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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两个人步行去大桥那里吃早饭,至于他的车,他打电话让小蒙来帮他开走了。
反正席悄悄的家离大桥那里也不远,慢悠悠的散步,十来分钟就到了。
大桥这边的早点很丰富,只是店面都很普通,大多是路边摊。
席悄悄还担心他吃不惯,因为他一向都是在那些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场所消费,非豪华和非贵死人的地方他都不去……
但还好,他坐的很安稳,和所有来这里“过早”的人一样,一脸“我就是来享受早餐”的坦然。
席悄悄为了照顾他,特意找了一家临水边的摊子。
这家不但桌椅板凳比较干净整洁,而且有很浓的树荫遮住头顶的阳光,再加上又临水,清幽的河风一吹,满身舒爽!
席悄悄就如许凝雪形容的那般,明明出生富贵之家,却偏爱做下里巴人——
她就爱这些路边摊,只要店家的味道美,卫生的干净程度在她的接受范围内,她便不愿去那些高级的早点店吃那些华而不实,偏卖相的食物。
在这里过早还有一个好处,东西都是现做出来的,你可以亲眼看到老板是怎么在做油条和炸油条,在怎么揉包子和蒸包子;在怎么擀面和下面,怎么在摊饺子皮……
总之你点的每一样食物,你都可以看到它精心制作的过程和做成成品的过程,最后看见成品出锅,你会很有成就感,而且又觉得特别的干净和卫生,待会吃得也放心。
席悄悄坐在那里不动,看别人炸油条。
律骁去买了豆浆、油条和包面,以及小笼包子和炒豆腐皮,他不常做这些,但也做的有模有样。
看来在国外生活过的人就是不一样,不管家庭多么富贵,都不会只知道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之后,他又给她要了一碗银耳烫和莲子羹,这两样也是老板放在炉子上现熬出来的,看得见的新鲜和冒着热气。
席悄悄不想喝,这种天气她就爱喝凉的——她这人心火较重,嗜凉,所以脾气也不是很好。
律骁也不惯着,只是说:“放凉了喝,如果太凉的东西你喝了没好处。”
席悄悄也不理他,他买的早点花样多,她随便吃点别的也行。
律骁低头给她分包面,她这人有个毛病,吃包面只爱吃芯子——就是里面的馅料。不爱吃外面的皮。
他取了只一次性的调羹,给她把包面进行分割,然后将有芯子的全部拨给她,皮留在自己的碗里。
他一边分一边说:“我总算知道你以前为什么长得胖了,这么吃东西怎么会不胖?”只吃干的和实在又有油水的那一部分,能不长肉吗?
席悄悄满眼仇视地望着他,无语凝噎,吃点东西也要被打击!可她就是爱吃有点味道的,不爱吃那种淡白无味的。
生活困难时,她没有如此挑剔,什么都吃,也不浪费食物,可后来生活稍微好过了点,她的这些坏毛病也便又回来了……
同理,她吃小笼包子也只爱吃里面有肉的那一部分,外面薄薄的那一层她都不爱吃,饺子也一样,只爱吃里面的馅。
律骁说是那样说,但是还是给她仔细的把饺子也分开了几个,之后也是把肉馅给她,自己留了几个饺子皮。
他也觉得很奇怪,给她专门炒点肉她又不吃,就算是她喜欢的青椒炒肉丝和鱼香肉丝一类的菜品,她也尝的很少,可就是喜欢面皮里面的馅料,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他不禁说道:“要不你就直接端碗吃,把芯子咬掉,面皮留下来,剩下的我来吃。”
席悄悄:“……”那样好不卫生,而且他还要吃她的口水,感觉像在虐待他一样,算了。
不一会,律骁又看着她:“你以前也是这么吃,现在也是这么吃,为什么现在不长肉了?”
席悄悄用调羹秀气地喝着碗里的汤,抬头望着他假假地一笑:“怎么,怕我长胖啊?”
