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装的,以后等缴获的电台多,需要用到的地方,咱们全部装上!”
路远笑笑道,洛青虎的排帮现在虽然不属于川军独立团的序列,但已经是川军独立团不可或缺的力量,装备一台电台方便沟通,也是很有必要的。
接着便是电台步话机方面的操作,路远从各营分别挑了些识字的一看就很机灵的家伙出来,然后给他们仔细的讲解了一番,不懂的用小本本记录下来,多在操作中实践。
在教这些人操作的过程中,路远又顺道检查了一下军官们的扫盲情况。
“团长,昨天都才开始安排扫盲,今天就检查学习成果啊?”
大狗熊一听这话眼珠子都瞪的差点从眼眶里掉出来,杨宗满罗有财等人也都是一副猫被踩到尾巴的惊诧表情,一看那样子,估计是连花上一丁点心思去学一下都没想过。
“昨天开始安排扫盲,昨天也教了啊,哪怕是一个字,你们也写给我看看!”路远冷哼道。
于是一干子军官们便拿着木枝子蹲在地上大眼瞪小眼,除了牛疙瘩歪歪扭扭的写下了昨天学习过的那个字——川军独立团的川字,其余人等都是一脸懵逼,一副这字认识我,可惜老子不认得它的表情。
“给我去挂胸口去县口站着!”
路远直接拿出了几块木板在上面用毛笔写上了几行大字,用绳子穿过挂在一帮人的脖子上冷哼道:“你们是团里的军官,不认识字可以学,但连学习的热情都没有,如何能给全团的官兵,全县的老百姓做出表率?今天算是小惩大诫,要是明天还写不出认不得,都给我光着屁股去县口站着……”
一干军官便哭兮兮的去了,勉强会写的牛疙瘩便兴高采烈的跟着去看,他倒是很喜欢看到王麻杆杨宗满等人出丑的样子。
“团长,这学认字,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要循序渐进慢慢来啊……他们毕竟都是军官,多少给他们留点面子吧……”
苏岩徐云在一旁打圆场道。
“我当然可以给他们时间,可战争不会给我们时间,小鬼子更不会给我们时间!”
路远冷哼道:“你应该清楚,打仗是一样的打,可识字的人绝对比不识字的人更容易理解军令,这可不是什么小事——正因为他们是军官,我才要拿他们杀鸡骇猴,让团里的官兵和百姓们看看,将扫盲工作当成敷衍的下场!”
一干挂着牌子往外走的军官们回头哀怨的看着路远,他们别的没听到,就听到杀鸡骇猴这几个字了。
现在木马县已经有了一万多人,很多人家都已经在自己开伙,用的钱当然是帮川军独立团修建各种工事之类的赚的;不过依旧有好些人还在县里吃食堂,因此一到中午时分收工开饭的钟声一响,便见成群结队的老百姓往县城的方向而来,也在第一眼便看到脖子上挂着牌子像是待决的死囚一般站在县口的杨宗满王麻杆大狗熊等军官。
“这是怎么了,他们都犯了什么错了?”
“这牌子上还有字呢,都写着什么呀?”
大群的老百姓像是看耍猴的一般围在众人的身边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早已被路远安排好的那些识字的人或者指导员之类就开始给大家解释牌子上写着什么:“这上面写的是,扫盲工作自开展以来已经整整一天,经过团长的亲自抽查,一营长王麻杆,二营长杨宗满,工兵营营长罗有财,还有情报组副组长孤狼等人学习不用心,一天居然连一个字都没学会,现在被罚游街示众,要是下次抽查还不合格,将会以果体示众,要是连续五次都抽查不合格,将被撤销军衔……”
“这样啊,还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呢!”
“是啊,团长一视同仁,别以为当官了就可以不听团长的命令了……”
一干老百姓嘻嘻哈哈的议论纷纷,臊的一干军官们个个胳膊夹进了裤裆里,恨不得从地上找个地缝钻进去。
“今天只是扫盲工作的第二天,所以团长只抽查了军官,并未抽查士兵们和乡亲们,三天之后,扫盲进度抽查将会扩大到全县,到时候抽查不过关的,都跟他们是一样的下场,甚至会被扣掉当天的工钱……”
一干负责宣传的指导员之类大声传达着路远的命令,一听三天之后抽查将扩大到全县,那些还在看笑话指指点点的士兵老百姓民兵们顿时凛然了,暗下决心为了不像这些军官这样丢人,为了不扣工钱,以后一旦上扫盲颗的时候可不敢打瞌睡聊天了,一定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倒是其中有些认真学习过的人对这事满不在乎,毕竟他们学的认真不怕抽查到自己头上,反而评价起那些木板上的字来:“这牌子上的字谁写的啊?歪歪扭扭的跟狗爬的似的,我刚刚学了一天,都比他写的好……”
远远听到这话的路远顿时黑了脸,心说我学的可是钢笔字,谁学毛笔字啊——要是我打小都学写毛笔字,在几十年后随随便便也能当个书法家!
“嘘——这可是咱们团长亲笔提字!”
那些知道内情的人偷眼看了路远一眼,狠狠的瞪着那些嫌字写的丑的家伙们道。
“是团长写的?”
那些评头论足的家伙们闻言一惊,瞬间就改变了口风:“哎呀,这字写的可真好啊,简直是铁画银钩,力透木板!”
“就是就是,滋滋,我这就是学一辈子,也写不出这样好看的字来——团长真是太厉害了,文武双全,奇才啊……”
路远掉头就走,他不是不喜欢被人拍马屁的感觉,只是这种言不由衷的马屁,听着实在是太让人尴尬了……
吃过午饭,百姓们士兵们便再也没了以往的悠闲,三三两两的蹲在一起交头接耳,握惯了枪杆子和锄把的手笨拙的握着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甚至连干活训练中暂时的小憩之时,也有不少人在研究交流着学过的字该怎么写,是什么意思等等,学习的氛围空前浓厚。
看到这一幕,路远的嘴角浮现出了满意的笑容,心说这时代的人还真是属驴的,非得用棍子抽着才走。
嗡嗡嗡……
就在这时,天空中传来了低沉的嗡嗡声,两个小黑点忽然穿破云层,风驰电掣般的俯冲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