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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席悄悄去暴风物流上班,莫惜言发现她的双眼又红又肿。
他狐疑的看了片刻,关心地问道:“你的眼睛怎么了?”
席悄悄说:“没事,眼睛发炎了,我去前面的药店买点眼药水。”
他们公司前面就有一家药店,买什么药品都很方便。
她说完便用手遮着眼睛要走,莫惜言拦住她:“我去吧,很近,你只说你要买什么。”
席悄悄说:“随便,能治眼睛发炎就行。”
莫惜言可不像她这么马虎,又仔仔细细的看了看她眼睛的症状,这才出去给她买药。
席悄悄坐在办公桌前,用手撑着额头,只觉头昏脑胀,昨晚哭多了,也哭狠了,弄的她现在都还有点不舒服。
不一会儿,惜言回来,有点奇怪地看着她说:“我怎么看到律骁的车了?他把车停在我们的公司门口,正在那里抽闷烟,你们俩发生什么事了吗?”
席悄悄清了清喉咙,又捏了捏嗓子,这才说:“也没什么事,就是我们俩正正式式的分了。”
莫惜言不以为然:“那对情侣不是分分合合?一帆风顺的很少,炒两天你们很快就和好了,也许要不了两天就和好。”
“和不好了!”提起这个话题,席悄悄又想哭,垮着脸苦兮兮的眼泪汪汪:“姐姐这次是失恋了!失恋了你懂不懂?”
“我们以前分都分的不怎么彻底,这次是彻底的分了。”她继续带着浓浓的鼻音对莫惜言道:“以后别管他了,也别在跟他提我的事,我现在要新起新发,重新找男朋友。”
莫惜言眼前一亮,忽然伏到她的办公桌上,热情的邀约:“中午影城有部好片子上映,我们去哪里吃肯德基,再去那里看电影,怎么样?”
席悄悄摇头:“不去,我中午要睡午觉,而且这两天公司的活儿特别多,这么多的工作都还没有做完呢,我做完了养养眼睛,休息。”
莫惜言出去了,再去想辙。
但是席悄悄这边很快就接到了许洁的电话,她担心席悄悄不接她的电话,专门打的她办公室的专线电话。
席悄悄接起来的时候,一阵恶心,恨不得当场就把电话挂了!不过想起某人的话,越恐惧越烦恼的事情越要去正视和面对,不能退缩和怯懦。
于是她压抑住心里的恶心,很公式话地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许洁道:“悄悄,我打你妈妈的电话她不接,所以我不得不告诉你一声,你爸爸病了,病的很严重,他在支山,现在回不来,我们要去看他,你去不去?”
席汉庭病了的事席悄悄已经听乐潼说过,据说是为了找她的小姨摔伤的,她当时听了,心里说不上是个什么滋味,反正过后她和乐潼只字未提。
此刻听许洁说来,席悄悄心里更是涌上了更多复杂的滋味,宛如一粒小石子投入了她的心湖中央,泛起了层层的涟漪,漾起的都是苦涩与气闷……
关键是许洁的语气,她恐怕从来没有这么和颜悦色的和席悄悄说过话,而且声音还很温柔——来个不恰当的比喻,正如一个温柔慈爱的后母一般。
席悄悄依旧冷言冷语,别让她相信许洁几天的工夫便会脱胎换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他如果真病的起不了身,我们会给他打电话,就不劳您费心了,你们要去就去,别接着我们,再见。”
许洁忙道:“你别挂电话呀,你爸爸真的病得起不了身,眼看快不行了,不然我们哪会在这个时节去看他?不信你打电话去问问,看你爸爸是不是接你的电话都接不了了。”
“好,我等会会打电话去确认,现在你可以挂电话了吗?”席悄悄不待她回答,便把电话挂了。
……
乾市大酒店这边,许洁站在窗口的位置,透过巨大的落地玻璃窗俯瞰着楼下街道的景致,街上人群熙熙攘攘,车水马龙,红绿灯不时闪烁变化,她脸上带着得意的笑,神情笃定。
许凝雪气质沉郁的走了过来,冷着清丽的小脸淡淡地问:“爸爸病了你好似很高兴?你很希望他病死吗?打个电话都能这么诅咒他,看样子你们俩真是过不下去。”
“谁说的?”许洁反驳:“你爸爸虽然对我不仁,但是我对他却是有情有义,是他自己不知足,硬要弄出一些事来,不过尽管他这么渣,我还是很喜欢他的,你看他现在这么穷了,我也没有换了他去找别的男人。”
许凝雪漠漠地说道:“贫贱夫妻百事哀,爸爸的心又不在我们母女身上,他只关心着悄悄和乐潼,我们母女俩的付出其实很不值得,不过呢,以后的这些事情都与我无关,我很快就会走,离开你们,从此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许洁顿了一顿,从窗边转过脸:“你真要飞啊?不管我和你爸爸了,而且你要飞去哪呀,不是还有些日子吗?”
