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芸汐深深看了陈墨一眼,点了点头。
她明白陈墨的意思,这件事到慕卿这里就止了,不往上追究了,且崇儿牵扯进去的事,也不会传扬出去。
萧芸汐知道他是看在自己的份上,才这样做的,要不然以他现在的权势,根本不必顾及崇儿的...
她也明白崇儿为何要这样做。
显然是担心赵氏江山会被他人篡夺。
但这两者之间,已经不可调解了。
她的心中更加坚定,那至高之位,她非走不可。
若是崇儿恨,就让他恨自己吧。
...
太师慕卿畏罪自杀的事,很快便传遍京师,引起一片哗然。
皇后的父亲,一品大臣,就这样说没就没了,皇帝连一个屁都没有放。
京师民众的心中,对镇南王的权势,有了一个更深的了解。
一个少年权臣,站在庙堂的顶峰,当今天子在他眼里,就是一个傀儡,众人知道,改朝换代的那天不远了。
...
皇后醒了,可人却和死了差不多,魂都丢了,还没从父亲的死讯中走出来。
畏罪自杀?
她又不是小孩子,如何不知道这只是陈墨那边给出的借口而已,实际上,应该就是怕父亲说出什么,杀人灭口了。
醒来后,她的头脑异常的清晰,她知道父亲的性子,当上这太师,为了不招惹陈墨,连安排家族子弟在朝堂中担任要职都不敢,还处处约束底下,不要惹事生非,怎么敢去勾结逆党,犯这种杀头的大罪?
除非有人指使...
结合之前赵崇的表现,皇后一下子便联想到了什么。
一定是这样,一定是陛下指使的。
朝堂是太后掌权,而陛下是他的亲生儿子,传言太后和镇南王关系匪浅,现在发生这种事,无论如何都不会让陛下牵连进去的,唯有牺牲父亲...
皇后的眼角留下一滴清泪。
难怪陛下总诏父亲进宫,一待就是半个时辰,原先她还以为陛下是为了自己。
现在看来,一切是自己想多了。
最是无情帝王家。
然而这件事发生一周不到,就有废后的传言在汴梁传开。
这也不奇怪,皇后的父亲勾结逆党,这本就是灭九族的重罪,而皇后作为众妃之首,母仪天下的角色,可谓有重大的过错,更何况,现在皇后还无子,不是赐死,只是废后,都算是从轻发落了。
...
镇南王府。
大厅里,高正押着一众军将跪在陈墨的面前,听候陈墨的发落。
这些人都是禁军的将领,可是却被燕王以及其他势力花重金收买了,将军中的情报泄露出去。
按照军律,这些人都是要处斩的,之所以让高正把这些人押过来,就是想听听他们为何要背叛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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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墨自认为待他们不薄。
给他们丰厚的粮饷,厚待他们的家卷,甚至给一些打光棍的将领介绍对象。
他都做到这个地步了,他们为何要放着安稳的日子不过,要去勾结逆党,冒着砍头的风险。
一问。
才知道燕王给的太多了。
现在世道这么乱,天天打仗,他们又不是高级将领,随时有可能战死沙场,所以死前打算捞一笔,让自己的家卷过上富贵的生活。
除此之外,他们还带着些许侥幸。
燕王收买他们,只是让他们透露一些军中的情报,并不是让他们倒戈相向,关键时候背刺来着,他们以为小心点,就不会被发现,却不成想自己早就被盯上了。
陈墨双眼一闭,道:“拖出去,斩了。”
对于这些吃里扒外的人,陈墨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之所以当面询问,除了想知道他们为何背叛自己外,还有一点,就是因为不甘吧。
他自大的以为凭借着自己的魅力,可以让身边的人都臣服自己,不会受到他人的背叛,认为可以掌握一切...
可是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人性是经不起考验的,抵挡不了诱惑的,该背叛的还是会背叛自己。
这件事,也算是给他敲响了一个警钟。
好在这些军将只是些底层或者中层的将领,即便是全杀了,也不会引起太大的动乱。
...
西南。
返回幽州的必经之路上,赵绛的大军沿着爻河的一侧停下休整。
黄浪翻滚,水声如雷,压在了战马的嘶啼和将士们议论的嘈杂声。
这河水湍急,翻滚的如同一条怒龙,汹涌着肃杀之气,赵绛看着这河水,如同在看自己,心中雄心万丈。
短短半年多的时间,他东山再起,麾下军队百万,战将如云,且人心相比于之前的十八路诸侯军,更加的归一,势力被之前更大的庞大。
他有了翻盘的资本,自信这次一定能够击败陈墨。
他的脸上刚浮现出些许的笑容,身边的亲兵大声呼道:“王爷,冀州和京师那边来信了。”
赵绛看完信件,不由的皱起了眉头。
都不是好消息。
他在京师建立的情报司,已经被陈墨的人摧毁了。
连穆王和太师都被抓进了诏狱。
这就代表,以后他再也掌握不了京师的详细情况了。
他拿着冀州的信件,道:“传本王将领,所以营指挥使及以上的将领,到此处商议。”
“诺。”
等下面的将领都到齐后,赵绛把章角的信件拿了出来,道:“诸位,冀州的太平道首领章角,想与本王联合,共同对抗陈墨,各位意下如何?”
话音刚落,一名投靠赵绛的忠义之士便上前说道:“王爷,万万不可。所谓的太平道,不过一群反贼,他们是贼,我们是兵,怎能联合?”
“不错。王爷乃是贤王,以拯救天下为己任,乃未来的天子,若是与贼联合,传出去岂不遭人唾弃。”有人附和。
“此乃忤逆之言,不可乱说。”赵绛抬手道。
“此言差矣,他们虽为贼子,可也是我大宋的百姓,我们与自己的百姓联合,何谈唾弃,而且我们只是暂时的联合,黄巾军数百万之众,若是能为我们所用,匡扶天下不远矣...”有将领给出了不同意见。
“谬论。贼就是贼,我等忠义之士,岂能与贼为伍。黄巾数百万之众,都是些杂兵、流民,区区乌合之众,何足挂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