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香港的某处,契约者敲响了一扇‘门’。[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800 ]。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щw. 。复制网址访问
“进来。”房间里的似乎是一个老人。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柔和,而且是标准的中音。只是他的声音之中似乎蕴含着一丝茫然和失落。就在不久之前,他还是受人尊敬的先知,而现在他却已经成了一个可有可无的人。甚至要被迫离开兄弟会,独自流亡到了这个陌生的地方。
契约者推‘门’进去,看着那个老人躬身上前,亲‘吻’着这老人手上的戒指,以一种谦卑的姿态站在老人的面前。
老人看了他一眼,缓缓地道,“怎么是你?”
“我今天见到了一个人。”契约者平静地道。
“哦?如果是他的话,你不用说了。我早已预见到了。”老人点头道。
契约者微微一惊道,“您已经预见到了?”
“是的,你见到的人是范剑南,他想让你收回一个契约。”老人缓缓地道,“我说的对么?”
契约者低下头,“先知睿智。”
“并不是我睿智,而是这个人非常特殊。”先知叹了一口气道,“他的存着是一个变数,实际上我所有的预知基本上都和这个人有关。即便是现在,我也经常能够看到一些有关于他的幻象。我说不清理由,也不知道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似乎对于我们所有人都有着特殊的意义。”
“我们所有人是指……”契约者犹豫了一下,试探着问道,“所有兄弟会的人?”
“可能比这个范围还要广,也许是指所有的术者。”先知叹了一口气道。
“所有的术者?”契约者更为惊讶地道,“但是我并没有发现他有什么特殊,也许他是个很强大的术者,但是也并非是那种强大得过分的。我甚至发现他的身上有着某种很平和的气质。并不像是那种极端危险的人物。”
“如果你都能发现他的特殊,那么还要我们这些人做什么?”先知微笑着摇头道,“他是一个血裂者。”
“血裂?这么说……”契约者脸‘色’难看地道,“他和张坚一样。难道他也是长生者?”
“当然不是。长生者是兄弟会的一个异数,自从张坚除掉了另外两位长生者之后,这世界上的长生者就只有他一个人了。”先知摇头道,“这个人的特殊之处在于,他是个触发者。”
“触发者?你是说,他是那种可以触发重大事件的人?”契约者皱眉道。“真的有这种人存在么?”
“不必怀疑,正是无数像他这样的人。才造就了我们的历史。他们之中有的人因为著名的历史事件而被人永远记住,也有的人一辈子默默无闻。没有人听说过。但是他们却在冥冥之中影响着人类历史的进程。这就是他们被称为触发者的原因。”先知平静地道,“就像是塞尔维亚族青年普林西普,枪击了奥匈帝国的皇太子,引发了著名的第一次世界大战。[txt全集下载]有些看起来极为普通的人,往往也会成为某些特定事件的触发者。只要恰当的时间,恰当的地点,再发生一些恰当的事情。”
“这个范剑南就是这样一种人?”契约者皱眉道。
“比这更甚,他就像是一个磁场,有太多关于术界的事情。都围绕在他身边展开。我不能解释为什么会这样,因为没有什么合理的解释,唯一能说的只是他命该如此。”先知摇头道。
“您似乎很重视他?”契约者平静地道。
“因为他值得我们重视。还记得那个在兄弟会流传多年的禁忌预言么?”先知看了他一眼道。
契约者犹豫道,“您是说诺查丹玛斯临终时留下的那个不完整的预言?”
“是的。预言指出了兄弟会的分裂,并且提到过,一个来自东方的年轻人将举起光明的火焰。但是即便是大预言家诺查丹玛斯,也没能看清后半部分。他究竟是纵火焚毁了术者的世界。还是用光明照亮了这个术者世界。我们不得而知。”先知苦笑道,“不但我重视他,就连张坚也对他极度重视。否则又怎么会甘冒这么大的风险,却夺取圣杯。”
“张坚……”契约者有些意外地道,“你是说张坚掠夺圣杯的真正原因,也是因为他?”
“是的。圣杯的作用就是容纳特殊的血。而张坚一度认为,范剑南的血是完成长生之秘的一个必要条件。”先知平静地道。
契约者皱眉道,“就因为他是一个血裂者?这个原因会不会有些太牵强了?”
“张坚也读过预言。”先知看了契约者一眼道,“而且他比大多数人都更聪明,他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那,您坚持要来香港的原因,莫非……”
先知点点头。平静地道,“你猜的没有错,也是因为他。这个人在我们和张坚的战争之中,是最为特殊的关键人物。而我选择到香港来,是因为张坚要不了多久也会来这里。这里将是新的应许之地,也将是我们和他的最终之战。”
“应许之地,最终之战?您是说我们……”契约者吃惊地道。
“我们都会死。我的孩子,我们最终都会死。但是我们会死的有价值。”先知病态的脸上浮起了一丝红晕。
“是的,先知。”契约者低下了自己的头。
先知顿了一顿,看着契约者道,“既然你已经明白了一切,那么我要你现在开始就盯着这个人。”
“盯着他?”契约者皱眉道,“可这又是为什么呢?”
