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国长公主大婚那一日,整个京城全都热热闹闹,洋溢着喜气。
皇帝还为此大赦天下,减免赋税,让天下人感念长公主的恩德。
几十里红妆,数不尽的迎送亲队伍,从宫门口排到了城门。
而这个时候的江珵,已经在宫女的伺候下,换上特意赶制出来的婚服。
整件婚服奢靡高贵,每一根的丝线下,都缠绕着金线,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江珵每走一步,裙摆闪耀的光泽都分外夺目。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红衣灼灼,冷艳高贵。
想到在宫外等候的泗瑾,她默默弯起唇角。
染上笑意的眼角眉梢,美到惊心动魄,让整个殿内的宫女嬷嬷全都失语。
很快,她跟着嬷嬷来到仪式大殿。
站在高台上时,江珵看到人群的簇拥下,远远走过来的泗瑾。
他同样的是一身红衣。
风华绝代,俊美不凡。
即便在人群中,那种与生俱来的尊贵感,也让人一眼注意到他。
他就这样踏步走来。
越靠近,他身上那股萦绕的清冷疏离就越发明显。
江珵恍惚间,想起第一次在天界见到神君大人时的样子。
那时的他刚刚打退魔族。
同样的被众仙簇拥着,崇拜着。
也同样的隽冷绝尘,孑然一身。
江珵忽然有些发冷。
好像朝她走过来的人,不是那个心里只有她的泗瑾,而是天界那个高不可攀的泗瑾上神。
直到手被握住,她才猛地反应过来。
泗瑾已经来到她的身边。
宽大的衣袖下面,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手中的温热,告诉她一切的真实。
她不由自主的回握住泗瑾,像是在肯定些什么。
满心欢喜的泗瑾并未察觉出她的异样,只是满脸喜色的望着她。
江珵将刚刚出现的那抹幻觉抛到脑后,也跟着弯起唇角。
两人按照皇室规矩,给祖宗牌位一一行礼。
之后,他们又去了皇帝皇后面前行叩拜礼。
今日大典全都结束后,待明日,两人就会启程离开阮国。
女儿即将去暨国,皇后难免眼眶发红。
江珵在叩拜时,特意捏了捏她的指尖,冲她撒娇一笑。
皇后这才笑了出来,赶走不少离别的情绪。
两人离开皇宫后,坐在马车上去往长公主府。
沿途,一直有百姓围着观看这场史无前例的婚宴场面。
马车上,两人一直牵着手。
直到长公主府。
泗瑾先下马车,然后搀扶着江珵下来。
此时的长公主府已经摆好宴席。
江珵的皇兄在招待着。
一对新人在露过一面,对众人敬过酒后,就去了新房。
随着老嬷嬷的声音,江珵和泗瑾一道道的完成婚礼的规矩。
终于,所有人都退去,殿内只剩下两人。
泗瑾还握着她的手,目光紧紧盯着她不放。
江珵也因为那些繁琐的程序,将之前心底的那点点恐慌彻底遗忘。
她想要甩开泗瑾的手,去将宫女喊进来,替自己卸掉头上繁重的装饰。
可泗瑾却紧紧攥着不肯松开半点。
他稍一用力,江珵就直接跌坐在他的怀里。
泗瑾将她拥在怀里,低头嗅着她身上特有的甜香味道。
久久不愿松手。
“臣,终于可以拥有殿下。”
他的声音里,甚至能隐隐察觉到满足的颤抖。
江珵累了一天,懒懒的靠在他的怀里。
听到他的话后,心底也被撩起一阵波澜。
她主动抬起下巴,吻了吻泗瑾的侧脸,趁着他没有注意,又吻了吻他的嘴角。
还没来得及离开,脸颊就被他捏住。
他眸色幽黑到不敢让人直视。
江珵心跳快了几拍。
她大着胆子,又低头吻了吻泗瑾抚在她脸颊的指尖。
轻轻一触便离开。
泗瑾再也忍不住,将人按在怀里用力的吻起来。
他再顾不上其他,只想将怀里的人揉进自己的骨血。
两人身上的大红婚服交织在一起,越来越分不清彼此。
虽然是江珵先有意勾引,可随着泗瑾越来越过火,她也有些渐渐承受不住。
她瞥向屏风外面。
门外,还站着一众宫女嬷嬷在等着她的召唤,好伺候她换下这身繁琐的衣物。
可现在的江珵,婚服几乎快要都被扯下。
她压着嗓子求饶:
“夫君,外头还有人呢。”
江珵以为她的提醒能让泗瑾收敛。
可一声‘夫君’,直接就让泗瑾脑海的那根弦彻底绷断。
唇瓣瞬间传来一阵刺痛,江珵她闷哼一声。
想起门外还有人,便又忍下要宣泄出口的声音。
泗瑾的唇越来越炙热。
他吻上江珵的耳畔,描绘着寸寸肌肤,哑着嗓子道:
“那就请夫人莫要出声。”
刻意压低的嗓音明显带着蛊惑,差点让江珵招架不住。
她咬住下唇强忍。
脸颊也不知是气得还是羞得,总之红成了一片。
泗瑾无视她眼底的嗔怪,还坏心的将她紧咬的唇瓣解救出来。
指尖划过,轻轻安抚揉捏。
她便顺势咬上泗瑾的手指。
屋内的红烛一直燃着,偶尔的闪动,丝毫影响不了内间的人。
已经彻底迷乱的江珵没有注意,殿外的人影早已渐渐撤走。
……
等江珵重新冷静下来的时候,外面早已经天黑。
所幸屋内还有红烛燃着,不至于一片漆黑。
江珵疲惫的睁开眸子,入眼,便是一地的狼藉。
两人的婚服和一众配饰凌乱的扔在地上。
江珵忍不住脸一红。
还没来得及梳洗,也没有用膳,两人就这么一直在婚房。
门外的宫女想必都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想到这里,她将头埋进玉枕中,恨不能哀嚎一声。
泗瑾见她动作,又重新将她捞进怀里。
“夫人可是哪里不适?为夫帮你看看。”
说着,就一把握住她的脚踝。
江珵一惊,忙挣开:
“你别闹。”
她声音沙哑中带着些娇气,让泗瑾心头一烫,差点又要吻上去。
但看到她白皙肌肤上的点点红痕,到底是忍住了。
他轻轻啄了下江珵的鼻尖:
“乖,我真的只是看一下。”
江珵拗不过,只能任由他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番。
最后,她已经无力反抗,只能闭着眼躺在那里。
假装自己是一块石头,没有的任何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