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单多起来,随之而言,一个不得不重视的问题再次出现,便是作坊人手不够了。
家里面,二郎和谷子负责作坊,陈淮山与邵保安看着开荒与建宅,陈邓氏研究毛线,崔氏摆摊,大丫,二丫,秋梅,珠儿静涵几个丫头随着静宜做洗面奶学医做事情。
家里面人各有分工,然而,也缺少信任可靠的人打下手。
夫妻俩商议之后,邵宁远从山上带回来三个男孩,分别是重九十,重一百一十一,与重三百四十七。
这三个孩子在训练的孩子中,岁数最大,虽然沉稳聪慧,可不适合学武。
知道家里缺人之后,邵宁远索性带回来,交给陈静宜安排。
陈静宜仔细打量三个孩子,三人长相普通,虽有些紧张,可眼里的目光沉静,透着一股稳重。
仅仅几个月,规矩学的极佳,习武方面虽然不如其他孩子,却也比邵家这些孩子强上一线。
考虑之后,陈静宜将千冬与千钧唤来,重新进行分配。
随着千冬千钧的名字,陈静宜给三个孩子改名为千幽,千业,千弗,同样也签了卖身契,算是邵家家仆。
与千冬千钧不同,三个孩子都是孤儿,陈静宜便多了一分怜爱。
和邵宁远商议之后,千冬留在家里,成为邵家管家,毕竟他和默娘是夫妻,跟着邵宁远跑来跑去,不如留在家里,帮陈静宜,夫妻二人也不至于经常分离。
千钧,千幽两人岁数差不多,皆是跟着邵宁远。
千业跟着二郎,做些跑腿的事。
剩下的千弗留在家里,帮陈静宜做事。
添上三个孩子,家里仍旧人手不足,夫妻俩便去官衙买人。
因为冬稷税与选妃之事,卖身的人越发多,导致买人十分便宜。
夫妻俩挑了两房人,一房姓黄,年纪大约四十多岁的夫妻二人,带着三个儿子和一个小女儿,长子娶妻由氏,小孙子六岁。
另一房姓马,夫妻二人带着两个十几岁的龙凤胎,皆是能做活的年纪。
陈静宜买这十二个人才用了二十两银子,不得不说,便宜的很。
回到家里,陈静宜便将两房的人交给二郎,安排在建房工人住的矮房里住下。
除了黄家的小孙子小石头之外,剩余的人,男子皆是在作坊里工作,工钱与作坊里的工人无异。
女子到邵家主宅,帮陈静宜做洗面奶,面膜。
小石头年纪太小,陈静宜便让他跟着四郎玩,算是给四郎做个玩伴,长大之后,若是可靠,便留在四郎身边。
一番安排下来,陈静宜瞬间轻松许多,自己也可以画漫画,写《西游记》,教导家里的丫头们,方方面面都不耽误。
而作坊里,二郎和谷子商议之后,将工人们分成不同的组,有专门生豆芽,做干豆腐的,有专门做豆干的,也有专门做豆瓣酱的。
分工之后,作坊工作变得有条不紊,效率很高。
邵宁远两口子听后,皆是欣慰地笑了,旋即,便不再管作坊的事,完全交给二郎等人。
邵家继买下牛家之后,又买了两房下人,成为十里八村中比邵家主宅还富裕的人家。
这年头,普通百姓家没有越混越差,就已经烧高香了,而,邵家二房,脱离主宅不到半年,建作坊,买下人,竟是过成十里八村第一人家。
曾经闲来无聊时嗤笑几句无能之人,转而见了,忍不住尊称一句老爷公子,令附近村子的百姓唏嘘又羡慕。
许多人家顾不得之前的封村,将主意打到邵家人身上。
邵家二郎已经定亲,可大丫岁数到了,还未婚配,便是大丫不行,还有大房的谷子秋梅。
据说,那陈氏娘家还有一个适龄的姑娘。
跟二房做不成亲家,做亲戚也不差,总归能得到好处。
一时间,石鼓镇的媒婆犹如闻到了骨头的哈巴,蜂拥而至。
邵家二房人来人往,家里热闹的很。
陈静宜不得不堆起笑脸应付众人,两日下来,觉得比连做四十八小时手术还要累。
最关键的是,家里有许多不能被外人知晓的东西,这两日,都耽误家里人做事。
陈静宜越来越没耐心去应付这些人,后来再来人,索性统一说了,家里小子姑娘暂不说亲。
若是真想嫁到邵家,也可以,家里还有下人没有归宿,令陈静宜颇为头疼,若是不嫌弃,两厢可以相看一番。
邵家将话传出去,令那些心有人顿时歇了心思,邵家也太自以为是了,竟然让他们家里的女儿嫁给奴才下人,也不看看他们是什么东西。
那些无法得偿所愿的人家心中气愤邵家的不识趣,在外面说了不少邵家的坏话。
陈静宜知道后并未放在心上,反而很是满意家里如今的安静。
然而,这种安静只维持了三日。
这一日,秋梅一如往常一样,给张氏做好早饭,去往二房学习做事。
练武,读书,学习礼仪,学习医术之后,秋梅帮着陈静宜做洗面奶,几个姑娘,安静祥和地忙着自己手中的事,陈静宜在一旁画漫画。
“大少夫人,大少夫人!”
众人循声望去,竟是村里顾家的婆子顾耿氏。
“顾伯母,您慢着点,怎么了?”陌裳懂事的上前扶着顾耿氏。
“出事了,出事了!”顾耿氏推开陌裳,焦急地走向陈静宜,眼睛一瞟,瞧见秋梅,忍不住道:“秋梅,你怎么还在这?你娘将你定给杨二狗了。”
“什么?”除了陈静宜外,其余的人俱是惊呼。
杨二狗是谁?那是杨翠花的儿子,偷鸡摸狗,调戏女子,赌钱喝酒,可以说和杨翠花的哥哥一副德行。
但凡打听过杨家的人,没人想把闺女嫁给杨二狗。
因而杨二狗都已经十八九了,不曾说成一门亲事。
更别说,上有杨翠花这样奇葩的婆婆,蒲刀子这样软弱无能的公公,杨艳艳那种娇纵无理的小姑子。
不管从哪方面来讲杨二狗都不是良配。
秋梅身形晃了晃,面色像白纸一般,抬起脸,看向顾耿氏,嘴唇微动,扯扯嘴角,笑道:“伯母别开玩笑了,大嫂都说了,我们不说亲。娘怎会给我定下杨家呢!”
她不信!这些日子,娘老实本分,时时关心她,有时还给她做饭,说要补偿她,怎会在不知不觉中将她扔进火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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