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狗罢了。
婉贵人被气到,胸口一窒,低头猛烈咳嗽起来,挽秋吓地几乎手足无措,“小主我们赶紧回宫,奴婢立马去宣太医...”小主这身子可拖不得。
“婉贵人这身子可真是娇贵,也就呛了几口风,就连皇贵妃娘娘都没说什么,你在这儿乱吠什么?”
安贵人妖妖娆娆地笑着,余光讨好地望向朝子衿。
父亲说了,要想在后宫中安身立命,就去投靠皇贵妃娘娘,讨得她欢心,方可得一线生机。
挽秋气得脸色发白:她家小主的身子,还不是被您们身后那位“好”娘娘害的!小主的身子当真不能继续拖下去了!
正要上前,旁边一只手忽地横在她面前。诧异地望过去,婉贵人眼底激烈而坚定,带着抹不去的恨。
她今生今世,就是死!也绝不在莫子衿面前低头认输!
子衿位于一旁,见此神情终于略微松动,团扇掩映下,唇角弧度倏地一下放大,诡异地渗人。
她忽地转身,抬起手:“走吧。”翠珠怔愣着,手已经下意识伸出,搀扶着娘娘登上鸾轿。
莫说婉贵人,登时憋着一肚子的气没处撒,就连她身侧一干党羽都愣住了。就这样轻易地放过她了?这不符合皇贵妃娘娘素来的行事作风?
怡嫔等人连忙跟上,既然皇贵妃娘娘已经开口,那她们再发难就是不听管束。
行轿路上:“娘娘,就这么放过她了吗?”怡嫔望着婉贵人运去的背影,心底不大甘心。
安贵人视线望向一边的子衿,她指尖托着下巴,素手纤纤,唇角噙着一抹笑:“该收拾的人,自然有的是机会收拾。”
不差这一时……
...
未时,栖梧宫。
陆明庭早早地便来了,给皇后娘娘同为自己的长姐请安,为家中报个平安,顺道蹭个下午茶。
陆浣浣在宫中见到自己胞弟,自是欣喜异常。如今自己孤身一人在这深宫之中,虽也有与自己亲近的妃嫔,但是终归亲疏有别,远不如家人亲切,也可说些体己话。
陆明庭一袭锦衣华袍,掀开茶盖,喝一口。垂下视线,安安静静地听着。
“皇上近日,是真为了‘大事’冷落了娘娘。”贴身宫女展春垂着头告黑状,心里为自家娘娘不平。
“怎么说?”
“展春。”陆浣浣叫了她一声,神色有些无奈,暗示她不要再说。
皇上是天子,是要干大事的人,她作为妻子只需要替皇上管理好后宫,让他在外头无后顾之忧。其余的,她只需要知道皇上心里有她,并且丝毫不比自己对他逊色,就足够了……
展春瘪了下嘴,在她看来,娘娘唯一输就输在她心肠太软、不欲争抢上,若是多学学那皇贵妃,还怕这六宫之中有谁觊觎娘娘的凤位吗?
“还不是宝华宫那位,”展春继续,“整个后宫上上下下,也就她最会来事儿。近几日皇上也不知是中了什么邪,就算需要抚慰莫家,可至于连去宝华宫三天?让娘娘面子往哪搁?”
展春没想那么多,终归妇人之见,她单纯只想着让右相陆家,为娘娘讨个说法。
却没有发现陆明庭原本稳稳当当端着茶水的手,忽地,指尖微不可察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