律骁给她挟了一块豆腐皮放在她面前的小碟子里,很诚实的说:“我其实很想看你长到两百磅。”
“……”
这日子没法过了!席悄悄想掀桌,两百磅成了他们之间无法跨越的鸿沟。他一天到晚惦记着让她长到两百磅,简直矢志不改。
……
在律骁的殷勤相让下,两人用完早点,然后往席悄悄的公司而去。
律骁提议散步过去,第一是没有多远;第二是饭后散步有利于身体健康。
席悄悄不愿,跟他在一起够招摇的了,从家里一路走来,到东城大桥吃早饭,不管是路上的行人还是来过早的市民,人家都盯着他们看,最差的也是对他们行注目礼。
地方小,如果再继续步行到他们的公司,不一会儿他们在一起的消息便会上“本市头条”,然后大家都会对着他们进行指指点点。
饶了她吧!
于是她道:“我们分道扬镳吧,你送我到这个地方也差不多,我乘公交或者是计程车去上班,你爱干啥干啥去。”
律骁:“……”一大早就触他的霉头,刚在一起就分道扬镳,他也只能当她童言无忌。
而且他的车小蒙开着到处在溜达,又不是没车,她偏要去坐计程车还是公交。
他掏出手机来给小蒙打电话,对席悄悄道:“小蒙就在这附近兜风,让他来送我们两个过去。”
……
到了暴风物流之后,果然一片哗然。
以前律骁也不是没有来暴风物流找过席悄悄,公司里的职员也知道他们俩有点暧昧,但那时他们两人有点雾里看花,让人搞不懂他们的真正关系。
现在则不一样了,律骁大喇喇的把席悄悄送进了他们的门市部,然后直接把她又送进了她的办公室,看着她开始办公,之后才双手插兜,施施然的走了出来。
在众人求知若渴,虎视眈眈盯着他的目光下,他身姿笔挺,神情卓然又从容地站在他们门市部的中央,对众人浅浅勾唇,嗓音醇雅:“等会请大家吃糖,糖让巫婆去买,不计价钱,什么糖最贵请大家吃什么。”
众人尚未欢呼出声,他又优雅地抬起手腕,看了看自己腕上奢侈的名表,然后又温文尔雅、风度翩翩地对众人道:“我中午会过来,到时候会来给大家清空某宝上的购物车,现在你们还有几个小时,可以把自己网上的购物车添满,我先失陪一会儿,到时来刷单。”
“……”
众人还未理解透他话里的意思,他长腿一迈,已身形矜雅的出了他们的门市部。
然后众人一片欢呼声,纷纷围着巫婆去打探消息:“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都吃糖了,这是要公开的意思吗?”
本地的规矩,男女双方谈朋友也要请周围的人吃糠,结婚和订婚也要请人吃糖,就是喜糖的意思,也是过明路,让大家知道我们在一起了的意思。
还有人说:“那我们的二老板岂不是要失恋了?”
大家都是爱好八卦的好青年,听闻这个话题又是一番热烈的讨论。
巫婆一脸淡定:“大概是吧,我先去买糖,你们有闲心在这里操心些别的,还不如赶紧上某宝去添置自己的购物车,争取在老板的男票来之前,把你们的购物车都添满,然后让大金主给你们付款,不然只等着你们自己掏钱了。”
众人立时嗷嗷的叫唤开:“嗷嗷嗷!老板的男票貌似超级有钱,大土壕,……555我有好多东西要买,正好自己没钱。”
“我也是!”
“天呐,我的购物车早满了,一直没有能力自己清空,今天可算有人来帮我付款了,老天爷,你可不可以每天都给我来一打这样的人?”
