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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坐进车里后,席悄悄的眼泪才滚滚流了下来。
她坐在后座,用手撑着额头,另外一只手拿着纸巾堵住流下的眼泪,所以在前面开车的小蒙也不知道她在干什么。
小蒙只问她:“怎么了,是不是头痛?”
席悄悄模模糊糊地回答他,带着点儿瓮瓮的鼻音:“嗯,可能是吹风吹多了,没事儿……”
小蒙便没有再问什么了。
席悄悄坐在后座,一个人默默的流眼泪,但是却不是伤心的哭泣,而是带着点难以置信的小高兴与喜悦。
原来,律骁对她也是有好感的!或者说,他原来也是喜欢她的!
律冠业的那句“我不想他像盛左”,她当时听了,如同雷亟——这里面包含着什么意思,她琢磨了半天,慢慢才砸出点味儿来。
她那时就有点儿想哭,又有点想笑,有点小雀跃,甚至有点小骄傲……但是都被她一一压制住了。
原来,律骁对她也有别样的感情……
其实在和聂以辰做男女朋友之前,她对律骁也是有好感的,她那时候还对许凝雪说过,突然发现自己有点喜欢上律骁了。
她说的是真心话——因为将律骁踢的住院半个月那件事,她开始对律骁慢慢萌生出了好感,进而对他的印象越来越好,后来便是看见他的人心里都会有异样的感觉。
但是还未等她想好怎么处理这段关系,便被律骁有女朋友的消息把心里的那份绮思遐念击的粉碎!
她那时候还有点不相信,但那个时候确实有几个外国女孩不远万里的从国外飞来看他,对他表现的很亲热。这都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那个时候不理她,路上见了她都绕道走!
她于是死心。
她那时心里还难受过一段时间,有很长的一段时间都郁郁寡欢。
如今想起来,她那时算是暗恋过他吧!不过后来因为暗恋未成,她慢慢的便和聂以辰走到一起了。
和聂以辰在一起后,她和律骁之间的关系更坏了,两个人到了见面便水火不容的地步。
她从来没有想过,律骁会对她有好感的一天,她一直以为他对她只有恶感!但是今天律冠业的一句话,却让她突然意识到——律骁也许是喜欢她的。
律冠业决不是拿这种事开玩笑的人,所以她再看到律骁的时候,目光便不一样了。
此刻再回想到他痛殴盛宇朔的那一幕——
当他把盛宇朔揍的满地找牙之后,他洋洋洒洒,身姿格外帅气的朝她走来,她那时定定地看着他,目光都收不回来,一颗心为他潇洒挺拔的模样悸动不止!
那一瞬,她听见了自己心里花儿开的“哔哔剥剥”的声音。
然而就是这般好笑,当她有资格站在他身边的时候,她未能明了自己的感情;而今,她已经失去了站在他身边的资格,却赫然发现,他们于对方都不是无心……
……
回到家以后,乐潼并未回来。
席悄悄叫小蒙在楼下等一等。
十多分钟后,她下楼,将叠放整齐,装在华美包装盒里的昂贵的皮草与漂亮的礼服一并交给小蒙。
她此刻铅华洗尽,一张脸纯素颜,干干净净,粉粉嫩嫩,除了眼圈有点儿红,看不出什么异样。
她抿着唇,对小蒙笑道:“麻烦你了,抱歉,这衣服上过我的身,不过处理好后,应该没有关系的。”
小蒙讶然地看着她:“什么意思?”
“还给律骁啊。”
小蒙不以为然:“他都买给你了,你穿着就是。”
席悄悄依旧抿唇笑:“我也用不着这么贵的衣服,也没什么场合穿,放我这里太浪费了啦,还是给他吧。”
小蒙迟疑了一下,说道:“过两天是你的生日,这是他送给你的生日礼物,你收着吧,没听过谁把生日礼物往回退的道理。况且如果你真要还,你也是还给他,甭还给我,我可担不起这责任。”
说完他便走了。
席悄悄却望着小蒙的背影怔忡了好半天。
是了,律冠业的生日是11月5日,她的生日在律冠业之后,是11月8日。
……
回到屋子以后,家里空无一人。
她拧了个湿毛巾,躺到床上去敷眼睛,没想到电话这时间响了。
她接了起来。
“喂,我已经到家了。”
那头的律骁怔了一下:“你怎么知道我要问这个?”
席悄悄忍不住笑了起来:“那你要问什么啊,我给个机会你再问。”
律骁忍不住也笑了。
她软软的声音,轻悄而甜美的妩媚笑声,无一不撩动他心怀。
他心里跟吃了蜜一样,顿时软的一塌糊涂,情不自禁的也放软了声音:“你吃了点东西没有?你妈妈训斥你了吗?”
“没训,我妈妈没时间训我。”
席悄悄睁着眼睛说瞎话——她骗了他,乐潼根本没有给她打过电话,也不知道她去了律家,她只是找了个理由离开那里而已。
律骁在那头沉吟,迟疑了一会儿才说:“我以后尽量不惹你妈妈讨厌。”
席悄悄不禁又把脸埋在枕头里“哧哧哧”的笑了一顿。
然后她想起一事,问他:“那个盛宇朔的事,不会给你带来什么麻烦吧?”
律骁冷哼:“什么麻烦?他在我那里不守规矩,敢在我爷爷的生日宴上闹事,我没要他的命就是客气了,他还敢怎么样!?”
席悄悄放心了。
不料律骁却又道:“你说你平时对我那么狠,又是咬又是挠,又是抓又是踢的,实在不行还捶得我要得内伤!为啥对别人就那么客气?像盛宇朔那头猪,你不该踢他个断子绝孙吗?为什么光会踢我?”
席悄悄也很郁闷啊!她一向认为自己反应很机灵——不说别的,揍律骁从不失手,一揍一个准,咬也是把他咬的皮开肉绽,不见血不松口。
但是面对别人的时候,她的反应总归不如对着律骁的时候快。
她想了一下,“大概是你欠揍,要不就是我们经常对掐,我训练有素了,临场反应好,形成了条件反射。”
律骁气的牙痒痒:“你也就只奈何得了我,典型的耗子扛枪——窝里横!一出外面,对着别人你就怂了。”
席悄悄也生气了:“是啊,全世界我就只奈何得了你律骁,那又怎么样,别人我都奈不何!”
律骁又被她气笑了:“行了行了,说你两句你还不高兴了,我的意思是,你以后对着他们那些瘜三不必客气,尽管放开手脚揍他们,打死打活,反正闯下天大的祸我给你兜着。”
“兜毛线,我乖得很。”席悄悄傲娇地哼哼:“我要睡午觉了,你快去忙吧!”
律骁这才恋恋不舍的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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