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飞快从指尖溜走,两日的时光眨眼间度过。
前日,邵宁远从县城带回来三份地契,一份是他家前面那块平整地的荒地地契,一份是后面的两个荒山地契,最后一份是一份二十亩地的良田地契。
写第一份地契时,亲自执笔的莫大人手不小心抖了一下,二百亩变成了两百三十亩,至于多出来的三十亩地就当是他们开荒的奖励,如此,他们家前面这片荒地全部都被他家收入囊中。
当然,奖励不止这些,莫大人以二两银子一亩地将两个荒山卖给他们,为他们省下不少钱。
同时,两个荒山边上有大约两亩地的平地,便当做赠品送给他们。
莫大人可谓是大手笔,陈静宜收的不太安心,可她家相公都将红白地契带回来了,她也不好在退回去,只好收下了。
另外的良田不是屏山村的,而是位于官道旁边的李家村。
据说李家村之前有户人家犯了事,直到前段时间,被判了流放,没收家产,这十亩良田就变成了官家的。
莫大人知道他们要买良田,便将这十亩良田已每亩十两的银子卖给他们,比市面上便宜很多。
有这种便宜不占是傻子,邵宁远痛快地付清一千一百两银子,在县衙直接立好红白地契。
同去的白村长很震惊,震惊地迷茫了,邵宁远跟知县老爷很熟的样子啊?
他不是得罪了大官才从军队出来的吗?
纵然心里有千万个问号,白村长出了县衙之后,便将一切放在心底,没有跟任何人提起。
昨日,白村长,邵宁远和邵保平一同去李家村看了地,十亩水田连在一起,是块好地。
邵家买地,在村子里引起了很大轰动,无论是串门子的婆娘还是忙着砍柴的爷们,碰见了都会议论几句,话里话外无不是羡慕,隐隐还藏着嫉妒。
不过,嫉妒也没用,谁让他们家没有能打老虎的人呢?
昨日的大雪过后,太阳从云从里钻了出来,把温暖的阳光撒向了大地,在阳光的照射下,雪羞涩地躲了起来。
一早,陈静宜教孩子们读书时,邵宁远在院子里忙活着做一个简单地床榻,这是答应给重三的,一直没做出来。
等孩子们散去,崔氏继续领着几个孩子做手套和羽绒制品。
说到这里,要插上一句,她之前托胡大伯和白家老二收购绒毛的事,进展并不顺利,除了曲家村,便很少有人家会留绒毛。
就连清绣坊,也没收到多少,因此,陈静宜教导做羽绒服的事一拖再拖。
不过,白家老二和胡大伯还是帮忙收到了一些,零零碎碎,加起来有一百斤。
陈静宜便都交给崔氏和大丫。
她现在已经不做针线活了,能教地,她已经全部交给大丫和崔氏,两个人做得非常好,她十分放心。
她现在大部分时间用来研究手术要用的东西,比如麻醉药还需要继续实验,缝合线可以选用羊肠线,但是制作是一个麻烦事。
另外,给秋梅处理伤口时,她才发现,她忘记了最重要的酒精,医疗上,常用的是百分之七十五的酒精,和百分之九十五的酒精。
酒精的制作方法和酒类似,需要用谷物薯类等进行发酵蒸馏,只不过,蒸馏的温度比酒低,次数比酒多。
在现代工具齐全的情况下,她做过酒精,可在这里,她还需要研究工具,真是路漫漫其修远兮。
她在做实验的时候,发现秋梅和二丫很感兴趣,便让二丫做她的副手。
秋梅的身体还没有恢复,时不时还会头晕,犯困,耳朵也疼,做不了活,这几日一直养着,不过精神状态不错的时候,陈静宜允许她在旁边看。
她们做实验的地方是在自己屋内,刚将麻醉药喂给一只邵宁远抓来的倒霉兔子,外面便传来邵保平的声音。
“大郎,子言娘呢?请她出来看看,我做的轮椅合不合格?”
“在屋里。”邵宁远的语气有些冷。
陈静宜忙让二丫守着兔子,自己往外走去,身后,秋梅好奇地跟了上来。
然而,她刚出门,便愣住了,院子里除了邵保年之外,还有几日未曾出现的邵保全和邵谷远,邵保全坐在轮椅上,由邵谷远推着他。
怪不得邵宁远语气不好!
秋梅刚走到屋门,看见邵保全父子转身便进了屋。
邵保全动了动嘴,最后也没喊出声,只是一脸难堪与愧疚。
“进来吧!”陈静宜以为邵保全是来针灸地,冷声道了一句,便进了堂屋。
邵谷远略有犹豫,旋即,推着邵保全往堂屋走来。
轮椅大部分是用木头做的,摩擦力大,不如现代的轮椅轻便容易操作,不过,邵保平做的已经很不错了,一个人应该可以使用。
等到邵保平进屋之后,她道:“四叔的轮椅做的很好了,不过还要有改进的空间,若是能有一些机关可以按一下或者扳一下便能拐弯、行走、暂停是最好不过的了。”至于是什么机关,她没研究过古代轮椅,实在帮不上忙。
“机关?”邵保平陷入沉思,片刻,道:“我知道了,我回去想想。”
“嗯,四叔慢慢想就是,也可以先做出一两个来,到时,我让宁远拿去县城的医馆去卖,说不定能卖出去,四叔便多一个进项。”
邵保平在木工和器械这方面颇有天赋,她那个轮椅的设计图画的不准确,很多地方也没画到,邵保平能这么短的时间便将轮椅做出来,委实厉害。
“好,四叔先谢谢你和宁远了。”邵保平目光火热地道,只靠媳妇和女儿挣钱的日子不太好受,他总算是有用武之地了。
轮椅的事谈完,邵保平便起身离开了,他还要回去给二哥做一个轮椅,要尽快做出来才是。
再说,大房和二房之间的事,还是由他们自己解决吧。
邵保平离开,邵宁远走了进来,坐在陈静宜身旁,也不看邵保全父子,堂屋内,陷入了一片令人不安的安静之中。
许久,邵保全扯了扯僵硬地脸庞,低下头道:“大郎媳妇,秋梅她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