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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凝雪出了学校以后,找了个安静的地方给聂以辰打电话。
她这次来学校,并不是来销假上课,而是为席悄悄的事情而来——席悄悄眼看没有了完整的家庭,但是她希望她还能拥有爱情。
“以辰,你就不能下点苦功,好好的哄哄悄悄吗?”
聂以辰在手机里的声音冷若玉石:“怎么哄?昨天我已经退了一步,主动给她打电话说送她去学校,她理都未理我,我还要怎么哄?”
许凝雪很无语:“那就一直这样?”就这点诚意?!
“一直这样呗!反正我觉得我该做的都已经做了,她不谅解是她的事情,我不可能天天去哄着她过日子,那会很累。”
“以辰!将心比心。”许凝雪继续苦口婆心地劝:“这件事若换成了你,你的心里也铁定不好受。”她觉得聂以辰把姿态摆的太高了。
不过这也是席悄悄惯出来的。
聂以辰这人心高气傲,比较龟毛,而席悄悄大大咧咧,心思又不够细腻,经常会踩到他的雷点,故而他们俩时常会为了一些小事发生摩擦。
但是每次只要席悄悄先向聂以辰低头,聂以辰都会原谅她,然后两个人又和好。
这都成了惯性,所以聂以辰已经习惯了席悄悄先向他道歉的这种模式。
许凝雪觉得这次可能不太一样——席悄悄压根不是使小性子那么简单。但是很显然聂以辰未意识到这一点。
他说:“行了,我和她又不是第一次闹崩,我们俩经常闹别扭,我都习以为常了,过几天就没事了,悄悄她是不会气太久的,你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别瞎操心了。”
许凝雪握着手机,听着他笃定的声音,很无奈,她觉得聂以辰并不了解席悄悄——席悄悄的骨子里可是很犟的,一旦犟起来要人命!
席悄悄的底线是低,但是你若触及她的底线,她会让你见识到另一个不一样的席悄悄。
许凝雪感觉有些力不从心,小孩子是没有什么恨人之心的,她认识席悄悄的时候才念初一,席悄悄那么单纯可爱,她喜欢她都来不及,怎么会恨她呢!
得知自己有这样一个妹妹,她是高兴多于哀愁——因为她一直以为自己没什么亲人,除了许洁,她们家既没有亲人,也没有什么朋友。
多了一个与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她感觉很温暖,亦不觉得孤独,做事都凭白多了一股底气。
可是现在,她感觉这份感情和友谊留不住,犹如手中沙……
她清了清喉咙,用有些沙哑的嗓音对聂以辰说:“以辰,你在哪,我现在去找你。”
……
席悄悄老老实实在学校上了三天课。
周四,她发觉自己非常想念乐潼,莫名其妙的就想立刻见到她!
她也是任性,连一天都忍不住,当下就去向辅导员请了个假,然后马不停蹄的滚回了龙台苑……
——席家现在住在龙台苑的复式豪华公寓里,此地段是市区,离席汉庭的公司比较近,不仅方便席汉庭工作,而且也便于乐潼打理。
席悄悄没有给乐潼打电话,她到家后,怀着窃喜的心情偷偷用钥匙打开了大门,本想着给乐潼一个惊喜。
然而,家里很安静。
席悄悄举目四望,雅致富丽的大厅里空荡荡的,华美的落地窗帘随风摇曳,大理石的地板锃亮的能照出人影,欧式风格的家具皆一尘不染,芳姨、家政阿姨似乎都不在。
不仅安静,空间还很静谧。
席悄悄有些纳闷地把钥匙和提包放到了玄关外,换鞋。
随后,她趿着柔软的拖鞋往二楼爸妈的卧室走去。
突然,一阵说高亢却又带着压抑的呼声从父母的卧室里传了出来!
“噢!噢!噢噢……汉庭,汉庭!就是那里……啊!喔喔……”
女人的声音?有点像妈妈又有点不像妈妈,席悄悄的一双大眼里浮上了疑惑,而且好像是嘴被蒙着,声音都堵在嗓子眼,叫出来变了调,怪怪的。
高声过后又是一阵小声,好像是在喘气,又好像在说好舒服哟之类的,之后又是一阵模糊不清的叫声。
好奇怪,不会是妈妈生病了吧?
席悄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在爸妈的卧室里只能是爸妈,而且他们卧室的门虚掩着,敞开着一条缝,声音正是从那条缝里发出来了。
她只想知道妈妈发生了什么事,于是下意识的推开了门——
然后,她目瞪口呆(⊙_⊙)?
凌乱无比的大床上,两具白花花的肉体,男人和女人……
次噢!席悄悄瞬间秒懂了这画面,她面红耳赤的合上了爸妈的门,仿佛后面有鬼追的似的,仓皇地“蹬蹬蹬”地跑下了楼。
尼玛,太可怕了!怎么会撞见父母敦伦的场面?!这以后要如何面对乐潼同志,如何面对席汉庭童鞋?
席悄悄又羞又窘,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心里既怪爸妈在行房为什么不好好的关上卧室门,又怪自己的行为太冒失,居然忘了敲门就推开了爸妈的门。
她气喘吁吁地跑到客厅里,脸通红,一双手放在胸前,感觉心跳的特别的厉害,“怦怦怦”的都快从胸腔里跳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