许凝雪道:“不知道,不过我要重新洗牌我的人生,我要出去念书,学习,寻找机遇,重新活出不一样的我!不是有一句话吗,我就是我,不一样的烟火。”
我就是不一样的烟火,我也要活出别人羡慕的绚丽颜色!
她暗自下着决心,对许洁道:“莫凌天说现在律骁没时间管我的事了,他自己都焦头烂额,所以他让我现在就吃药打掉孩子,赶紧走!否则等律骁回过头来,我再想走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所以我打算近日就离开,到时候你们要是哪天发现我不见了,不要惊慌,也不要到处找我,那是我已经离开了。”
许洁立时被她说的怅然若失,喃喃地道:“雪儿,你太狠心了!爸爸妈妈都不要了啊!你一走,妈妈怎么办?万一你爸爸不要妈妈了呢?”
许凝雪道:“我现在是自顾不暇,不是我不要你们,是我现在没有精力理你们的事!等我以后发展好了,稳定下来,我再来找你们。”
她说完转身就走,看似柔弱的脊背挺的笔直,轻盈的步伐相当的果断。
许洁顿时犹如失去了主心骨,一屁股坐在了窗边的榻榻米的垫子上,拿着手机狂打席汉庭的电话:“席汉庭,你女儿不要我们了!席汉庭,你是不是也决定不要我了?你说是不是!”最后的声音都快变成了吼。
席汉庭此刻躺在支山的人民医院里,正在给乐潼发短信,接到许洁的电话,听到她一顿歇斯底里的鬼吼鬼叫,于是很冷漠无情又不耐烦地道:“要我说多少遍?我很早便告诉了你,早点准备离婚协议,我和你是再也没有可能过下去,以前还觉得可以和你做情人,现在觉得和你多说两句话都嫌烦,所以不要没事再打我的电话了,吵死人!”
他说完便挂了电话。
许洁再打。
席汉庭再挂。
许洁不停的打,席汉庭终于耐心告罄的接了起来,对着手机吼道:“许洁,你是不是有病啊?有病赶紧吃药,别停,别总打我的电话,像个神经病一样。”
许洁冷冷地道:“我先声明,我不会离这个婚,况且只要你是我的丈夫一天,我就有纠缠你的权力一天!怎么,想逃开我?那你当初就甭吃我这颗回头草!席汉庭我告诉你,吃了我这颗回头草你就甭吐出来,不然我和你同归于尽!”
席汉庭冷哧:“毒妇,你还想着鱼死网破?简直太毒了。”
“对,我不好过,你也休息好过。”许洁气咻咻地说:“我不但要弄死你,我还要弄死乐潼。”
她说着,转头挂了席汉庭的电话去打乐潼的手机。
……
晚上的时候,席悄悄喝了酩酊大醉,渔业有限公司的罗老板请客,原本这样的酒宴,她是能推就推,但是今天她有点反常,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罗老板。
罗老板喜不自胜,自动又和他们公司签订了半年的物流合约。
喝醉后,席悄悄也不像往常那样乖乖的回家,拉着巫婆去了本地的酒吧。
本地的酒吧那是非同一般的热闹,里面五光十色,光怪陆离,七彩的灯光能把你的眼都闪瞎,舞台上火辣辣的小妞顶着一头黄发在跳舞,把一个细腰和肥臀都差点扭断。
舞台底下的人群也跟着群情沸腾,一个个喊道:“脱吧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