“……”疯了吧,众人的心声。
席悄悄在办公室里面,听到外面一片闹腾声,感觉公司的屋顶都要被掀翻似的,她满眼狐疑地奔出来一看,顿时鼻子都快要气歪了。
尼玛,马上要到上班时间了,所有的员工却弃工作而不顾,都抱着自己的手机和电脑在网上疯狂购物,一个个脸上兴奋的跟吃了迷魂药一样……
“都给我上班!”她火大地敲桌子:“上班时间,不许玩忽职守,怎么,你们一个个是要造反不成?赶紧给我开始工作。”
前台小姐此时举手,眼睛还盯着自己的手机屏幕:“老板,我今天罢工,不罢工多的,只罢工一上午,下午我继续工作。”
余下的人:“同罢工。”
席悄悄:“……”你妹,都要造反了是不是?
……
中午,律骁如期而至,应约而来。
席悄悄一脸抱怨地看着他。
就因为这货清空某宝购物车的决定,害得她所有的员工罢工了一早上,导致整间公司差点瘫痪。
所幸大家都是讲良心的人,购物车一添满后,立即开始工作,并且加班加点的都在利用中午的休息时间来弥补上午工作上的错失,让她聊以安慰。
律骁春风满面,对她道:“这不是有喜事要宣布吗,偶尔破一下例,也不是常常为之,不要紧的,以后可以换来大家更加拼命的为你工作。”
席悄悄:“钱多烧的慌。”
律骁微微一笑,并不反驳。
她如何能理解他的心啦——白天不懂夜的黑……
他只说:“你的员工都很厚道,对我手下留情,总共也没花几个钱。”
席悄悄当然也知道,乾市的人还是很善良的,虽然有律骁这个大金主付款,而且他也开了豪口,但是他们公司的员工都没好意思多买,也没有买特别贵的物品,也就是意思意思了一下,不好占人家太多的便宜。
反倒是巫婆和爷貌美如花,两个人痛下杀手,把自己平时想买而不敢买的,统统都买了……
席悄悄忍不住说:“你下次做这些决定的时候,可不可以跟我商量一下?”冷不丁的一个人就决定请客,弄得她都没有半点心理准备。
律骁伸手轻抚她修长的后颈,眼神满是爱怜地看着她,软声答:“嗳。”
席悄悄垂下头,不敢看他深邃幽亮的眼,他一张俊容虽然还有点清冷,可他眼睛里的笑意却蕴藏不住,几乎满溢而出。
……
……
在最后这一段留在乾市的时光里,律骁几乎每天都来接送席悄悄,做到了风雨无阻,雷打不动。
而且他奇异的很规矩,并不像以前那样动不动便强抱她或者是深吻她,但凡情到深处便动手动脚,不把两个人弄到擦枪走火他不罢休。
他现在安分极了,顶多只是抱抱她,或者轻轻吻吻她的额角,抑或者松松把她拢在怀里,只用大手在她雪白柔嫩的后颈缓缓摩挲,眼神珍惜地看着她。
席悄悄的心从起初的满心抗拒和满心戒备,到现在的渐渐安定下来,有了一种他陪在身边,竟然岁月静好的错觉,甚至连当初他帮盛左而选择牺牲乐婧的事都要忘却。
……
人民医院里,莫臻辉的情况也渐渐好转起来。
他的伤口因为崩开过,后来又进行过再次缝合,再加上失血过多,所以显得较为严重,过了几日他的伤才慢慢有了点起色。
乐潼最近照顾他都照顾的很仔细,莫臻辉不免想入非非,有一日,趁乐潼给他喂粥的时候,便抓住乐潼的手说:“这次等我一出院,我们就结婚好不好。”
乐潼垂下眼道:“你身体还未好,不要东想西想,好好把身体养好才是正经。”
莫臻辉抓着她的手就送到嘴边去亲,苦恼的皱着着英俊的脸庞:“怎么能不东想西想?你就在我身边,离我这么近,我闻得到你身上幽幽淡淡的香气,我的心都是热的,人也是热的,你让我怎么能不想?”
乐潼将白玉翡翠般的小粥碗搁在一旁就要走,莫臻辉连忙抓紧她的手:“你去哪?”
