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柴胡,林子里还有一些常见的草药,陈静宜挑拣能用的挖了半盆,便不再挖。
当务之急不是药材,而是找能果腹的食物。
走了一阵,忽然,陈静宜眼眸一亮,快步跑过去。
“哈哈……”终于找到山药啦,还不少嘞!
一大片的山药令陈静宜欢喜不已。
一株株藤蔓像麻花一样拧在一起,枯黄的叶子耷拉着脑袋默默地告别曾经依附的藤蔓,随着一阵冷风而去。
陈静宜费了老半天的劲才将藤蔓砍掉,这样才方便挖。
她折了一根尖锐的木棍用来挖山药。
山药并不好挖,有的长在土地里近一米深的地方,山里的土地表面松垮,但是越深越坚硬。
只挖了一会儿功夫,她就已经气喘吁吁,全身是汗。
只得停下来揉揉腰和手臂,低头望着盆里的几个山药,心满意足的笑了。
没想到,有朝一日,仅仅有山药吃,不会饿肚子,她就满足了。
休息好,她接着挖。
这样挖挖又休息一阵,接连几次,总算将这片山药挖干净。
山药多的一整盆都拿不了。
这里应该没有人过来,她忙不迭地端着一盆山药往家走,准备多跑几趟,把山药全运回家,这些山药足够他们一家子吃两顿了。
与来时相比,回去时,陈静宜脸上一直挂着笑容。
眼见着自己家的茅草房出现在视线里,陈静宜加快脚步。
未到家门,便高兴地喊道:“三郎,二丫,四郎,你们看大嫂挖到什么了?明天早食午食都不用愁了,你们快……”
一进大门,陈静宜脚步一顿,嘴边的话皆咽回肚子里,怔愣地望着火堆旁的男人……
那人眼如丹凤,眉如卧蝉,面如冠玉,唇如涂脂,黑亮垂直的发用一根木簪随意地盘在头顶,锐利地黑眸里面蕴藏着明显的惊讶之色,坐在木头上,微张着唇,吐出一句:
“你居然还在这?”
陈静宜:“……”这个男人貌似是那位应该在战场上的便宜老公吧?
所以,她老公是问她怎么还在这?
她不在这应该在哪?
这男的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陈静宜非常优雅地赏了邵宁远一个大大的白眼,也不答话,端着山药进了堂屋。
不理火堆旁的一众弟妹。
众人面面相觑,看看大哥邵宁远,又看看陈静宜,气氛异常诡异。
这俩人不应该是久别重逢,小别胜新婚吗?
怎么这副模样?
最后,三郎朝着二丫努努嘴,眼神瞟了瞟陈静宜。
二丫:“……”
她可不可以不做这个马前卒?
二丫认命地跟着陈静宜进屋,小心翼翼地道:“大嫂,你前脚走,大哥后脚就回来了,我们也吓了一跳,爹刚刚醒了,见大哥又哭的睡着了。不过这下好了,大哥回来,我们有依靠了……”
絮叨半天,陈静宜依旧没反应,默默地将山药拾掇出来,二丫越发不知所措,干脆眼睛一闭心一横问道:“大嫂,大哥回来你不高兴是吗?”
“高兴!怎么可能不高兴!”陈静宜一字一字地回道,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高兴?怎么可能高兴?
她全心全意为全家吃饱问题努力,结果这个当老公的一回来不说一句辛苦,却问怎么在这?
一副你怎么还没离开?还赖在这的模样。
仅仅一句话,就暴露这个男人根本没拿她当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