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
最近两日,冀州地域,突然传出了一句民谣,并且传播甚广。
当冀州各郡的太守,得知这民谣的内容时,冷汗都吓出来了。
没敢拖,连夜写好折子,递到京师去。
当这些折子到了京师汴梁后。
已经是大动乱的第三十九日了。
陈墨从静如宫回到陈府,没待多久,便是沐浴更衣了一番,前去上朝了。
今日的早朝气氛很不对。
赵基坐在龙椅上,脸色都是黑的。
陈墨站在萧腾的身后,轻声道:“萧帅,发生什么事了?”
萧腾压着声音:“黄河决口了,洪水侵入了大运河还有冀州内两郡的盐场,爆发了洪灾。”
闻言,陈墨张了张嘴,据他了解,黄河决口不是一次两次了,这是古时候就留下来的问题,一千多年了,也没有解决。
而一旦黄河决口,将会造成无数难民无家可归。
陈墨突然想到了模拟中,第四十日,冀州失控,恐怕就和黄河决口引起的洪灾有关。
而这要是引起叛乱,可比南阳的叛军要严重的多,要知道黄河可是流经十几个郡,两岸百姓何其之多。
很快,也有大臣在朝堂上宣布了这事。
“陛下,天降暴雨,数日不歇,巨鹿、天泽...一带,几成汪泽,无数难民无家可归,因此臣提议,附近未殃及郡县,接济难民,开仓赈灾,以解生灵倒悬之急。”有大臣起奏。
随后有大臣站了出来:“陛下,臣以为,当务之急,应该是征调民夫修河,将黄河之水勒回故道为紧。”
之后,包括蔡司、大司马在内的一众大臣,也都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可是国库早就没钱了,南阳叛乱还是皇帝拿内库的钱镇压的。
现在黄河洪灾又起,内库也没钱了。
最近,艮岳正在加快修建,内库的银子也是消耗的如流水一般,已经没钱去赈灾了。
然而这并不完全是赵基脸色黑到极致的原因,他的目光扫视了一眼下方的众大臣,旋即沉声道:“不知各位爱卿可听说过冀州传出的一道民谣?”
“微臣不知。”
“这民谣所说,石人一只眼,挑动黄河天下反。”赵基缓缓说道。
轰!
此话一出,下面的官员都是面色一变。
这民谣,反意十足了呀。
有佞臣上前:“陛下,此流言有不臣之举,反叛之心浓厚,还望陛下下令严查,牵连者,诛其九族。”
“陛下,这民谣的流传,和现在黄河的决口有莫大的联系,这背后一定有人操控,因此依臣之言,必须派有能之臣,去冀州治理黄河水患,其次安抚民心,不让南阳之事重来,让背后的野心家阴谋得逞。”蔡司说道。
“丞相可有举荐。”赵基说道。
蔡司点了点头:“臣...”
听着蔡司说了一大串,陈墨心中暗叹,不愧是当朝宰相,都这个时候,都在安插自己的人...
没错,蔡司所举荐的人,正是他那个脉系的人。
若是治水有成,这可是不低于镇压南阳叛乱的大功。
蔡司是文臣,带兵打仗他不在行,可是底下治水的能臣,还是有的。
很快,冀州之事,便是初步的商定了下来。
征调三十万民夫修河...
出了太和殿。
陈墨朝着宫外走去,这等治灾的事,像他这种武将,可提不出什么意见,连大司马都是跟着附和。
可是萧腾这时却是追了上来,拍了拍陈墨的肩膀。
“萧帅。”看清来人后,陈墨拱了拱手。
“都是一家人了,还这么客气。”萧腾笑道。
陈墨抿嘴笑道:“萧帅找末将有事?”
“确实有个事。”萧腾笑了笑。
陈墨点了点头。
两人出宫后,找了个小酒楼,点了一壶酒和几碟小酒菜,确认四下无人,也没人偷听后,萧腾说道:“陈洪,本帅有个肥差要交给你。”
“萧帅请讲。”陈墨说道。
“洪千焱知道吗?”萧腾夹起一颗花生米,扔进嘴里。
在朝为官,主要的一些大臣,陈墨还是特意了解过的,点了点头:“洪千焱,工部屯田司司长,正五品。小妾的叔叔,还是汴梁数一数二的富商。”
“下午你带人,把他家抄了。”萧腾一脸平静的说道。
陈墨刚喝进嘴里的酒,都快一口喷了出来,旋即说道:“萧帅,抄家的事,不是皇城司干的吗?而且洪千焱可是蔡司的人,我们动他,不好吧,而且陛下那边...”
“放心,都安排好了。”萧腾悠悠一笑,继而说道:“皇城司人手不够,需要人协助。至于他是蔡司的人,我们掌握了他的罪证,他的叔叔,贩私盐,洪千焱还参与了。
这可是杀头的罪,蔡司不敢保他的,谁知蔡司有没有从中收受好处,撇清还来不及呢。至于陛下那里,国库不正没钱吗...”
萧腾嘻嘻笑了起来。
陈墨的后背有些发寒。
估计洪千焱的罪证,萧家早已经掌握好了,此刻正好借着黄河决口,国库空缺这档子事,排除异己,安插自己的人。
大宋,早已经烂到骨子里了。
而抄家这件事,也确实是个肥差。
至于萧腾为什么不干?
因为这等抄家灭门的事,说句不好听的,就是个脏活。
萧腾作为萧家的嫡长子,怎会亲手去干这种脏事。
交给下面的人来就行。
好处照样得。
陈墨点了点头,旋即说道:“那为何还要等下午,不怕他收到风声跑了吗?”
“他已经是颗弃子了,跑不了的,至于为何是下午,该走的程序,还是要走一下的。”萧腾笑道,然后拍了拍陈墨的肩膀,道:
“对了,这次抄家,你得有个分寸,洪家至少有一半的家产,是要上缴国库,至于洪家的人,伱可以随意处置。”
好家伙。
一半上缴国库,还有一半呢?
胃口真大呀!
其中又有多少人得利...
官场的水,真特么深。
若不是自己实力硬,恐怕都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陈墨端起酒杯,放在嘴边,一口饮尽杯中酒,方才说道:“萧帅,末将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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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