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兄弟那天晚上,打哪儿回来的?叔你知道不?”张道玄看了我一眼,然后接着问老人家道。就算是运气走低,阳气再衰的人,也不可能说撞邪就撞邪的。撞邪撞邪,关键就在那个撞字上头。张道玄想弄明白自己那个发小儿是打哪儿回的家,中途经过了什么地方。只有找着他撞见那个骨头架子的地方,才能够替朋友找回一个公道。
“打哪儿回来的...从镇上到我们这儿有两条道儿。一条大道儿,走路回来大概要2个半小时。一条笑道儿,走路回来只要一个半小时。大道儿好走,小道儿不好走。那大半夜的,估摸着他从大道儿回来的吧!”老人家深吸了一口烟,手里轻轻顿了顿拐答道。
“这事儿您老就别管了,都交给我们吧。这本来是打算今天送给他的喜金,现在叔你拿去补贴着把他后事给办了吧。有啥困难,您给我打电话。”张道玄起身将兜里揣着的红包拿出来,三两下撕掉了那大红的封皮儿,将里头装着的钱拿出来塞进了老人家的手里。
“去小道儿看看!”从发小儿家里出来,张道玄跟我对视了一眼,然后我俩异口同声的说了一句。大道儿都是水泥路,路边有路灯,晚上来往的人也多,大多数情况下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而且现在的人大多都有车,不管是骑车还是摩托,走大路绝对比走小路来得快捷舒适。小道儿是土路,白天或许会有人抄近路走一走,可是晚上肯定没几个人会从那里路过。也只有张道玄发小这种没车的人,才会选择抄那条近路走回家。
小路是一条宽约一米多的土路,道路两旁杂草丛生,一条水渠顺着土路的路基将水不知道往哪里引去。要说崎岖,这条路还真谈不上崎岖。关键是大白天的都没看见几个人从这里经过,沿着这条路走了半个小时,我跟张道玄仅仅只遇到过一个骑着摩托装着几只土鸡去镇上贩卖的人。大白天尚且如此,何况晚上,估计这里就更加的“荒无人烟”了!地方,我们猜测是这个地方。可是具体在那里撞的邪,到目前为止我跟张道玄还没有个头绪。
“要不,我们晚上再来?”又往前走了二十来分钟,眼里看不出个有什么异样来,张道玄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对我说道。他的身体还没恢复,这一路走下来,已经是虚汗淋漓气喘吁吁了。白天阳气太足,就算有什么魑魅魍魉,也是不会露头的。在这里耗着,也是白耽误工夫。
“也好!”我停下了脚步,冲土里四周张望了片刻,然后点头同意了张道玄的提议。路走到这里,已经是走了一多半。我跟张道玄商量了一下,干脆走出去到镇上找家旅店先住下,等晚上再过来。
如今的镇子,跟城市其实差别不大。城里有的,镇上也同样一应俱全吧,歌厅,洗浴中心什么的林立在街道两旁。我们来到了镇上一家看起来较为上档次一些的宾馆开了一间房,洗过澡之后来到街上找了家馆子点了两个菜填着肚子。吃饱喝足之后,我看了看时间,决定回房先把觉给睡足。这一睡,就到了夜里10多点种。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我叫醒了尚在酣睡中的张道玄。
“几点了师兄!”张道玄有个把月没睡得这么香了,自打受伤之后,每天晚上他体内的阴气就会让他浑身冰冷,不管盖几床被子都暖和不起来。双手搓了搓面颊,强迫自己从睡意中清醒过来,他起身问我道。
“快11点了,洗漱一下咱们出发!”我走进卫生间,将水调好之后开始洗起脸来。等我洗好之后,张道玄也穿好了衣服。
“师兄,咱们要不要准备准备?”事到临头,张道玄心里有些发怵。他想找出那个骨头架子,然后替发小报了这个仇。可是现在一琢磨,他觉得自己不见得是人家的对手。
“准备啥?没事!”我撩开外套,将腰间的金钱剑对他露了露说道。我现在可是能跟喜蛛,郁垒那种档次的对手单挑的人。区区一具骨头架子,并不值得让我放在心上。见我信心十足,张道玄有些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三两下洗了把脸之后,抹干净脸上的水渍转身就开了房门向外走去。
夜间11点左右的镇子,还算得上热闹。不少人这个点还在K歌或者在小馆子里喝着小酒。我们顺着霓虹闪烁的街道一路向前走去,刻把钟之后就拐弯上了那条土路。土路黑漆漆一片,半盏灯光都不见。唯一的照明,就是来自于天上的月亮。月光将我们脚下的土路照得若隐若现,让人不怎么敢将步子迈得太大。沿着土路向前走了刻把钟之后,我跟张道玄就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镇子上的酒令喝划拳声,还有间或响起的车喇叭声,已经彻底听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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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往前走了一支烟的工夫,几团磷火无端地出现在了距离道路不远处。有磷火的地方,就一定会有坟茔。张道玄轻轻拉扯了一下我衣裳,摸出手机来照亮了脚下的路,转身跃下路肩对着那几团磷火就摸了过去。
“师兄!”等我们走近一些,那些磷火却消失不见了。张道玄用手机四下里照了照,然后张嘴对我招呼了一声。我闻声给自己上了一道六丁护身,接着又上了一道开眼咒。这才不紧不慢的向张道玄身前走去。如今的我,就跟戴了夜视仪差不多。打老远,就看见一副棺材盖子翘出了地面。棺材盖子已经腐朽不堪,如果仔细闻的话,还能闻到一丝从里边泄露出来的腐臭味。
“埋得不深,咱们要不要刨开看看?”张道玄用脚在地上划拉了两下,露出了薄土下边的棺材板子问我道。这也不是原本就埋得浅,没人下葬会埋这么浅的。估计是平整土地的时候,将上边的土给推了,才让这副棺材露了出来的。我心里琢磨着,就拿眼透过棺材板子上的破漏之处冲里边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