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好”。跟两位刑警握手告别。
晚上下班后,我和章芳芳来到一家餐馆吃晚饭。我们坐在一个僻静的角落里,周边没有顾客。
章芳芳小声对我说:“你那个短信发得很及时,要不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我点点头。
章芳芳又说:“你回答你10日买了蛋糕也是对的。要不警察也会查出来。也可能警察已经查出来了。你承认了反而更好。买蛋糕了不等于给刘畅吃了,刘畅可能是在别处吃的水果蛋糕。”
我点点头,小声说:“不过10日那天并非什么节日,在本市买水果蛋糕的人肯定不多。警察会加重对我的怀疑的。”
章芳芳点点头:“这是肯定的。”
我叹了口气:“没想到水果蛋糕在刘畅肚子里没消化干净,露出了些线索。”
章芳芳说:“刘畅吃完蛋糕就死了,胃也停止活动,所以蛋糕没消化干净。”
“要是尸体再晚几天被发现就好了。那时尸体完全腐烂了,就不会留什么痕迹了。”
章芳芳点点头,“是啊。”停了停她又说:“我们事先问题考虑得还是不够啊。现在我们再想想,还有什么地方可能引起怀疑,尽早做防备。”
我想了一会儿,说:“我和刘畅去宾馆虽然都是分头进房间的,又半夜前分头离开,但也可能会被人发现什么线索。”警察要想找我和刘畅有关系的线索,很可能去宾馆查问的。”
章芳芳点点头,又问:“你和刘畅去宾馆开房频繁么”
我摇摇头,“每月两三次吧。可如果去得再少了,刘畅也会不满,甚至怀疑的。”
章芳芳说:“她这个人太鬼了,你这样小心,她不还是看出你是假任东。”
我又叹口气,“这也是我们当初想得不够细的地方。我不知道任东私底下跟刘畅有一腿呀。”
章芳芳说:“我是知道些眉目,可小看了刘畅,没想到她这人做事这么鬼,又这么狠。你再想想,还可能哪方面会出漏洞”
我又想了一会儿,说:“我送给刘畅几件首饰,都价值上万元。警察如果检查刘畅的遗物,也会想到这是个有钱人送给她的,也可能怀疑到我身上。”
“你没在那些首饰上雕刻什么字迹或符号吧”章芳芳又问。
我摇摇头:“没有。”我想了一会儿又说:“好在我10日晚带刘畅去别墅时,在临近别墅时,让她伏在座椅下了,路边的摄像头不会摄到她,否则也是个麻烦。”
章芳芳点头:“这件事你做得还挺聪明。她离开别墅时不会被摄下吧”
“不会。她离开时我用车送走她,也是让她伏在座椅下。”
“你再想想,还可能有什么漏洞,我们及早消除。”章芳芳看着我说。
我又想了一会儿,说:“现在是想不起来了。”
“你开车把刘畅的尸体拉到江边,会不会留下什么可疑痕迹”
“不会。第二天下了一场大雨,把所有的江边痕迹都冲刷干净了。当时我想,真是天助我也。”
“可我想,警察会根据现有的疑点,盯上你的。很可能会跟踪监视你。你千万要小心呀。”可以看出,章芳芳心里很担心。
我点点头:“我会小心的。”
“我看你还是以出国考察为名,找机会出国躲一躲。我在国内为你盯着,如果风声不好,你就长期躲在国外。如果最后以刘畅自杀做结论。你再回来。”
我点点头:“这样稳妥些。”
章芳芳又说:“我们行动时还是考虑得不够细呀。没有给刘畅制造好一个自杀的动机。如果制造好这个动机。警察就会相信她是自杀了。”
“是呀。可是当时她逼得急,我们也着急了,所以就没准备得太细。”
“但愿以后不要出什么麻烦。”
“但愿吧。”
七
警察追查得越来越紧了。我有些挺不住了,跟章芳芳说准备出国躲避一阵。章芳芳也同意了。我开始准备出国事项。一旦出了国,你们就查去吧。我躲避隐藏起来就什么也不怕了。
这天晚上,我在一家餐馆吃完晚饭。走出餐馆大门,天已经完全黑了。我因为喝了些白酒,头有些发昏,腿也有些沉。
我走进一条胡同,出了胡同就是停车场了。
四周黑糊糊的,我吃力地辨认着道路向前走。突然听到身后有脚步声,我想回头看看,可还没等回过头,身后一道黑影向我袭来。我的头部遭受了猛烈地打击。在倒向地下的一刹那,我似乎看到了一双黑色的尖头男皮鞋在夜光中闪着光。随后我就失去了知觉,什么也不知道了。
如苍蝇振翅般的耳鸣一阵阵响着。模糊不清的视野中漂浮着一根白色棒子。过了一会,目光渐渐对焦,我才知道白色棒子原来是天花板上的日光灯。
有人握着我的右手。接着,眼前便出现一张白皙面孔,那是个戴着眼镜的女人。但女人的脸旋即消失在我的视线范围以外。
我在心里想,这里是哪里自己究竟在干嘛
又有好几张脸孔出现在我面前。所有人都俯瞰着我,我这才注意到自己是躺着的。刺鼻的消毒水气味窜进我的鼻腔。
耳鸣的情形仍旧没有改善。我试着转了转脖子,结果感到一阵剧烈的头痛。全身的血液流往头部,疼痛如海浪般一阵阵传来。
仿佛做了无数个噩梦般,心情相当不快。但我却记不起任何一个梦境的内容。
“你醒了吗”盯视着我的其中一人紧张地问道。那是个脸形瘦削的中年男子。
我微微点头。只是如此都令我头痛欲裂。我忍着疼痛发问,“这里是”
“医院。”
“医院”
“你最好不要说太多话。”男人说。此时,我才注意到对方身上穿着白色上衣。在场的其他人也是如此。女人则是穿着护士服。
之后,时间就在我半睡半醒之间流逝。医生和护士忙碌地做着事,我却全然不明白他们在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