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身着一身青蓝色锦袍,一双倒三角眼迸射出的阴和欲与锦袍实属不合,满是麻子的脸上带着垂涎三尺的笑容,上下不住的打量陈静宜,让陈静宜觉得手非常的痒。
她也想将这个肥猪流氓打成猪头!
“您说,我家相公将您儿子打成重伤?”陈静宜故作一副害怕的表情。
王其光冷笑一声,点点头:“没错,识相地赶紧的赔罪赔银子!”
陈静宜满腹狐疑地扫视一眼王海,旋即痛心地道:“令公子满脸油光地模样是我相公打的?哎呦,我怎么不知道他有这本事,要不然给我们家每个人来一下,能省多少米粮啊!”
“噗嗤~”周围的人忍不住笑喷了,抬眼瞧见王海扶着肚子,呆愣地站在那,终是“哈哈”大笑起来。
便是崔氏也忍不住笑出声,心中的畏惧陡然消散不少,面色逐渐恢复平静。
“陈氏,伶牙俐齿可救不了你。”王其光面色阴沉,咬牙切齿地吐出这句话。
陈静宜冷笑一声,像是看傻子一样看向王其光,道:“就算我不伶牙俐齿,你们难道会放过我们?而且,我说的不对吗?你说我相公打人了,便是打人了,我还说你儿子抢我家东西呢!就凭你一句话,就像让我们赔钱,你还不如直接说,你们就是来抢我家银子的!”
“陈氏,那银子原本就该给娘!你们私自偷藏银子,想蒙娘,简直不孝至极,识相地,赶紧将你们家银子都交出来,别惹娘生气,否则有你们好看!”薛氏捻着帕子,不屑地冷笑,插嘴说道。
却是每句话都说在王氏心坎上,令王氏心头顺畅不少。
陈静宜眉头微挑,这副藏银子的论调怎么这么耳熟呢?旋即,嘴角微微弯起一抹嘲讽的弧度:“谁跟你说我们家藏银子了?”
“没藏银子你们哪来的钱买牛,买驴。据说还弄什么手工活!陈氏,赶紧都交出来,要不然就进去搜!”邵保年道。
“陈氏,别给脸不要脸!”邵保福跟着叫嚣!
陈静宜面色彻底阴沉下来,黑色的美眸中闪烁着如刀锋般凌厉冰冷的光芒,扫视院内外一众人,旋即,进到自己屋子,就在众人以为她要取银子而心中愤懑或叹气时,陈静宜拎着一根木头走出来,木头的一头火焰腾越。
邵家主宅众人猛的想起那日陈静宜拿刀砍金婆子的场景,下意识地后退,既警惕又畏惧地望着陈静宜,生怕她发疯,将手中带火的棍子扔过来。
唯有王家人不知道,傻愣愣地望着陈静宜走出来。
陈静宜不理会众人精彩纷呈的神色,苦涩一笑,略有些悲伤道:“当日,相公他将全副身家三百一十两银子如数交给老夫人,只求老夫人为我公爹治病,老夫人却是心冷无情,一文钱也不肯出,后又因畏惧权贵,将大房,二房与四房一同撵出邵家,声称生死无关,永不来往,老夫人当时可有想过,我们三房十几口人身无分文,可能饿死街头或者沦为贱籍?呵呵,老夫人没有想过,只觉得撵走了令你厌恶的人,很痛快,甚至没有想过,其中还有一个你十月怀胎的亲生儿子!”
顿了顿,寒冰般的目光扫向众人道:“你全然不顾我们死活,如今怎么脸大的上门要银子?我告诉你们,契书上说的清清楚楚,生死无关,就算是生养之恩,我们三房人做牛做马这么多年,我相公又给您三百多两银子,再重的恩也已经还完了,我们不欠你们的!如今我们家的银子是宁远他冒着生命危险进山打猎换来的!是我们日日夜夜熬着眼睛做活卖钱得来的,不是藏的!今日,你们若是以为我们一家子好欺负,想要银子,可以来试试?”
陈静宜话音落下,屏山村的百姓不由得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他们听说邵家三房人是被撵出来的,却不知其中还有这么多的事。
而且,现在才明了,二房怎么突然变得那么富裕,原来二房老大会打猎,邵家主宅的人想要人家拼命得来的银子,真太不是东西了,这不赶尽杀绝吗?
王氏等人的脸色青白交加,被人戳着脊梁骨当面议论,还是头一次,令邵家主宅的人与王家的人怒火中烧。
王其光冷哼一声,刚想说话,几道身影急匆匆地从大门处跑进来,先是看了一眼陈静宜与崔氏等人,见众人无碍,方才松了一口气。
二郎与谷子立马走到陈静宜身后,村长与房氏亦是站在一旁。
为首的人回过头道:“老夫人,你的心真的这么狠吗?不想让我们过上一天安生日子是吗?”
“哎呦!老四,出来没几天你能耐了,都能指责娘了?”邵保福嘲讽道。
邵保平却是看也不看他,只看着王氏,半是警告,半是哀求地道:“娘,你要是心里还有一点点母子情分,还有一点点良心,就放过我们,行吗?”
“谁是你娘!”王氏指着邵保平怒喝:“我才没有你这么不孝顺的儿子,敢藏银子,我就没你这个儿子!”
邵保平面色一垮,垂下头,像是一只受伤的麋鹿。
“孝顺?呵,再孝顺账相公就会死在你手里,天下间就没你这样当娘的。”崔氏上前抓着邵保平的手,忍不住朝王氏吼道。
陈静宜惊讶地看了她一眼,这还是第一次崔氏爆发。
“行了!”白村长冷着脸,看向王氏等人:”这里是屏山村,你们已经和保全、保安、保平三家没有关系了,赶紧走吧,再不走,我就报官!”
“行啊,你去报官,看看县丞大人是帮你还是帮我!”王海“哈哈”大笑,他可是县丞的准女婿!
“你们,进屋给我搜!我就不信,她能挡得住你们。”王其光见人越来越多,生怕拿不到银子,又不能给儿子出气,忙道。
王家几个下人应声答是,旋即向屋子里冲去。
“哎……你们这是强盗!强……”白村长急得不行,刚迈出一步,想上前拦截,就见陈静宜如同矫兔一般拎着火棍子冲进几人之中,旋即,瞠目结舌地站在那里,傻傻地望着面前地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