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从外界向这边运输原材料这点,想都不要想。
不过,路远早有对策。
“孙教授,诸位博士,先别急,听我把话说完!”
路远笑道:“磷矿的事,一时半会估计是解决不了,只能让八路方面进行勘探,不过硫酸,我们这边就能解决!”
说着,他伸手一指那几根低低的烟囱嘿嘿笑道:“孙教授作为化工专家,从钢铁烟囱里提取硫酸,应该是小事一桩吧?”
“对啊,我们怎么将这事给忘了?”
一看到烟囱,不光是孙兴,就连王博士都猛拍着脑袋怪叫了起来!
从工业废气中提取各种化工原料,在国外早已不是什么秘密,生孩子是稍稍懂得化工知识的人都非常清楚。
铁矿石在炼制的过程中,其中的硫元素会和空气结合形成二氧化硫,同时通过湿降发加入各种溶液,就能得到硫酸等等。
这些,路远一知半解,但作为化工专家的孙兴却是一点就通,拍着胸脯道:“团长你放心,给我点时间,让我将这烟囱进行一番改造,提纯硫酸一点问题都没有!”
提纯硫酸,不仅仅是多了一种化工原料的产出,还有更多的好处,比如粉尘的大气的污染问题,都能得到一定的解决,同时还能更进一步的降低烟尘的排放,让这钢铁厂被日军侦察机发现的可能性再次降低。
当然了,好处还不仅仅是这些!
“孙教授,这边提纯硫酸,试试能不能从其中分离出氨气来,还有焦炭厂那边的炉子,也试试!”
路远道:“我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看到过,据说氨气用水解法能形成氨水,从而加工成氨肥,氨肥的效果虽然没尿素好,但对现在咱们的情况来说,总好过没有嘛——至于提纯出的硫酸先放起来,要是八路军那边发现了磷矿,就可以用来制作磷肥,你说呢?”
“对对对……”
孙教授一叠声的答应,又疑惑道:“氨水合成氨肥的法子,路团长你从哪里看到的?我怎么没听说过呢?”ad_250_left;
“我也忘记从哪儿看到的了,就是隐约的记的……”
路远干笑,心说这时代,氨肥还没出现呢,我哪里知道从哪里看到的?知道也不能对你说啊!
“哈哈哈,我就知道路团长一定会这么回答!”
王博士哈哈大笑道:“孙教授,你就别问了,青霉素的事,团长也说不清从哪里看到的,可咱们就是将青霉素生产出来了,效果还那么好,那些重伤员们的伤势,可是见天的好转啊——只要你按照团长说的去做,就肯定能生产出氨肥,就能让粮食增产,咱们就天天有大米白面吃了!”
“那倒是……”
众人齐齐笑道,默契的不在多问。
毕竟路远不想说,他们问了也没用,再说了,路远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一方百姓,也的确没有什么可指责的地方。
“团长,你也实在太不够意思了!”
倒是王麻杆大狗熊徐云毛英等人一脸哀怨的看着路远道:“打谷机半自动步枪也就罢了,现在你连青霉素,化肥都懂……你到底还有多少东西瞒着我们啊?能一次说完,别总让我们意外吃惊好吗?”
“……”
路远没好气的翻起了白眼,心说自己就是假装搞点小发明就将你们吃惊成这样,要是坦白告诉你们自己是几十年前的人穿越回来的,还不把你们给吓死啊?
“团长,我们能跟你提个要求吗?”
就在这时,王博士一脸期期艾艾的凑了过来道,在他的身后,孙兴邹乐平等人一个劲的向他眨眼鼓劲。
“说,我路远能办到的,绝不推辞!”
路远笑道,这些人不但是可能改变战局的救星,将来更可能成为自己的财神爷,他们有什么要求,能办到的要办,不能办到的,创造条件那也要办到。
“南京大屠杀,那么多的同胞惨死在日军的手中,多少姐妹惨遭凌辱而死……我们看到些报道,简直痛彻心扉,恨不得吃小鬼子的肉,喝他们的血……”
王博士双眼泛红的说着,半晌才恢复了情绪道:“后来,我们在报纸上看到团长居然将日军的大将中将皇族关在木马县,让他们下煤窑进行劳动改造,不听话就揍……过瘾啊,解气啊——我们就是,想去看看……”
“我看你们不是想去看看,也是想去抽他们几记大嘴巴踹上几脚,解解气吧?”王麻杆怪笑道。
王博士等人便尴尬的嘿嘿笑道:“是不是有点下作了?毕竟我们这些人,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别说上战场跟鬼子拼命,说不定一看到血就晕了……”
“下作什么呀下作?小鬼子杀了那么多手无寸铁的人,连婴儿孕妇都不放过,他们怎么没觉着下作?”
大狗熊狠狠一巴掌拍在王博士的肩膀上,差点没将王博士的老骨头给直接拍散了,豪气冲天的道:“走,我给你们带路,你们想揍谁就揍谁,别给我面子……不过别打要害,也别往死里打,这么打死这帮混蛋,可便宜他们了……”
“我给你们指人,打那些小角色没啥意思,要揍就揍官大的,那没劲没治了官最大,大将,关东军司令官呢!”
王麻杆徐云顿时怪笑,唯恐天下不乱的抢着带头,表示一定要将这个传统发扬光大,只要以后还有知识分子前来投靠,就能享受到这扇小鬼子大将中将皇族大嘴巴的特殊待遇。
“好好好……”
王博士孙教授等人便兴奋的直搓手,那模样,简直跟小孩子终于要得到最喜欢的玩具了一般。
“想不到这些教授博士,居然还有这种恶作剧一般的癖好……”毛英哑然失笑。
“这不是恶作剧,主要心里恨啊……”
路远道,他又想起了死在南京的猴精苏雅,那满城的尸骸,那过江之时,那满江的浮尸,那血红色的江水……
他敢肯定,那些海外的爱国华侨们看到报纸时,那种刀割一般的心痛,那种连骨头牙根子都在痒痒的彻骨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