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他们这样出来混的，家里一般都没什么家底。
赚的就是辛苦钱，死后还能得到一笔奖励，对他们而言很知足了。
刘桐退下去，我的心里五味杂陈。
底层的人物就是这样，要是想做出一点事情来，真是太不容易了。
第二天一早，我下楼的时候，看见刘桐在。
他眼底有些黑，一看就是一晚上没有睡觉。
“消息传过去了吗？”
“传到了，他是赌客，比较好通知，但是他说不想撤退，而且误打误撞，好像还发现周平的副手，和‘奶粉’有关联。”
“真的？”
“八九不离十，他之所以留下来，就是想找到一些证据。”
如果只是抓到几个马仔贩‘奶粉’，那我就是提供关键线索，如果要是证实副厅主组织参与，那就是一个产业链。
对刘锋来说，意义是不一样的。
我能获得的好处，也不一样。
我承认，此刻我是有点心动的。
“让飞宇那边的人尽量配合，另外如果有危险，他可以随时撤出。”
“明白，我这就通知下去。”
刘桐显然也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暗中的调查仍然在继续，我和之前一样，每天抽空去赌场看看。
大部分时间，都在办公室。
这边获得进展的事情，我和黎文星汇报了一下。
他得知可能有大鱼之后，让我先按下来不要透露出去。
一是怕警局内部有人泄露，打草惊蛇。
二是，也想让我手下争口气，到时候给刘锋一个大惊喜，方便要好处。
这件事，我站在他这边。
评选明星赌场的事情，已经接近尾声。
这几天，不少人都来找我打听情况。
光是侯天雷、哈迪——杰森等人的邀约，我就推辞了几次。
理由都一样，上司要求我谨言慎行。
几个人对我没有办法，最终决定权还在部长手中，他们转头去联系两个部长。
七天时间一晃而过。
杨飞宇给我打电话，说有点事找我谈。
他给我的地点在一家私人医院。
“飞爷。”
我看见杨飞宇的时候，他在一楼等着我。
“怎么突然叫我过来？”
“电话里不方便细说，不是我的事，是您派去赌场的卧底。”
我眉头紧皱，心底有种不好的预感。
等跟杨飞宇到单人病房，刘桐看清楚里面的人，惊讶的出声。
“卫晗？”
病床上的人，正是卫晗，也是我派去天桥赌场假装赌客去探查消息的人。
“他怎么变成这样了？”
“飞爷，他为了查‘奶粉’的事，以身试毒，后来发作的时候硬扛着，被我安排进去的兄弟看见，偷偷带出来的。”
正说着，卫晗已经醒过来。
看到我，眼前一亮。
“飞爷！”
他刚要起身，就虚弱的躺下去。
“应该是镇定剂的药效还没过去。”
杨飞宇说完，我已经走到他身边坐下。
“你先好好休息，有什么事以后再说。”
卫晗看着我，声音哽咽道：“飞爷，我看到了，小谭被他们打死了，因为小谭不小心偷听到彭学文跟几个马仔们的谈话。”
彭学文，就是周平赌场的副手。
“其实现场还有我，小谭为了保护我，被他们群殴的时候，他硬是一声不吭，您一定要给他报仇。”
他说完，交给我一个微型的相机。
“这里面拍摄的都是他们交易的画面，有这个，彭学文就跑不掉。”
我接过他手里的东西，让他好好休息。
“你先别想那么多，好好休息要紧。”
“东西我会交上去，彭学文一定会受到惩罚。”
卫晗点点头。
从病房出来，我心底有些压抑。
杨飞宇跟在我身后出来，告诉我卫晗的真实情况。
为了取得他们的信任，不得不买很多‘奶粉’。
这几天的量太大，就算是戒也不容易。
“飞爷，最好把他监控起来，哪怕现在他对您忠心耿耿，以后也不一定什么样，谁都不知道他会不会被教唆做其他事。”
世界上两种人的话不可信，赌徒和瘾君子。
我点点头，他的精神状态和身体，也不适合继续留在这里。
至于其他的，以后再说。
“飞爷，我安排进去的几个人中，有一个在马仔中崭露头角。”
“如果彭学文进去，里面的人会有变动，他可能会往上升一升。”
杨飞宇这是提醒我，千万不能对彭学文手软。
“好，关于影组织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天桥赌场表面上是环球集团名下赌场，实际上快成了周平私人产业。”
“很多马仔，都只认周平，不认哈迪——杰森。”
这简直就是博彩集团的大忌，我皱眉问：“哈迪——杰森难道就放任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