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凌然缓缓走出来,鼻梁上的眼镜让他的眼眸被遮挡了大部分的情绪。
“何之洲那家伙呢?”莫青泥望了望白凌然的身后。
“睡了。”白凌然轻笑。
因为昨晚太累了,所以睡了。后面的话他并没有说。
莫青泥不疑有他,坐到沙发上去:“证据到手了,现在接下来做什么?”
贺沉旗挨着莫青泥坐下,白凌然坐到他们对面,这个状态让莫青泥忽然就想要前一个晚上。
在婚礼举行的前一夜,晚上八点二十分。
莫青泥发现这一晚上姜穆何之洲都不知道做什么去了跑的没个人影。
莫青泥躺在酒店的总统套房里,摸着肚子觉得今晚吃的有些撑,不知道明天穿上婚纱会不会不合身==
然后贺沉旗就开门进来了,是的他们今晚住一起,为了让戏更加的逼真。
贺沉旗拿了一套黑色的夜服进来:“换上,我们走。”
莫青泥看到这个熟悉的衣服,瞬间来了精神:“穿这个?是要避过谁?”
贺沉旗看了看表,摸摸她的头发:“还有十分钟走廊的监控就会受到干扰,会有两秒钟的时间让我们走到外面走廊。”
“好叻,马上就来。”莫青泥就喜欢做这种刺激的事情。
莫青泥只花了五分钟的时间就换好了夜服,戴着帽子把整个脸都藏在里面。
“走。”贺沉旗等到十分钟一到,便牵着莫青泥的手出了房间,穿过幽深的走廊,走到尽头的房间外,贺沉旗拿出房卡刷开门,两个人进去。
在监控室的保安只会当做自己眼花了一下,然后就看到走廊里有房客通过,没人会知道是贺沉旗和莫青泥。
坐在房间里沙发上慢悠悠喝着茶的人,竟然是白凌然。
他取下了眼镜,头发细碎的搭在额头,细长的眼睛和在灯光下略微阴柔的五官让他少了一份侵略性。
白凌然态度随意的指了指对面,贺沉旗就牵着莫青泥去坐下了。
贺沉旗手臂搭在莫青泥身后的沙发背上,随口问:“怎么只有你?”
白凌然修长的手指抚摸过陶瓷的茶杯:“又跑了。”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分明猎人对待自己囊中之物的态度。
莫青泥恶寒一下,默默为何之洲祈祷,愿你跑的远一点,阿门。
贺沉旗也只是随口一问,很快转了话题:“说正事。”
他发觉到身旁的小女人在走神,手臂滑下沙发在她腰间不轻不重的捏了一把,然后惹得爱炸毛的小泥巴瞪圆了眼睛。
贺沉旗在心底愉悦的笑着。
闻言,白凌然拿起桌子上的电脑推到贺沉旗面前,话却是对着莫青泥说的:“仔细看看,你会喜欢这份资料的。”
“哦?”莫青泥挑了挑眉,饶有兴味的拿起来看。
贺沉旗脑袋一偏,也就着莫青泥的肩膀看起来。
白少爷眯了眼,这家伙还真是不遗余力的在他面前秀恩爱啊,等他抓到他的猎物,哼。
莫青泥快速浏览,却是越看越心惊,在全部翻过一遍后,猛的合上电脑,眼里有惊愕:“你们居然掌握了那么多证据?”
资料里陈列着的,全部是楼家贪一腐的证据。
白凌然点头:“我们手里的证据全部在这里了,这是我父亲让我转告的,关于白家的诚意。”
因为尽管白家手头有力证据充足,但是A市这边的势力太小,而A市却是全国都最重要的城市之一,楼家更早的渗透进来,只有莫贺两家的鼎力相助才可以保证白家的绝对胜利。
莫青泥看着这份资料,心情有些复杂。
在她答应与贺沉旗合作之后,从刚开始的忐忑,到后来已经愿意相信他,但这些都是凭贺沉旗的一家之言。
莫青泥甚至是很冲动的就将整个莫家的兴衰成败交给贺沉旗了。
而现在,她终于可以证明,贺沉旗所说的,都是实话。
白凌然展出的这份证据,她一看就知道是真的,这一点上她有自信。
话又说转来,楼家可能真的要输了,那么一年后……合约到期的时候,她和贺沉旗……
莫青泥没有时间想更多,白凌然的一席话让她又凝了心神。
“这份证据很有效力,但是要想完全扳倒楼家,还不够。”
“还差了什么?”莫青泥问。
贺沉旗淡淡的接过莫青泥的问题:“一个举足轻重的人手中的证据。”
“谁?”
贺沉旗嘴角的笑容有些冷:“你知道的,第一次在靶场见你的时候,那个挑战你们的周易,他的父亲。”
后来莫青泥在国色找了周易,然后周易知道了他父亲小情儿的所有信息,再后来莫青泥又教了周易一招报复他父亲并且可以夺得全部家产的方法,掌握他父亲的犯一罪证据,然后他们做交换。
当时莫青泥只是想着多一条暗线而已。
“对,就是那个周易,他选择报复他父亲的方式,还是你教给他的。他本来只是想找他父亲的证据,却阴差阳错发现了那份证据的存在。”白凌然的语气里有着十足的赞赏。贺沉旗能够看上的人,也确实不一般的。
莫青泥有些懵,她这一回,还真的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