“因为张坚会来找他,这是我们在这里找到张坚行踪的最好办法。”先知平静地道,“我们在这里人地两疏,但是却更适合我隐藏。张坚无法从其他的任何渠道得知我们的消息。而我们却可以通过范剑南来发现他。以便在未来我们和他的战斗之中争取到主动。”
“是的,先知。我会盯着范剑南的。不过他也许会发现我。我对盯着他而不被发现没有什么信心。”契约者摇摇头道。
“那就被他发现好了,他不会把你怎么样的。自始至终,他也不会是我们的敌人。好了,你出去吧,我有些累了。”先知摆了摆手,他这把年纪,又身患绝症。确实受不了太长时间的谈话。他甚至已经开始喘息,无奈之下只能拿起放在身边的氧气面罩,按在自己的口鼻上。
契约者看了这个老人一眼,恭敬地行礼,然后走出了房间。先知吸了一会儿氧,才使自己的呼吸恢复正常。他喃喃地道,“这是我最后一件事了。希望还来得及。”
在天机馆范剑南依然在为秦世节的事情而困‘惑’,他依然在研究那些巫文。但是随着他对巫文的研究越是深入。就越是感到有些匪夷所思。因为这些巫文无论从那一点都完全打破了常规。一些术法运行的最基本规律在这些巫文的面前显得是如此的苍白无力。
到了最后他的脑子里突然传来了一丝刺痛,一滴血从他的鼻子里落下,滴在了面前的白纸上。范剑南立刻推开椅子站起来,摇摇晃晃走到了阳台上,深深地呼吸了几次,才把脑中的刺痛缓解下来。他脸‘色’苍白地扶着阳台的栏杆,沉重地呼了一口气。
这几天他太过痴‘迷’于这些古代巫文,已经几次出现了这种走火入魔的先兆了。不过,每一次他都在最关键的时候后撤了一步。避免了身体出现更大的伤害。但即便是这样,他依然有些吃不消了。在阳台上他快速使自己平静了下来,转头看着桌上那些巫文,他也忍不住苦笑了起来。
房间的‘门’被轻声地叩响了。在这个时候来找他的,只能是冯瑗。他立刻走到了房间里,把那张带血的纸张‘揉’成一团抛进了废纸篓。“
进来吧,‘门’没锁。”范剑南故作轻松地笑了笑。
冯瑗走了进来看着他。有些微微吃惊地道,“你没事吧。我怎么感觉你的脸‘色’有些差。”
“我?”范剑南耸耸肩故作惊讶地道,“我能有什么事情?对了,你最近那摊事情还顺利么?”
“还好,你名下的那块地已经开发完成,而且销售情况良好。保守估计你也能赚到一倍的利润。因为那块地的价格。你真是占了大便宜了。”冯瑗笑着道。“说吧,该怎么感谢我?”
范剑南‘摸’了‘摸’鼻子故作犹豫地思考了一下道,“要不然,我明天请你吃饭?”
“就只是吃饭这么简单?”冯瑗愕然道。
“那就改成吃完饭。如果还不行的话,那么我们就在吃完晚饭之后,加点其他的项目,比如看个电影。或者直接找个地方‘浪’漫一下。”范剑南笑着道。
“我才不要。什么‘浪’漫一下,你肯定又想找借口去夜店鬼‘混’。”冯瑗笑着道,“我还能不知道你?”
“这怎么可能?我早就和祝青锋那个‘花’‘花’公子划清界限了。我现在有你就足够了。”范剑南一本正经地道。
冯瑗笑着道,“少来了。还不是我一转身,你又跑去‘花’天酒地了?”
“这事其实有些误会。这男人和‘女’人啊,对待朋友的方式是不同的。”范剑南笑着道,“‘女’人呢,即便是最好的同‘性’朋友,也比不上男朋友。但是男人呢?即便他有了世界上最完美的‘女’友,但是有时候他还是会和同‘性’朋友一起‘花’天酒地一番。”
“呸,你这是什么歪理?”冯瑗笑骂道。
“真的,这是颠扑不破的真理。你是没见到,我有个朋友结婚了之后,一遇到老婆回娘家,简直就像是过节一样,打电话把所有的哥们都约到家里。通宵的打牌吹牛,看球赛。这充分证明了男人不能没有‘女’人,但是也不能没有朋友。”范剑南振振有词地道。
“行了行了,别贫嘴了。你的那个客户又来了,在会客室等你呢。”冯瑗笑着道,“我看他的气‘色’好像很差的样子。他不是那个很有名的投资天才么,怎么也会来找你算卦?你不是一向都很讨厌他们这类人么?”
“没办法,客户就是客户。”范剑南耸耸肩道,“我们开‘门’做生意的,可不能太挑客户了。”说完他笑着抱了一下冯瑗,转身下楼去了会客室。
在会客室里,范剑南见到了秦世节,这个英俊的年轻人几乎在几天之内苍老憔悴了很多。
范剑南皱眉道,“秦先生,你的脸‘色’不太好,有没有去找医生看看?”
“去医院检查过了,没有什么病,但是我能感觉得出来,我正在越来越虚弱。”秦世节平静地道,“我知道,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也许几个月,也许只有几周。我今天这次来,只是顺便路过来看看你。真的很感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别这么说,我可没能帮上你什么忙。”范剑南摇头道。
“有些时候,人主宰不了命运,这一点我是理解的。”秦世节苦笑道,“但是我也知道范大师为了我,可以说没有少努力。所以即便不能改变什么,我也很想再过了看看你。说一声谢谢。”
范剑南看到他的表情,说实话心里也不是很好受。毕竟秦世节是慕名而来的,而自己对他的情况根本就没有什么太好的对策。就连契约者也说没有办法,他范剑南又能怎么样?
所以沉默了一会儿之后,范剑南叹息道,“实不相瞒,秦先生,这几天我一直在思考你的问题。现在多少也算是有了一点头绪。这个时候你却似乎要主动放弃,这让我感到有些困‘惑’了。”
秦世节摇头道,“我仔细想过了那个契约者的话,我觉得他说没错。当初确实是我主动签下那份合同,如果我这几年所获得的一切,真是用我的命数换来的。那么我觉得我在这个时候要求毁掉契约,也显得有些过于理想化了。所以我决定就这样算了。”
“就这样算了?”范剑南皱眉道,“虽然说机会真的不大了,可是我觉得,还有一个办法值得尝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