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大同城内,哭喊声四起。
无数的青壮被伪军从家中拖了出来,强迫他们加入到了城墙的防御之中,在不断炸开的炮弹和嗖嗖乱飞的子弹中惊叫连连。
“爹,爹啊……”
“我不去,我不去,我不想打仗,不想死啊……”
一名男子尖叫着,死死的抱着门框不肯松手,在他的身后,妻女哭的呼天抢地,对他们来说,无论谁占据大同,他们都需要一样的缴纳赋税,他们不在乎任何人占领这里,他们也不想为任何人拼命。
然后,他便被数把刺刀捅穿了身体,钉死在了门板上!
“乖乖的配合太君行动,自然有你们好处,要不然,他就是你们的下场!”
一名高级委员厉声尖叫道:“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老夫不会害你们,这大同是我们的家,现在已经到了生死关头,城里的所有人,都有为家尽一份力的责任!”
无数的百姓悲愤的盯着那说的冠冕堂皇的委员,恨不得将之给活活咬死。
这些高级委员,平时借着日本人的武力欺压他们,他们自己倒是捞够了好处,可这些百姓,却没有得到任何好处,现在却不得不为了他们的利益去拼命,去跟城外的八路打仗!
他们不愿意,可他们根本无力反抗,否则就要死。
“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哼!”
看着这些青壮在杀鸡骇猴之后终于屈服,那高级委员冷哼一声,这才附耳对前岛道:“顾问,我有一条妙计!”
“请讲,只要对守住城墙有帮助,但说无妨!”前岛道。
“这些人就是一群乌合之众,帮着守城也只能充一下人数,起不到什么大作用,以我看,不如将他们组成编队,分布在城墙的各个段落……”
高级委员嘿嘿怪笑道:“到时候,只要有地方被八路攻破,就让他们去堵住缺口,八路不是口口声声说什么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军民鱼水情吗?我倒要看看,他们是不是真的说的出,做的到……”
“这些人,可都是你的街坊乡亲啊,你这么做,分明是要让他们去送死……”
听到这高级委员的计划,就连自问对这些‘支那精英’阶层有充分了解的前岛都感到异常惊诧。
“我这么做,都是为了太君着想啊……”
那高级委员难得的尴尬了起来,心中却道,街坊邻居又怎么样?他们死,总好过我死!
“好,就按你的计划办,将来功成之时,帝国一定不会忘记你的!”
前岛哈哈大笑道,眼里却冷的像冰,心说这种狗东西,为了自己活命还真是什么都做的出来,要不是现在还用得着这些家伙,一定要立即将之处死!
要不然,将来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被对方出卖了还不自知。
八路军猛烈攻城,让城内的日伪军疲于奔命,自然没有了时间对路远等人进行搜捕,城内的戒备,也为之松懈了不少,巡逻警戒的队伍虽然有,但是已经少了很多。
城内已经戒严,除了城墙附近参与守城之人,谁也不准出家门,否则格杀勿论。
一名军曹带着几名日军和十几名伪军在街巷中巡逻,城头的爆炸声和如同爆竹般的枪声,让他们感到一阵阵的心烦意乱。
没有人能肯定,自己是不是一定能看到明天的太阳。
“什么人!”
忽然,一名伪军尖叫了起来,所有人闻言都哗啦一声拉开了枪栓,在前方一道人影在缓缓移动,或许是听到了爆喝看到了枪口,吓的惊叫一声跌倒在地。
那叫声,一听就是女子的声音,听起来应该很年轻,声音也很美。
“明知道全城戒严还敢出来乱跑,找死!”
伪军厉声尖叫,挺着刺刀上去就要将之一刀刺死!
“八嘎!”
那军曹却是一脚将那伪军踹了一个趔趄,嘿嘿淫笑道:“花姑娘滴干活,你滴,滚开!”
几名日军也指手画脚的比划着,做了个让十几名伪军把风的手势,这才跟着那军曹嘿嘿淫笑着围了上去。
南京之后,日军高层已经意识到,极短的杀戮不但不能将支那人吓破胆从而投降,反而因此而激起了拼死抵抗之心,不但无益于快速结束战争,反而有将战争拉进迟迟不能结束的泥潭之中。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不得不转变策略,一方面在战争的前沿加大攻势,极大的杀伤敌人的有生力量,而在稳定的占领区内,已经开始实施怀柔政策,试图以这样的方式,化解百姓的反抗心理,并逐步同化。
所以,在此时的很多地方,日军已经开始在最大程度上的约束部下,尽量不骚扰百姓,南京江苏时期那种极端现像,已经极少发生。
当然,如果发生了,那也就发生了,他们绝不会对犯错的日军真的进行严厉的处罚。
现在,这军曹和几名日军已经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到明天,而一个可能年轻又漂亮的女人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他们想用这种方式,来发泄自己对未知的恐惧,
“你们想干什么?别过来……”
看着从周围围上来的嘿嘿淫笑的日军,那女子不住的往后退,惊恐的尖叫着。
“花姑娘滴别怕,我们会很温柔滴,哈哈哈……”
那军曹和几名日军怪笑连连,不断的围拢,对他们来说,这种哭喊尖叫,让他们有种猫戏老鼠一般的别样快感。
“太君,你们……”
一名伪军尖叫,却被其余的伪军狠狠的拉回来,低声呵斥道:“又不是你家亲戚,你插手干嘛?活腻歪了吗?就算你活腻了我们还没有活够呢,你可别连累我们!”
“……不不,我是想提醒几位太君,上头有军令……”那伪军辩解道。
“军令?军令能管住我们,还能管住日本人?”
一名老伪军语气里有着倚老卖老的自持,怪笑道:“咱们就看戏好了,你不用可怜这些人,他们这些人,在咱们背后可不知道怎么骂咱们呢……”
有人附和,有人沉默,毕竟有人良心未泯,而有的人,却已经认命或者麻木,甚至是有种报复般的快感。
可就在这时,有冷光一闪而逝,当先的那名军曹的怪笑声戛然而止,像是被利斧砍倒的树木一般,轰然栽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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