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得走了。”一碗面外加一盘牛肉,不到五分钟就被我一扫而空。抹了抹嘴,我把背包背回身上对一直陪坐一旁的娜娜妈告辞道。我没有矫情的拿钱出来付账,我知道她不会收我的钱。
“这么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非要现在去做呢?不如找个宾馆先住下,休息好了做事不是更有效率么?”娜娜妈往我包里塞了两瓶汽水,然后替我整理了一下背包说道。
“明天就来不及了,你继续忙生意吧,我先走了。”我背着背包对娜娜妈笑了笑说道。明天,如果等到明天的话,说不定谢颜早已经死了。既然她打电话向我求救,就证明她面临着很大的危机。什么人能够逼得她离开自己的大本营,还能逼得她不得已向我求救呢?答案恐怕不是人,别忘了,她可是背叛了钟馗的“叛徒”。就算是钟馗一时无暇顾及她,恐怕钟馗的手下们为了邀功,也会对这个女子动手的。
走在街上,看着擦肩而过的男男女女们,我点上了一支烟。从背包里摸出了一沓叠成了六角星的道符放进裤兜里,然后拿出手机按照下午谢颜打进来的那个号码回拨了过去。
“嘟嘟”电话接连响了8声,就在即将自动挂断的档口,它被人接通了。
“喂?”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请问,下午打电话的那个女士在吗?”一听不是谢颜的声音,我心里当即就涌出了一丝不妙的感觉来。顿了顿我连忙开口问道。
“下午?我这里是公用电话,实在是记不清了”对方闻言不假思索的答道。
“穿着一身红衣服,长得很漂亮的女人,有没有这么一个女人在你这里打过电话?”我皱皱眉,顷刻间忽然想起谢颜的那一袭红衣来。趁着对方还没有挂断电话,我又急声问道。
“哦哦,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些映象。那个姑娘连电话都不会用,还是我帮她拨的号。对了,她连话费都没有付呢。看起来,似乎是有些不舒服的样子。我隐约听见她喊了一句,快来救我。她是你朋友啊?她是不是遇到麻烦了?”八卦之心人皆有之,对方记起了谢颜,顿时来了精神在那里连声问道。
“那你知道,唉,算了,估计你也不知道。”我本来想问对方知不知道谢颜的下落或者是去向,转念一想,谢颜怎么可能把自己的行踪透露给一个陌生人呢?说完这句,我将电话给挂断了。
“偌大个西安,谢颜,我该去哪里找你呢?”看着眼前的车水马龙,我捏了捏拳头自言自语道。无奈之下,我只有沿着人行道漫无目的的向前走着。穿过了两条街道之后,一滴雨水忽然砸落在我的脸上。我抬头看着天上那已经被乌云遮蔽住的月亮,加快了脚步向前方不远的一家酒店走去。实在不行,也只有先休息一晚再作打算了。
眼角余光扫过,我仿似察觉到一道蓝光一闪而过。伸手探向腰间的金钱剑,我举目望去,赫然发现一只纸鹤正绕着我的头顶来回的穿梭盘桓着。纸鹤,我送给谢颜的那只纸鹤。纸鹤见我察觉到了它的存在,盘桓在空中对我连连点着头,然后转身先前飞去。飞了几米,又停下来回头向我张望着。这是要带我找谢颜么?我顾不得即将倾盆而下的大雨,迈步就向纸鹤追了过去。见我追了上来,纸鹤这才继续向前飞行着。
“噼啪!”一道雷弧划破了天际,扭曲着身子打了下来。一阵狂风吹过,街道上的人群纷纷加快了脚步向家中赶去。风起云涌,电闪雷鸣,这是要下暴雨的节奏啊。纸鹤或许也是察觉到了即将到来的暴雨,它回头看了看我,然后扇动着翅膀加快了速度。大雨一旦下下来将它那用符纸叠成的身体打湿,它将会化成一团纸浆失去现在的效力。 嫂索-人间鬼事
风是越刮越急,闪电也是一道接着一道的往人间霹落着。那雨点子,也从刚才的黄豆大小,变成了眼下的蚕豆大小。一颗颗的雨滴砸落在人们的面颊上,头顶上,居然也会让人感觉到一丝小小的疼痛。纸鹤再度回头看了看我,拼尽全力将速度提升到了极致。它振翅向前飞着,身后拖起了一道淡淡的蓝色尾曳。我背着背包,亦是大踏步的跟在它身后向前跑去。也不顾路上撞倒了几个行人,擦碰了多少个妹子。更顾不上行人翻身而起之后的破口大骂和妹子们娇声的斥责。我只有一个念头,跟上纸鹤,在它消失之前,尽量距离谢颜近一点。
雨点子终于演变成了倾盆大雨,纸鹤在空中努力坚持着向前飞去,却最终还是被大雨给淋成了一团纸浆坠落到地上。大雨来势汹汹,顷刻间路上的积水就把那团纸浆冲刷进了下水道,再无半点踪影。我抬手抹去了脸上的雨水,快步跑到了一处屋檐下躲着雨。举目望去,四下里已经是人迹稀少,只有脚下这条有些破败的街道上矗立着的路灯在那里闪烁着昏暗的光线。
“噼啪!”一道闪电划破了夜空,横穿过雨幕打在距离我不远处的电线杆上。一阵火星四溅之后,我的眼前陷入了一片黑暗。闪电将电线给打了个对断,造成了这条街道的全面停电。
“开眼咒!”我握住腰间金钱剑的剑柄,迅速给自己上了一道开眼咒。眼光过处,这条勉强能称之为双车道的小街,再度浮现在我的眼帘之内。
“呼!”前方闪过了一道人影,看着他那有些踉跄的脚步,我肯定他已经受了伤。
“谢颜,还不快快跟我等回去面见鬼王大人负荆请罪?”一个头戴金盔,身披金甲的将军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缓缓举起手中的长槊指着前方那个踉跄的人影说道。
“谢颜,这边!”我呛一声拔出腰间的金钱剑,然后冲那个已经是强弩之末的人影高喊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