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君,太君,别让我们跟他走啊……”
“太君,救命啊太君……”
老百姓们哭嚎连连,看着路远的眼神像是看到了索命的阎王,死活不想跟路远出城就算傻子都明白,路远让他们跟着出城绝不是想带着他们逃离苦海,而是想利用他们做掩护,趁乱逃走。
“贱,下贱!”
看着那些老百姓居然向鬼子喊救命,郭家昌大头等人脸都绿了,纷纷跳脚破口大骂:“从没见过你们这么不要脸的,好好的做人不好,偏偏求着想给鬼子做狗你们的老祖宗要是看到你们这幅嘴脸,估计恨不得一出生就将你们给淹死在尿桶里……”
王宝义吴秉一等人也是看着这些百姓连连摇头,哀求不幸怒其不争,同时也瞬间明白为何路远的川军独立团有着这么强大的实力,组织上却不对他做丝毫防范并且合作的很愉快这家伙,或许能打仗成为一方霸主,可要是让他去争鼎天下,那简直是扯淡!
这家伙,绝对是个极致的利己主义者,他信奉的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跟着他干的人视他为神明,不跟着他走的人,视他如蛇蝎。
所以,就算他路远无论多么能打,计谋多么的高明,团里的实力有多强大,都不可能具备逐鹿天下的群众基础!
但是,王宝义吴秉一二人心里很肯定,这些东西路远不是想不到,也不是没办法避免,他们甚至怀疑,这家伙是故意的!
一个走一步算十步的家伙,一个能将阿部规秀当孙子一样打的家伙,将整整一个师团的日军玩弄于股掌之上的家伙,他们想不出,有什么事是这家伙预料不到的。
除非,他根本不想预料。
“走,跟着出城!”
几名日军少佐厉声大吼,周围的日军机枪步枪瞬间便架了起来,逼着那些老百姓按照路远的要求,跟着出城。
枪口顶在阿部规秀的脑门上,他们不得不照做。
同时,他们也认定,今晚之事只要稍做文章,就一定能将川军独立团在百姓中的影响力极大的遏制,甚至让这个家伙吃不了兜着走,都有可能。
百姓们苦兮兮的跟着出城,偷偷看向路远的眼神里充满了怨怼,心说姓路的,老子上辈子是不时刨了你家祖坟啊,你要这么对我们?
你想当英雄你自己去就好了,干嘛拉着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垫背?
路远可不管这些,挟持着阿部规秀缓缓出城,看都不看那些哭哭啼啼的老百姓一眼。
就像王宝义等八路地下党估计的那样,他真是一个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人,不是朋友,那就是敌人敌人的死活,他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快快,守住这里,只要小鬼子敢出据点,就给我狠狠的打!”
“首长有令,无论如何,也要守住这条通道不惜任何代价……”
城外的黑夜里,无数小股部队提着枪在驻防,或者在狂奔,活跃在涞源之外的山野之中,有八路军的人,有木马县的人,或者三五成群,或者一个连或者一个排的进行活动。
他们都得到了命令,路远和龙芸在涞源,随时可能突围,他们要不惜任何代价进行接应,确保路远等人逃生之路的畅通。
每个人的眼里,都闪动着决死的光芒,他们在心里暗暗发誓,就算豁出命去,就算是流光最后一滴血,也会战斗到底,战斗到路远等人安全突围的那一刻为止!
在涞源百姓的眼里,路远是杀人魔刽子手,可在这边任何一个誓要和日军战斗到底,恢复河山的人来说,路远都是他们心中的偶像,是抗日大军的旗帜,他们决不容许他在这里倒下。
绝不会!
太原,日军军部。
冈村宁次正在酣睡,身边躺着两名身无寸缕的女子,看上去不过十几岁的年纪,给冈村宁次当女儿都有富余,此刻正蜷缩着身体,嘤嘤无声的抽泣,明显之前遭受的,是她们永远都无法忘记的耻辱。
这些女子可不是抢来的,更不是普通的女子。
她们大多都是而太原城内的大汉奸大家族的亲闺女,被他们的老爹眼巴巴的送上门给冈村宁次糟蹋,要是冈村宁次接受了,这些老家伙就眉开眼笑四处夸耀引以为荣,要是闺女被原封不动的退回来,反倒是被他们引以为耻,被送回去的姑娘少不得要遭受一番辱骂甚至是毒打。
这世道,就是如此荒唐,战争,将很多人多的灵魂扭曲,将其中最丑陋的那一面赤果果的暴露了出来。
所以,冈村宁次最近很累,累的连那门口炸雷一般的敲门声半晌都没能将他给叫醒,还是其中一名女子怯生生的推了他一把,这才醒来。
“大半夜的,何事如此惊扰?”
冈村宁次没好气的喝到,真想将眼前敲门的家伙拖出去给毙了也不能怪他,任谁**一刻之时被人吵醒,火气都一定会很大的。
“大将阁下,涞源出事了!”
副官脸色难看的道:“吉川少将遇刺身亡,阿部中将被路远挟持了!”
“什么?路远这个该死的混球!”
冈村宁次的睡意顿时醒了大半,厉声咆哮道:“不是跟他们说过,路远那混蛋极擅刺杀,让他们做好万全的准备吗?为什么还会这样?”
“路远那混蛋极擅伪装,手下木马县的密探和八路地下党又个个不要命,实在是让人防不胜防……”
副官将涞源电报的信息简短的叙述了一遍,这才道:“涞源将领向大将阁下请示,是否让阿部中将今夜为帝国尽忠?”
“当然了,还等什么?”
冈村宁次恶狠狠的道:“路远对我帝国大军之威胁,他一人,顶的上百万雄师,阿部中将肯定也会愿意用他的命换取路远的命,为帝国东亚共荣圈之大业鞠躬尽瘁的立即传令,不惜一切代价,击毙路远,至于阿部中将吉川少将成仁之事,我会立即军部汇报的!”
“嗨!”
副官领命,小跑而去,心说路远啊路远,这次,你休想再次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