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箭三雕?”
听到戴笠的话,那心腹讪笑道:“属下愚钝——要是这姓邓的死,对***来说打击巨大,甚至太原之攻势都能随之瓦解这点属下知道,可其余的……”
“其余的,你不用知道!”
戴笠冷笑道:“给我立即行动起来,查清楚这姓邓的在哪里,只要一查清楚,就将这消息泄露给日军情报机关——记住了,此事绝密,由你一人亲自去办,一旦风声泄露,唯你是问!”
那心腹忙啪的一个立正,立即去安排,能在军统里生存,他很清楚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白痴!”
看着那心腹的背影,戴笠冷冷笑道,心说要是邓政委死在了那边,消息又是从木马县泄露出来的,延安和八路必定迁怒于路远!
到时候,路远以一团之力,根本难以在八路军的地盘内立足,自己不但完成了对付八路方面的任务,更是连路远也一起拔除,不是一箭三雕之计,还会是什么?
同一时间,五省情报处徐州总部内,吉川贞佐正在仔细的查看从各地汇总上来的每一份情报,试图找出八路方面一反常态的发动如此大规模的攻势,到底有何意图。
“华北一带的八路之攻势极其迅猛,半个月以来,我们已经丢掉了三所县城,近六百名帝国士兵战死,伤者过千!”
参谋在分析着目前的局面:“除了太原之外,华北方面八路攻下了浑源,蔚县等地,依旧坚持着土八路奸滑的战法,围点打援,可目前太原战事紧急,这边已经没有更多的兵力去驰援,只能固守待援,或者等太原之战事结束,再行收复失地,好在张家口等地虽然被困,但目前并没有失陷之危……”
“知道了……”
吉川贞佐道,他并没有问除了帝国士兵之外,皇协军方面的伤亡,而这参谋也没提。
对于他们来说,皇协军就是随时可以丢弃的物品,根本不值一提,无论现在皇协军死伤多少,只要赏那些家伙一口饭吃,损失多少都能随时补充回来。
“永清地区的游击队最近异常活跃,袭击了我军数处碉堡和小股部队驻地,虽然伤亡不大,但是物资的损失却不小……”
参谋阴沉着脸道:“现在还这些家伙也不知道是谁的队伍,但是发起的每一次战斗都像是在打劫,跟土匪一样……”
“估计是八路的人或者地方武装吧,一群穷疯了的穷鬼而已!”
吉川贞佐笑道:“这种武装可以暂时忍他们一忍,等到有机会,就将他们一网打尽——对了,川军独立团,有没有他们的消息?”
“没有……咱们的人,一进了木马县,简直就跟泥牛入海一般!”
参谋悻悻的道,看了看吉川贞佐,欲言又止。
“慢慢来,我们的敌人可是路远!”
吉川贞佐缓缓直起身来道:“他们的消息要是那么好掌握,那路远估计已经死了八百回了,不会直到现在还在四处蹦跶恶心我们——至于她,先不要急着动,你记住了,她的任务只有一个,那就是……”
说到这里,他并没有接着说下去,而是缓缓做了一个抹喉的动作。
“听说,那路远似乎不好美色……”参谋道。
“那得看是什么美样的美色!”
吉川贞佐哈哈笑道:“她你也见过,你能抵挡她的魅力吗?反正自问,本少将是无力把持啊……”
参谋便也大笑了起来,像是在回味着什么,半晌才道:“就怕她最后不受我们的控制啊……此女,不但美丽而且坚韧隐忍,在那难民潮中都能活下来,绝非那么简单……”
“中国人,最重孝道,她的父母在我们手中,不怕她不就范!”吉川贞佐冷冷笑道。
“她的父母,好像已经不行了——已经换了四波医生,病情毫无起色!”参谋眉头紧皱的道。
“既然如此,那就找个地方埋了吧!”
吉川贞佐淡淡挥手道:“她们的死活,根本不要紧,没必要浪费药品——只要她认为他们还活着,就够了!”
参谋躬身点头,表示自己知道该怎么做。
“让咱们潜伏在敌人内部的情报员加紧收集关于八路方面的情报,我需要知道他们在搞什么——西尾中将硬扛着松井司令官的命令不驰援太原,可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我们情报机关身上了,咱们可不能让中将阁下失望!”吉川贞佐吩咐完最后一句,挥手让参谋离开。
“嗨……”
参谋躬身应是,这才转身而出,脸上泛起了苦笑,心说西尾中将居然将自身之荣辱押在了情报组身上,胆子也不是一般的大——帝国的军人,果然都是硬骨头啊!
吉川贞佐看着参谋离去的背影,低低的叹了口气,心说中将阁下,希望这次,你的判断是对的,而我吉川贞佐,也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
平水县城。
说是县城,却根本没有县城的气派,一些高低错落不知道修成了多少年的房屋,似乎都有霉烂的味道从其中散发出来,而城墙,则是七八米高的土围子,虽然在日军进驻之后经过了修缮,但是根本别指望它能够挡住像样的进攻。
防贼防土匪勉强还成,可要是指望这城墙能够防住炮火,那简直是痴人说梦。
城头上,几十名伪军在懒洋洋的巡逻着,这种混饭吃的工作,根本不能指望他们提起多少热情,而日军,现在正在城内寻欢作乐,根本不可能参与日常巡逻这种工作。
夕阳,像是个红彤彤的软糖一般的挂在天边,一看到这夕阳,伪军们的肚子就开始忍不住的咕咕叫,盼着开饭的时间早点到来。
开饭,或许是他们生命中仅存的念想了,为了这,他们连祖宗脸面都已经出卖了,尊严骨气也早已被丢弃,除了这口吃的,根本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提起他们的欲望。
“有人来了,大家小心!”
就在这时,一名伪军队长忽然尖叫了起来,几十人的队伍,正小跑着向着这边过来,在夕阳之下,根本看不清是敌是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