契约者笑了笑,在沙发上坐下道,“我早该猜到,你是他请来对付我的。怎么样。秦世节还好么?”
“他很好”范剑南缓缓地道,“而且此刻他就在房间里,你之所以看不到他,是因为这个房间完全处在我的阵术控制范围之内。无论是你还是他。”
“你这样可不太友好。”契约者淡淡一笑道。
“我似乎没有必要对你友好。”范剑南耸耸肩道,“你通过某种术法控制了秦世节的生死,难道就算是友好的么?”
“控制他的生死?”契约者大笑道,“这是我听过最有趣的笑话,没有之一。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对他使用了术法?又有什么证据表明我在控制他的生命?明显,你什么都没有。”
“秦世节亲口所说难道还会错么?况且你还和他签订了那纸合同。”范剑南厉声道,“在一切铁证的面前,你还想抵赖么?”
“他说的话,你就那么相信?”契约者冷笑道,“当年我在海边遇到他,他正在寻死。出于好意,我阻止了他,并且假意和他签订了一份合同。合同表明他会富贵发达,但是也会因此影响他的生命。完全是安慰一个将要寻死的人,这又有什么不妥?而他,通过自己的努力成了一个很成功的人。这一切都说明我的激励对他的成功,是起到了积极的作用。你又有什么资格说我对他滥用术力?”
范剑南冷笑道,“你再怎么巧舌如簧,也改变不了他的命数被更改的事实。”
“这我就不知道了。”契约者耸耸肩道。
“你以为一句不知道,就能掩盖所有的事实真相么?我查看过秦世节的命数,他最多只有一两年好活了。”范剑南冷笑道。
“别说他还有一两年好活,他就算是当场死了,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因为这和我无关。”契约者微笑道,“你说和我有关,那么好,拿出证据来证明这一点。否则的话。你有什么根据这么说?”
范剑南看着他半天,点头道,“你要证据?我可以给你证据。”他拿出了一支笔在纸上写了一组巫文符号放在了契约者的面前,契约者看了之后,脸射顿时就变了,好久之后他才叹息了一声,转过头道,“好吧,你赢了。我从没想到这些巫文居然还有人懂得。范剑南,你真是令人刮目相看。难怪有人说你和苏玄水是当世最杰出年轻术者。”
范剑南摇头到,“我想知道,你所保存的所有重要信息。尤其是秦世节这样的人,对你们契约者的究竟有什么样的意义?”
“看来你知道的已经不少了。”契约者嘲讽道。
“我所知道的只是基于巫文的部分,当世对你们的目前和手法依然一无所知。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范剑南道。
“很遗憾,我不能帮你们。”契约者摇头道,“这是契约者延续了很多年的秘密,绝不会向外人诉说。不过我倒是可以告诉你一些允许透露的。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合同签订契约么?”
“不知道。”范剑南皱眉道。
“这类合同不是随便签署的。”契约者淡淡地道,“它其中糅合了大量的符咒和巫文的原理。你会很清楚地发现,在这些所谓的契约只是一种很随意的巫文组合,它们将会以一种外在能力影响到签订了契约的人。秦世节的命运从此改变,也正是这个原因。”
“那么你们的企图是什么?”范剑南沉声喝道。
“企图自然是有的,最大的其企图其实就是在签订契约者本人。我们是一些学院派术者,我们通过发掘古代的巫文并且进行研究。秦世节就是这种情况。我们对他做的一切其实就是为了等他死。因为我可以从他的死亡之中得到宝贵的经验。”契约者缓缓地道,“我甚至告诉你,我们会通过对签订这种契约的人进行观察来改进这种术法。自古以来就一支如此。”
“你是说,你们这么做是基于某种实验性的目的。旨在改进这样的一种技术。”范剑南缓缓地道,“所有的签订契约者,其实都是你们的实验体。”
“意思很相近了。不过,也不是那么绝对,有时候我们也会进行某些更加强大的古代巫术测试。当然那也的话危险更小,伤亡更低,。没有多少人知道。”契约者冷笑道。
“不过我有些好奇,你们自称西进术者却又说自己和圣章兄弟会无关,这是什么意思?据我所知西进术者就是圣章兄弟会,两者之间的关系已经可以追溯到很久以前。你们这些人又为什么会这么说?而且你们已经销声匿迹多年,又为什么会在香港出现?”范剑南狐疑道。
“我们承认自己是西进术者,但是并不承认自己的圣章兄弟会成员。就这么简单。我们也不会把这里发生的事情”契约者淡淡一笑道
范剑南的心中像是触动到了什么猛然一跳,他看着契约者冷笑道,“我明白了,你们是先知的人。”
“哈哈哈,说得没错。”契约者冷笑道。“我们从不承认张坚这个败类。我们认为只有先知才是最能代表西进术者的。而不是那个老不死的怪物。”
范剑南皱眉道,“你们出现在了香港,那么先知也已经到了香港了么?”
“是的。如果不是他,我们还不会这么频繁活动。也就是说你们或者是张坚都根本无法发现我们的行踪。可惜的是我们似乎有点大意了。提前向你们暴露了。”契约者叹了一口气道。
“这么说,在欧洲,张坚的势力已经连强大到连先知都要暂避锋芒的时刻了。”范剑南忍不住皱眉道。
“怎么?你还不知道?”契约者看着范剑南一脸的嘲讽道。“张坚现在可是强大到了肆无忌惮的地步了,就在前几天他还深入了梵蒂冈的教会地下室,杀死了两位具有久远血统和历史的守护者,据说还掠走了一件古物。当然梵蒂冈方面顾及面子,没有公开承认此事。”
范剑南犹豫了一下,低声道,“他去教会杀人?还抢夺某件东西?”
“是的,而且杀的不是普通人,掠走的也不是普通的东西。”契约者淡淡地道。“他杀的是十二门徒的后人,被称为是守护者的一些人。其实也是教会之中的术者。只不过他们的身份十分隐秘。而张坚掠走的东西,则是更加传奇。虽然官方没有明确的表示,但是先知认为那肯定就是圣杯。”
“圣杯?”范剑南皱眉道,“我只想知道,这圣杯是不是很值钱?”
“应该说颇有价值,但是你别相错了,它的价值并不在于杯子的本身。而在于杯子所象征的意义。”契约者淡淡地点头道。
“象征意义?”范剑南皱眉道。
“象征的是耶稣基督的血脉和救赎。”契约者冷笑道。
范剑南皱眉道,“这么说,这还是一件圣物?张坚要这东西干什么?他难道是信徒?”
“当然不是,因为据说这圣杯有着不可思议的力量。”契约者平静地道。“本来先知还能和张坚分庭抗礼。但是一听到了这件事。先知几乎没有犹豫,连夜就离开了罗马。我看得出,他第一次感到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