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者见过制帅。。”
在我见到他的那一刻,就有些明白另一个时空,这号人物为什么能够蛊惑上自宋徽宗,下至黎庶小民的人心
因为他的长相和气质实在太有特色了,一身旧的麻鞋皂衣朝天髻,看起来朴素清贫,又很有精神。
正所谓温敛如玉而道骨仙风的气质流典型代表,只是站在那里不说话,就让人很有天然亲切的好感。
而他的皮相实在太好了,好得让人觉得不到任何威胁和厌恶,用后世的话说,就是天然的颜值颇高而充满岁月积淀的味道
声线低沉而富有磁性,说起话来甚的条理而头头是道。放到后世起码也是那种越老越有味道的,老帅哥级的偶像巨星。
只要换身行头进行包装一下,就可以作为最顶尖的骗子和白手套,在广府进行招摇撞骗了。
不过,现在的他显然还还没有经历那么多事故。因此,在我的注视下说话,还是不免有些压力和结巴停顿的。
听他巴拉巴拉了一大堆如何远怀仰慕和抱有尊崇之心后,我就只有一句话
“废话少说,只有一个问题,”
我单刀直入的质问道。
“像你这种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做不了文章也毫无韬略武勇的人。。”
“对我有何用处。。”
“这。。”
他不由愣了一下,又迅反应过来,却是那种刻意维持和营造出来的气度和城府都消失了大半,苦着脸低声道。
“小人可协助官府弘扬教化,劝俗良善。。”
“还可藉此在民间广而造势,为贵人祈福求寿。。”
“只消一间容身之所而已。。”
“至于其他的,还请贵人示下。。”
唔,这么快就放下姿态了么,我还以为他还要继续满嘴胡吹的忽悠下去。
这人不但是个大忽悠,同时也是个好演员,可以扮演好任何一个有需要的角色,不过,似乎因为是乱世对宗教活动的影响,他到现在也只是一个小有名气的道士而已。
而且,既然肯眼巴巴的来见我,起码相应的功名之心,也是不会少的。因此,
在我与他进行了一番“亲威切逼友利好诱”“坦诚而深刻挖根究底”的一番会谈之后,他欣然决定屈服用有限的余生,投入到无限的宗教信仰事业中去,为淮东政权的长治久安,绵尽一分薄力。
对我来说,干掉他只是一个念头一个眼色的事情,但是一个初步具备忽悠能力的潜在神棍,运用得好的话,可不只有坑蒙拐骗点钱财的用处,而是能成为某种防火墙和疫苗的作用。
当然出于不见兔子不撒鹰的打算。
作为初步的投入,我只给他一个房间和几名受过教育的帮手,收集淮东治下的各种道书教籍,好编写出一个符合要求的指导性纲要样本来。
毕竟,道藏这种东西,只有国家层面才可以搞的东西,直接搞这东西和公然宣示自己的野心差不多,但是搞一份纲要式的道录来,还是不成问题的。
从淮东站稳脚跟之后,我就一直着手,不断从岭内大批量的购买各种类别书籍,甚至费了好些气力,将好几家书坊通过海路,直接搬到了青州去重新开工,以规避国朝可能的管制和查禁。
当然,印得最多的还是各种启蒙类的便宜小册子,就算别的项目可以砍,这个方面需要长期持之以恒才能见到的效果,却是砍不得的。
此外,除了官方组织的宗教祭祀机构之外,受到这位某些言谈的启。
我决定建立的还有小规模的心里辅导制度,
初步只是设立一些专门的场所,让前线归来的士兵,有地方和对象倾诉一下心中的困惑和烦恼,舒缓一下压力。
现在光是在军队和地方的组织生活上,每年就要额外投进去一二十万缗,换成铜钱的话,也有千万乃至一亿多钱了,可以装上好几车,顶得上朝廷拨给日常军费的四分之一还多。
但是这些投入所换取的鼓舞士气和增强内部凝聚力的效果,却不是金钱可以随便买到到。这些辅导站也不例外,能够更好的掌握底层士兵的思想动态和缓解日常战事、勤务带来的压力。
人毕竟不是机器,遇到的人和事多了,自然而然会有想法和困惑、纠结。乃至压抑久了演变成形形色色的心理问题,很多战场上的杀人鬼和地方上胡作非为的变态狂,就是这么来的。
有个基本的渠道,给他们宣泄和疏导,是最好不过了。不过,相对于军中较大的编制和人次来说,完全可以先从士官和老兵开始,分批进行试点。
相对与那些花样丰富的组织生活而言,这些辅导点的投入就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毕竟场地和建筑都可以利用现成的,只要做个内外分隔的帘子就够了。
只是具体的人员择选和培训,需要用些心思,章程和制度也必须我亲自修订。
最好是批量培养出来的宗教从业人员,能够从神秘主义角度,进行自圆其说的排解和释疑。
然后,阐述和倾听的双方也是采取,只闻其声不见其面的隐匿方式,避免某种难堪和尴尬。
约谈的对象也是随机组合,而只允许用象征性的代号,真正掌握双方身份和内容的只有最高层。
毕竟,这些东西就是一把双刃剑,涉及到相当程度上的和个人问题。用得好可以便于掌握底层的思想状态。
如果处理不谨慎,被泄露出去后让当事人脸面无关还在其次,或者成为有心人利用起来作文章的把柄,就严重过违背我的初衷和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