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黎辞几分苦恼的撑着额头,垂下的睫毛纤长遮掩住藏在那深邃浩瀚眸底的幽色,他得好好想想,接下来还要怎么接近音音。
虽然平日里经常能看到音音不着调的样子,但谈黎辞知道桑音很聪明。
而且她的第六感准到一种足以令人恐惧的地步。
稍有不慎,便会彻底被戳穿。
任何谎言在她眼前都是拙劣而可笑的。
……
办公室
这个时间点大部分老师都去上课了,桑音回到办公室里只有教同班级的政治钟锦溪和隔壁班的地理老师还坐在是自己的位置上。
两个年纪不大的女人凑在一起,叽叽喳喳的,时不时还把手中的书翻得“哗啦啦的”响。
离得近了,便能听见地理老师道,“你看看这个人,眉骨突出,眼神凶恶……”
“是有点像这本书上说的……”钟锦溪犹犹豫豫的,“但是又好像不大准确。”
“肯定是了!”地理老师激动道,“我靠着这一手认面相的绝活长到这么大,累计识破坏人将近十三个,我肯定没有说错!”
“而且我最近在学占卜,我的直觉告诉我,绝对就是这样的!”
“你这么说的话,确实看着不大像个老实的。”钟锦溪点头,语气虽然还有点迟疑,但比刚才要坚决得多了。
最后一咬牙道,“行!我就按你说的,回绝对方,然后跟另外一个约会试试。”
钟锦溪说完,低头准备给这两个人分别发消息。
桑音正好路过,迟疑了一秒,最后道,“你最好一个也别答应,你最近有点犯小人。”
对方最近的运势已经不是不好了,是非常的凶。
钟锦溪惊讶的看向桑音,似乎没想到跟自己一向关系不好不坏的桑音会突然说出这种话,有点像是在诅咒自己一样。
“你偷听我们讲话!”
钟锦溪没反应过来,但是站在她身边的那位老师反应迅速,直接脱口而出。
这么一说,钟锦溪脸色也不大好看了。
虽然刚才不是在说什么秘密,被人不经意听到是一回事,但是如果有人就专门偷听,那性质就不一样了。
“偷听?”桑音悠悠的看向她,“那你给我表演一个怎么从办公室外偷听到办公室里谈话的绝活,你要是做得到,我可以封你为最强王者。”
她才刚进办公室,能听得到多少东西?
两人也反应过来了,她们两刚才声音都不大,真要站在办公室外最多也只能听个模模糊糊的。
“那你刚才那话什么意思?!”女老师不服气的咄咄逼人,“如果你不知道我们刚才再说什么,你为什么那么说,是见不得锦溪好?故意恶心人?!”
桑音慢条斯理的看向女老师,扬唇,“你都会算了,不如算一算我怎么知道的。”
女人一噎,半晌没憋出反驳的话来。
说完,桑音就看向了钟锦溪,“钟锦溪,年二十四,上有父亲钟氏母亲余氏,还有一个哥哥以及一个姐姐……”
桑音说到这,钟锦溪脸色剧变,看向桑音的眼神瞬间不一样了。
她有一个从小就走丢的姐姐,这件事她从没有跟朋友提过。
甚至还记得这件事的,除了自家人,恐怕圈子里知道的都不多,桑音怎么会知道?
不过,虽然大部分人都不记得,但要是有心查,还是很容易查到的。
“呵,你胡说什么呢。”女老师轻嗤了声,“锦溪家里就一个哥哥,哪来的姐姐。”
想要吹牛皮也要先做做功夫,打听清楚吧?免得一出口就惹人笑话。
桑音没有理会她,而是直直看向钟锦溪。
钟锦溪的态度才是她的重点,旁人的质疑,关她屁事。
“你还要我继续说下去吗?”桑音微笑的看向钟锦溪。
钟锦溪用力的吸了口气,“说!”
她看看桑音究竟还能知道什么?又或者说对方是不是知道自己身份后,特地调查了自己……对方还能查出什么来!
“你三岁的时候,因为想捞花园池子里的鱼,把自己栽进水中;七岁的时候,爬到树上下不来,哭到家里的佣人发现你失踪了;十岁的时候……”
“停停停!”钟锦溪一开始还摆出了“我看你能说什么”的悠闲姿态来,没听一两句,瞬间就觉得有点不大对劲。
听到十岁那边的时候,脸色红红的,羞恼的让桑音不要再说了。
她这些一直努力隐藏的黑历史啊!就这样被扒出来了!
以后自己还怎么炒“人美心善”的小仙女人设啊!绝对是在笑话她啊!
钟锦溪拍了拍自己发红的脸,而后对上桑音一脸平静,仿若超脱的世外高人姿态。
看得钟锦溪渐渐冷静下来了。
对方拿出这种的专业素质来,她反而觉得自己刚才的想法有些俗气了。
而此时桑·世外高人·音:哎呀,她竟然堕落到真要给人算命了,看着还要涉及到姻缘了!而且还哄骗了这么单纯的小姑娘,不好好搞笔钱,真是对不起自己!
“你还看出了什么!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
因为桑音刚才那一手,钟锦溪现在对她多了几分信服,自然刚才桑音那句话也被她看到心上了。
犯小人?自己怎么会犯小人?
桑音看了眼满脸惊愕的女教师,又朝钟锦溪挑眉,示意她不介意有第三人在场吗?
自己是不介意啦,反正又不是要讲自己的“故事”,就算有丢脸的部分也不会丢自己的脸。
但是钟锦溪不在意还有其他人知道?
桑音这么一表示,钟锦溪看向女老师的眼神有些尴尬。
好在对方知情知趣,找了个理由先离开了。
但离开前,还在想着钟锦溪刚才的表情,真被桑音说准了?
平日里看着温温柔柔、新时代女性的桑音竟然真的会看相?
“你现在可以说了。”
桑音落在钟锦溪脸上的视线悠悠收回,道,“生辰八字报一遍。”
“啊。”钟锦溪顿了下,现在的人大多也就知道个几日生的,时间的话,钟锦溪以前听母亲提过一次,只记得大概。
犹豫地把自己知道的报了下,“这样可以吗?”
“嗯。”桑音微微颔首。
钟锦溪却突然有些迟疑道,“不对,书上不是说先知道问卦人信息,才能算得出嘛,你先前不知道我的生辰八字是怎么算出那些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