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老夫人那出来,往泽雅居而去时,颜温氏歉疚地表示歉意,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道:“哎,阜家势大,阜守将是皇子梁王的亲信之一,梁王可是最可能坐上皇位的人,所以,浔江县内哪有人敢惹阜家,就算是惹了,也没什么好下场。”
陈静宜和阜家之间可是存在矛盾,说不得日后真能对上,自然要多了解一番,便不着痕迹地跟颜温氏打探阜家之事。
听完之后,只有一个感觉,上梁不正下梁歪,古人诚不欺我!
阜元纨绔好色,不可一世,其父阜守将更胜一筹。
阜守将多年来,不知强掳多少民女,甚至有些还是有夫之妇。若是有不从者,便派出麾下军队杀人放火,总归要将人抢到手才行。
敢反抗告状的,无一例外,没有好下场。
不过,阜守将也有一些聪明,他对浔江县内有地位的官员乡绅,素来给几分薄面,不会主动招惹。
当然除了莫大人之外。
因此,浔江内有头有脸的人家皆会给阜守将一些面子。
陈静宜听完,只觉得恶心,心中琢磨着,什么时候也送给阜守将一副药,帮他解决痛苦,省得他每日那么累。
回到泽雅居,泽雅居里都是一些和颜温氏交好的夫人,知道陈静宜只是一名农妇兼大夫,也没有瞧不起,反而十分尊重,令陈静宜颇有好感,与众人相谈甚欢。
众人闲聊片刻,便有丫鬟婆子来请示事情,颜温氏告罪一声,便去忙了。
等颜温氏走后,不大一会儿,一个女孩儿,领着丫鬟走了进来,与众人福了福身,便低着头,腼腆地走到其母岳夫人面前,讷讷地喊了一声母亲。
岳夫人是县里书塾岳举人的夫人,素来爽朗,见女孩儿进来,颇有些生气,又无奈:“你怎么进来了?不是和你余阳姐姐他们一起说话吗?”
“我……”女孩儿越发忐忑不安,嗫喏地摇头:“不去了,女儿想陪母亲。”
她不想被人嘲笑。
岳夫人有气无力地轻叹一口气,与众人道:“哎,这是我二女儿名唤音笙,这两年胆小懦弱,我都愁啊,岁数到了,这般怎么说婆家!”
“女孩子大了就好了…”一夫人安慰道。
“大了反而不好!”岳夫人道:“音笙是因为脸上起了许多的包,旁人经常笑话她,她才自卑的。你们说也是怪事,这县城里的大夫都看遍了,也没办法去除这些包。”
颜温氏恰好走进来,听见岳夫人的话,笑着道:“不止音笙如此,我家的初菁也是这样,我也是愁着她的亲事,又愁着她的脸。虽然说是庶出,可女孩儿家也是金贵的,要是因为脸嫁的不如意,岂不是害了孩子一辈子。”
走到陈静宜身边,眼眸一亮,笑着道:“妹子,你医术高明,能给看看嘛?”
陈静宜将手中的茶碗轻轻放在桌子上,笑着道:“温姐姐和岳夫人信得过我,自然可以。”
颜温氏一听,立马笑了,连忙吩咐身边的丫头去请大小姐颜初菁。
岳夫人略有犹豫,目光望向颜温氏,见她微微点头,旋即也笑着道:“麻烦邵夫人帮我女儿也看看。”
“好啊。”陈静宜笑着道,旋即请颜温氏唤人打了盆水,净过手后,仔细地查看岳音笙的痘肌,后又给她把了把脉,心中了然道:“令千金脸上的痘名为青春痘,一般是十五至二十五岁的青少年男女易得,这个过程也容易反复。除了青春痘之外,还有一些内分泌紊乱,夫人若是信的过我,我回去之后,做些外用的药膏配上内服的药,用过一段时间,便能消除。”
“邵夫人严重了,颜夫人都信您,我自然也是信的,这孩子都十六了,再这样下去也不是事儿,您尽管开方便是。”
陈静宜笑着应下来,心中想着,看来还要抽时间将化妆品研究一下,说不定也是个进钱的口子。
颜初菁与岳音笙是一样的病情,陈静宜便答应一同配制药膏,颜温氏才放心下来。
不大一会儿,苏嬷嬷来报宴席开始了,颜温氏忙领着众人去到竹兰馆。
坐席之时,陈静宜坐与主桌,与阜夫人一桌,不过用餐之时,众人还是保持着食不言寝不语的习惯,两人自然没有冲突。
吃过酒席,颜温氏又唤来一早请来的戏班子,为众人唱戏解闷。
陈静宜是个俗人,真得听不来戏曲,听了一会儿,便昏昏欲睡,忍不住点头。
迷糊间,听到一阵脚步声,旋即阜夫人的声音响了起来:“什么?怎么会这样?你们还不去请大夫!一群废物!”
陈静宜猛地清醒过来,眼神寻到阜夫人,见她领着下人风风火火地往外走,颜温氏在一旁送着,心里了然,怕是药效发作了!
滋滋滋,有阜元受得!
这勉强算是一个小小的教训吧!
颜府的寿宴快要结束之时,千冬从外面传话进来,说是邵公子在等邵夫人一同回家。
陈静宜忙与颜老夫人和颜温氏告辞,在颜温氏的不舍下,与邵宁远汇合,离开颜府。
出来之后,她便将与阜夫人之间的争执说了一遍。
“你不必有心理负担,人家欺负你,你欺负回去便是,就算没有这几日的事,阜守将也注定是我们敌人,早晚都会对上。”
邵宁远温柔地道。
陈静宜笑着点点头,只要没给他添乱就成。
因为要做药膏和化妆品,陈静宜又从惠仁堂买了好些个药材,惹得邵宁远笑道:“我看还是赶紧盖宅子吧,要不然家里被药材堆满了。”
可不是嘛!她屋里都快盛不下了。
除了买药材,陈静宜还托董濯帮忙购置许多药材种子,比如金银花,黄芪,柴胡,防风,平贝等等,开春之时,她准备种上。
听到药材能中,董濯十分震惊,将此事放在心上,等陈静宜走后,连忙想办法去了。他很想知道,药材怎么种…
若是药材能种,那北面就不缺药材了。
除了药材,陈静宜还去搪瓷厂购买了许多的瓷瓶瓷罐还有类似装胭脂水粉的小盒子。
买完这些东西已经天黑,四人回到客栈,洗漱之后,便各自睡去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