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之崡转身刚要准备走,无量子又再次喊住了他:“小子你要多加小心。这地面你要小心,上面有机关,若是碰到很有可能坍塌。
不过解决那黑影之前,你顺便把这人也给处理一下吧。我猜他可能掉到夹层里的血池之中了。
之前我有观察过那血池里面不光是血,还养着许多蛊虫。
这是之前这座墓里早就有的东西。我一直不明白这墓中为何要准备这种东西,现在看来也是用来防止盗墓的。
还是多加小心些才好。我这一路带你们走的已经是最安全最正确的路了。”
冷元廷也听到了无量子的话。有些心痛的看着自己这个发了疯的手下。恐怕他没有办法活着跟自己走出这个墓室了。
本来以为万无一失,到目前为止,自己的手下还一个没死,可没想到到了最后竟然会折损这么大。
于是他有些不放心的对无量子说:“大师我想上去看看,我不放心我的那些手下。至于这位护卫,你最好也小心些。毕竟他们都变成没有理智的怪物了。不过我有个不情之请,能不能将你的血给我些。我好做个防备。”
邵之崡知道冷元廷到现在还没有认出自己来,于是什么也没说,沉默的点了点头。伸手将自己沾了血的袖子撕了下来丢给了冷元廷。
接着又将自己手中的刀,在受了伤的胳膊上来回逛了两下,让刀上沾满了自己的血,转头朝那发疯的人走了过去。
冷元廷拿了一张符纸和沾了邵之崡血的袖子,立刻朝那门洞扑了过去,闪身进了门,沿着石阶跑向高处。
此时早被人遗忘在角落里的邵之岐终于瑟瑟发抖,想尽办法减少存在感的挪到了无量子和苏婉秋身边,颤颤巍巍的对苏婉秋说道:“臭丫头,说好半路上我们躲起来,然后再从安全的通道逃出去的,我们怎么最后走到了这中间的墓室了呀。而且还有这么两个怪物,我们还能活着出去吗?”
苏婉秋听到邵之岐的声音先是一愣,然后转头才看向浑身发抖的小少爷。不过还没等她做解释,无量子先叹了口气,便开口说道:“要怪只能怪你那个表哥了。
本身在我们走的那个许多岔道的路上有两个房间是安全的。我本身是想让你们躲在那里面,最后原路返回就好。
可是没想到你那表哥突然发了好奇心非要进去看看,这就绝了你后面的路。
毕竟本身是想让你们装那两个好奇的人。顺便警告警告咱们那支队伍。
你那表哥出头以后,再让你们去那安全的房间就已经不合适了。毕竟没有哪个人会在死了个重要人物的情况下,还会想着到处乱跑。”
无量子的解释瞬间让邵之岐哑口无言,只能继续惊慌地缩在两个人的身后。
苏婉秋也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也许这就是命吧。
还没来得及感慨,几声惊叫声立刻分走了苏婉秋的注意力。
苏婉秋赶忙往发出声音的地方看去。只见邵之崡已经将那个发了疯的赤影卫脑袋砍了下来。邵之崡的背影僵硬而发出尖叫的人是周围的人。
苏婉秋仔细听着,便发现有人在喊:“虫子好多虫子。”
可邵之崡像是没有看到一样,就那样站在那个被自己砍去头颅的尸体跟前。
苏婉秋有些担心,抬脚就想到邵之崡的身边去,却被无量子一把给抓住了。
无量子摇了摇头说道:“别紧张,别忘了他的血。”
可苏婉秋还是不放心的摇了摇头说道:“师傅我知道我可能学的只是皮毛。但下墓之前我曾算过一卦。虽然说我不会有什么生命之忧,甚至还会出现天大的转机。
可他的卦象却并不太好,虽说有很大的转机,可是显示的却有生命之忧。我还是害怕。”
无量子摇了摇头:“既然你已经算到这些。那就更不要担忧了。因为不管如你如何干预。他大概率都是既定的,因为你并没有逆天改命过,所以结果都是注定。
也许你不干预会是最好的情况,在你干预之下反倒会走向最差的结果,何不就在旁边静观其变呢?”
无量子的话,让苏婉秋一愣。这一刻,她才有些明白为什么师父明明有些事好像知道,却从来不说不管也从不多问。就像个什么都不懂的普通老头一般。
可苏婉秋有些忍不住的问道:“师父既然如此的话,那我们学这个还有什么意义呢?连自己在乎的人都救不了。那又是为了什么而学这个?”
无量子听了宋婉秋的话,微微一笑,问她:“那你当初又是为何想要跟为师学这些东西的呢?”
“就是为了保护自己在乎的人。”
“那你觉得你现在保护下来了吗?你觉得你的命运是否改变了呢?”
苏婉秋微微一愣,没有回答。
无量子继续笑着说:“你可以用从我这学到的东西来改变自己的命运,但是你没有办法用在我这学到的东西改变别人的命运。
因为所有的选择都是他们自己的,你看到了未来的好坏,你选择了一个对自己有利的发展方向。你看到了别人的好话,将自己的占卜结果告诉他们,可最后做选择的不还都是他们自己吗?
你们没有办法替他们做选择。现在你冲过去告诉邵之崡有危险。那你觉得他会回来吗?或者是调转头就走吗?
如果这么简单就能说服他的话,你就不会一路忐忑纠结,惶恐不安的跟着他了。而他自己难道不知道有危险吗?”
苏婉秋继续沉默着,她好像有些明白无量子的意思了。是呀,所有的危险邵之崡都是知道的,但是他依旧选择了继续前进,说明他已经做好承担这些风险的后果。
见苏婉秋继续沉默,无量子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道:“好了,你对他最大的支持便是守在他的后方,让他没有后顾之忧才是。”
这次苏婉秋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