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言静静地听着,默默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收回了视线,没有说什么,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要怎么把这话接下去。
孟江离间席言一直闭口不言,以为自己一不小心戳中了席言内心的苦点,抬手落在了席言的肩膀上,沉重的叹了一口气,“害,以前那些都不叫事儿,最重要的是以后,相信你自己,师弟你可以的,好好修炼。”
孟江离顿了一下,忽而想到什么,又朗声道,神情认真,“对了,师弟,阿厌说的要你在半年之内结丹这件事,你大可不必在意,尽力而为就可以了,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否则,反而会影响你的心性。”
听到这段话时,席言才终于像听到了,很给面子的“哦”了一声,然后就没了下文。
见此,孟江离也不恼,见席言能够听进去,反而欣慰的笑了笑。
阮萌醒过来,从储物戒指里掏出了一包牛肉干来,小短腿将二郎腿悠闲惬意的翘了起来,嘴里嚼着有嚼劲的牛肉干,黑白分明的眼眸津津有味的看着眼前这一幕,耳朵里不可避免的听到了孟江离说的话,一双眸子不可置信的眨了眨,嘴里嘀咕道,“这个正脑补太多给别人灌心灵鸡汤的孟师兄真的是平日里一丝不苟严谨认真的孟师兄吗??”
她怎么看怎么都觉得不太像呢。
不等阮萌惊讶许久,不远处,炸开了魏杞一声强有力的咋呼声——
“人不见了!!!”
魏杞大呼一声,眼睛直直的看着旁边空空荡荡的空地,朗声吸引大家的注意力。
魏杞不可置信的扭头看向其他人,想要寻求解惑。
众人听到魏杞的声音,紧跟着看了过去。
恰逢这时,外出练剑的路厌也适时的回来。
孟江离听到魏杞说的话,立刻就从门槛上腾的站了起来,片刻就到了魏杞身旁,果然看到了和魏杞一样空空荡荡的一幕——
什么都没有。
孟江离眉蓦然一皱,拧眉看着眼前这一幕,俊逸的面容上神色有些不好,侧脸的弧度绷紧了不少,沉声道,“怎么会不见了?”
“不知道啊。”魏杞脑袋就快摇成了一个拨浪鼓,他一觉醒来,想着今天要看住这么多人,就有些头大的看了过去,哪知,这一眼看过去,竟然没有看见一个人,他也很震惊的!!
季晓晨倏然也放下了刚拿起来的酒壶,目光也跟着看了过去,眉头紧了几分,猜测道,“会不会村子里还有漏网之鱼,所以趁着我们都睡着了,将人给救走了?”
孟江离摇了摇头,否认了这种可能性,“不可能,若是将他们救走了,没道理会放过我们!我们可是要将他们带回去,一点善意也不曾给他们的恶人,对于他们不利的人,他们又怎么可能会轻易错过昨晚上那种好机会?”
孟江离分析完,蓦然想到了什么,转而看向身后的路厌,道,“路师妹,你的菱带是否已经回到了你的手上?”
听到孟江离这么一说,大家这才想起,那些人是由路厌的菱带束缚了的,此刻,与其无厘头的找寻是谁,倒不如直接问路厌。
宋澈也看了过去,她也想知道身为菱带的主人又是天赋异禀,究竟会如何作答。
路厌抬步走上来,眸子淡漠的扫了空缺的地方,嗓音清冷,“早些时间,我与菱带之间的联系已经断了。”
这话一出,众人皆是一惊。
这么说来,岂不是那些人真的逃了?
还是带着路厌的灵宝一起跑路的!!
宋澈眉微微一调,有些意外,竟没想到,路厌竟然将理由说得这么明显,就不怕他这一直以来的天赋异禀的称号遭到大家的质疑么?
不过,宋澈可没有为路厌担忧,反而是想到了有这样的可能,不由得勾起了唇,眼眸之中闪过一丝暗色。
路厌精致白嫩的小脸上神色很淡,眉眼之间也没有过多的表情。
众人得到这个答案虽是震惊,却都一同选择了相信。
路厌的为人学院里的人众所周知,若是若换作是别人有一个强大的家族以及天玄大陆顶级学院的父亲做院长,那浑身的傲气劲儿不得冲天上去了?!
但是,路厌却不一样。
哪怕天赋绝佳、家族底蕴深厚,她也没有丝毫的娇纵,一举一动都严格地恪守了礼仪规矩,坐到了作为一个师姐的典范标准。
“那现在怎么办?”魏杞打破了一时的沉默,有些拿不住注意的看看孟江离,又看了眼旁边的季晓晨。
这两位都比他拜入学院时日早,下意识的,魏杞就想要看这两位的意见。
孟江离眉头紧锁,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季晓晨出声道,“若不然,试一试追踪术?”
季晓晨纤长根骨分明好看的手上握着一把白玉骨扇,骨扇微微抵着他的下巴,他说着这话时,看向了路厌。
那几个魔化人,他们可能没有媒介,不能追踪,但是有路厌的菱带呀。
菱带是路厌的本命灵根修炼出来的灵宝,这种牵引自然就不一样了。
孟江离亦看向了路厌,同样也想到了这个点。
路厌没有推脱,小手一抬,施了个法诀。
淡蓝色的光芒以肉眼的可视性出现在大家面前,然后不过维持了几秒,就消失了。
路厌淡淡的看了一眼,随即收回了手,小脸上,表情依旧淡然。
路厌没有说什么,但是,他们修习过追踪术的人都知道,这,失败了!!
完全没有头绪。
所以才会在术法刚施展出来就烟消云散,只因探寻不到源头的存在。
孟江离瞧着这一幕,皱眉看向路厌,“路师妹,这种可能不太妙啊。”
往好了一点方面说,便是,菱带被人带到了另外一个空间,屏蔽了菱带周身波动的灵力,往另外一个方向说,可就不秒了——
菱带被损坏。
因此,无法探寻到它的气息。
路厌抿着唇,摇了摇头,淡声道,“无碍,可以重新修炼。”
“这倒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