乐潼奇怪地回答:“你不是说我在你的身边扰乱了你的思绪吗,我让护工来照顾你,横竖你现在的情况在好转,并不需要我天天在这里守着,我最近为了你耽搁了好多事,婷婷那边都掉了好多课,我都需要去办一办。”
“我的情况哪里在好转?”莫臻辉拉着她的手便往自己身边拖:“我还发着烧,头都是热的,不信你摸摸看。”
说完,捉着乐潼的手便去摸自己的额头,又让她摸身上:“我身上也是热的,不信你摸,这都是发烧的证据。”
乐潼很窘,他明明没有发烧了,他的额头微凉,是正常的温度,至于他身上热,男人身上热很正常吧,只能说明他不是冬暖夏凉的体质,跟发烧一点关系也没有。
他这几日貌似有点憋不住,乐潼怕久呆危险,越发想走开,便道:“你快躺好,注意伤口,我真的有事情要出去,等我办完事情,我再回来找你。”
鸭子放出去,还有飞的回来的?
莫臻辉又不傻,当即手腕上便用了点力,把她拉到了病床上,他的伤口让他不能仰躺着,他索性俯趴,把乐潼也趴到身下圈着。
这……这,这个姿势太让人遐想连篇了。
乐潼洁白柔润的瓜子脸爆红,下意识的想逃离,于是挣扎起来。
莫臻辉用双臂撑住自己的上半身,以免自己的体重压坏她,但她像条毛毛虫一样在他的身下蠕动,香馥柔软,他的感官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瞬间苏醒!异样的感觉如同暴风雨迅猛而至,快的无与伦比!
超级来感!他把持不住的低下头去吻她。
乐潼害怕惊动到外面的人,嗓音柔弱:“莫臻辉,注意你背上的伤口,再裂开你就没救了!”
这个时候谁还管得上背后的伤啊,莫臻辉不要命的只想和她抵死缠绵。
乐潼的嘴被他堵住,身体与他紧密相嵌,他浑身热的像一团火,喘气喘得像拉风箱,双眸越来越暗,嗓音粗嘎:“潼潼……潼潼……”
他自己也不知想表达啥,只能徒劳又可怜兮兮地说:“给我。”
乐潼要晕,挣扎了半天才嘣出一句话:“莫臻辉,你放开我,再下去你的伤……”
话未说完,莫臻辉一个大动作,他沉闷地哼一声,背后的伤口又裂开哒!
乐潼简直想死,双手一摸他的后背,浓稠的血液又濡湿了她一手,两只手都血红血红的,沾满了他的热血。
“来人啦!”她用手撑着他,在他的帮忙下很不容易才从病床上滚下来,然后去喊人。
“唉!”莫臻辉郁闷地趴在床上,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妈的,这伤口太不给力了!
……
医生一来,面无表情的把莫臻辉训了一通:“莫先生,您这已经是第几次把伤口弄得裂开了?不是说了不能做剧烈的大动作?”为什么还要明知故犯?医生最烦病人不珍惜自己的身体。
莫臻辉无言以对,伤口又要进行再一次的缝合,他也满心不愿。
不过,这次缝合的轻多了,伤口撕裂的没那么严重。
所以等他能再次安稳的躺到病床上的时候,乐潼便警告他:“如果再有下一次,我便不管你了。”
唉,莫臻辉拉过她柔荑一样的手,放到嘴边亲了亲:“保证不会了,你就在这里陪我,不走。”
乐潼应了一声,在他的身边陪他。
但是他一会儿便在床上不安分的烙起煎饼,翻来覆去的总是挪位置,仿佛娇贵的豌豆公主一样,被子底下有颗豌豆或者一块石头硌着他了,让他趴伏不下去。
她满心狐疑:“又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莫臻辉郁闷地把头抵在枕头上,额头都出了汗,抽着气说:“下不去。”他也很憋屈,这很难受,不是他想要这样。
乐潼瞠目结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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