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着急。”
陈飞扬微笑着拍了拍石榴的肩膀。
他也完成了力量与技巧项目的训练，当然是当之无愧的第一，所有项目之上，几乎没有掉出过前三。
——这就是十星圆满武者的优势，在各个方面，几乎不会有明显的弱点。
“你说得轻巧。”
石榴的双手微微颤抖，“要是我们倒数第一，淘汰了你这混蛋倒是无所谓！但我可不想被淘汰！”
她恶狠狠地瞪着陈飞扬。
“戮神部队权限极高，只有在这特种部队当中，我才有找回桑学姐的希望！”
从桑语儿离开那天开始，石榴就怅然若失。她不明白语儿学姐为什么会不告而别，学院怀疑桑语儿是妖族间谍，在她身上泼上的脏水石榴也完全不相信。她想要凭借自己的力量，将桑语儿找出来，问清她为什么要离去，也洗清她的冤枉！
“语儿……吗？”
石榴的话勾动了陈飞扬的回忆，他抿紧嘴唇，垂下了眼睑。
“混蛋！不准这样称呼她！”
石榴气鼓鼓地转身就走。
陈飞扬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语儿……”
当面，可从来没有这么称呼过她。
但是分开的时间越久，却反而觉得两个人更加的亲密，仿佛冥冥之中，有什么联系和羁绊将他们紧紧地捆绑在一起。即使在训练基地的任务如此繁重，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在午夜梦回的时候，陈飞扬还是会想起她。
那个神秘、寂寞，却给他带来了勇气、自信和梦想的少女。
旧仓库里面煦暖的午后阳光；空气中的微尘；两人的呼吸；不经意的触碰；樱花树下的散步与牵手；仿佛已经过去了很久，简直恍如隔世。
——却始终不能淡忘。
“休息时间结束！速度项目训练开始！”
教官的咆哮声，打断了陈飞扬的遐想。
他定了定神，从容地走到了队伍前列。
“石榴，加油吧！我们不能被淘汰！我们要走在这一条梦想和未来的道路上，我们……要找出一切的真相，要找到那个……牵挂的人！”
呼——
陈飞扬像是一阵风一样冲了出去。
“我绝不会被淘汰！”
石榴也高喊着，眼角噙着泪水，用尽自己全身的力气，向前急冲！
她扎头发的皮绳散开，金发在浑浊的大气之中飘扬，身形化作一道虚影！
“快了很多！”
霍教官的瞳孔收缩，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石榴现在的速度，比前两天的表现快了许多——这种表现，或许不能让她一下子冲到新兵的前列，但是也足以让她摆脱垫底！
“是那个小子发现了吗……很快啊……”
他的目光转向奔跑在第一的陈飞扬。
“到现在为止，训练才开始变得有趣了。”
陈飞扬的方法是正确的。
在自己最擅长的项目上投入最多的精力，突破极限地追求更好的排位，能够让处于劣势的新兵在分数上占很大的便宜。
在一天训练结束之后，张克农最后的排名是倒数十多名，而石榴是倒数第三！
——至少，今天他们不会被淘汰了。
被淘汰的是另外一名来自北方星系的女生，人高马大的少女当场就哭了，但她还是无情地被送出了基地。
“不想被淘汰，就继续拼命下去吧！超越一切的极限，你们才可以——”
“——生存下来！”
霍教官依旧在厉声咆哮。
***
陈飞扬他们的三人组，渐渐适应了训练的节奏。
张克农和石榴的进步很明显，他们很快各自在技巧和速度两个项目上取得了良好的进展，即使在所有的新兵团队之中，也可以排到中游以上。
虽然其它项目仍然落后，但在一个月之后，也已经完全摆脱了可能被淘汰的区域。
“这一组的进步不错。”
其他的教官也都很倾佩。
在他们获得成功之后，聪明一点的三人小组，也会渐渐发现增强优势比补差更划算，整个新兵团队，都不自觉地向着差异化与极限化的方向发展。
“这应该是有意的引导。”
在单独的训练室中，陈飞扬一边挥剑，一边思索着。
在每天的训练结束之后，只要还有一分体能，他在晚饭后都会加练。
——这对于他来说，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人的天分是有限的，如果想要在各方面都做到优秀，往往时间精力都不够；所以戮神部队使用了三人小组为核心的模式，想要让队员互补，各自超越极限。”
陈飞扬越来越理解戮神部队的思路。
不过……他仍然是各项的第一。
在新兵当中。
力量第一、体能第一、技巧第一、速度第一、枪械第一……
理所当然的，对抗训练也是第一。
“其实我也想专项发展的，”他挠了挠头皮，“不过什么都领先也没办法……”
在各位教官的眼中，这小子几乎已经成了bug一样的存在。
理论上来说，突破人体第一极限之后，在进入气关之前，各方面的进步都应该是非常微小的。
但陈飞扬却突破了这个惯例。
他依然飞速地成长着。
“也许这就是因为原初武道的特殊性？”
近两三百年来，以修炼原初武道为手段追求突破气关的人也没有几个，实在没有统计性的资料和数据。陈飞扬请阿碧丝查过与自己身体状况相关的内容，但有价值的资料也寥寥无几。
“只有极少数的科学家认为，原初武道与上古神话有对应，可能暗合真正的上一级修炼方向——又是彻头彻尾的神秘。”
陈飞扬摇了摇头，剑光如水，在空气之中振动荡漾，仿佛是大海的波浪，静谧而充满了力量。
“元元剑经上古九式，已经完全融合了古剑十九式的奥秘，粒子振动剑波的精髓，也开始融入其中……”
“我觉得，好像又有突破的征兆！”
他轻轻地一压剑锋。
蓬！
一道猛烈的剑气疾射而出，撞在训练室的金属壁上，发出巨大的声响，留下了深深的痕迹！
“这是……”
陈飞扬又惊又喜，胸口一阵热气翻腾，让他觉得浑身每一个细胞似乎都充满了力量，仿佛要燃烧起来，沸腾的力量像是要冲破什么极限！
他自己都瞠目结舌。
——真气冲关！
这是真气冲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