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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席悄悄躺在床上,朦朦胧胧恍恍惚惚中,她感觉自己好像是穿越到了古代——
“长秋,竹篮给你装好了,快去田头给你爹送饭去。”
“哎——”她嗓音轻快的应着,穿着繁琐的月白色襦裙走了出来,头上梳着双髻,还在上面系了一块绣花帕子。
她手挎着竹提篮,脚下是一双绣花布鞋,心情很好的走在满是土坷垃的田埂上。
一路上都有人跟她打招呼,有人说:“长秋,又去给你爹送饭啦?”
另一个说:“长秋,终于肯出来啦,你的绣活完成了吗?”
她一律轻快的应着,脸上笑眯眯的,没有一丝烦恼。
忽然,前面走来一行人,一位师爷模样的中年男人唤住了她:“姑娘,知道去牛家台怎么走吗?”
“知道,先生您稍等。”她脆脆的应着,放下竹提篮,用手帕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便热心的给那一行人指路。
指完,她不经意的一回眸,却撞进一双年轻男人带笑的眼睛里。
是位很年轻的公子,二十左右的年纪,他手持玉扇,锦衣华服,脸上两道乌眉斜飞,一双漆黑深瞳宛若黑曜石一般的明亮惑人,身姿挺拔,贵气天成。
长得真的是俊美,丰神如玉的模样恍若谪仙。
她长这么大,还没看到过这么漂亮出色的人呢,不由多看了两眼。
年轻的公子朝她微微一笑,她曲膝福了一礼,低头转身提起竹篮,继续去给她爹送饭。
不知怎的,后来见到这位年轻公子的机会便多了起来,他经常来他们家,和她的爹坐着下棋,陪她的爹喝茶讲古。
有一日,他来她家提亲,命人抬了很多的礼物来他们家,说要娶她为妻。
她心里是高兴的,他俊美温润,气质出尘,她其实看到他的第一眼便对他一见钟情,芳心暗许。
爹和娘,所有的亲友都没有异议,她也想羞涩的答应,但是当他表明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后,她的心却凉了半截!
他是名满天下的长王,他家里是没有妻子,可他只是没有正妻——他有两个侧妃,姬妾成群!
家世也不般配,她只是一个穷乡僻壤的教塾先生的女儿,他却是皇上最为宠爱的儿子,以后会继承皇位的那一个。
“谢谢你的好意,但是长秋不嫁。”她从里间出来,当众拒绝了他的求亲。
她看着他明亮的双眼灰暗下去,原来带着笑的嘴角紧紧抿了起来。
皇子求娶,她竟然不嫁,这种别巴之不得好事她竟然往外推,从此她名声大噪,成了别人议论纷纷的对象。
不过她也无所谓,大不了做姑子去。
但是他仍旧常来,并在离他们家房子不远的地方,给她修建了一座异常华美的庄园,取名秋庄。
他说:“长秋,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不愿跟我回去与别人共侍一夫,那我就陪你在这乡野山水里做夫妻,皇城里的一切我都抛开。”
“你真的抛得开吗?”
“当然,我这辈子只有你这么一个妻子。”
她被他感动了,于是和他成了亲,并和他一起住进了秋庄,从此过上了“良辰美景奈何天,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生活。
然而好景不长,过了十几年的光景,皇城起了征乱,他身负皇命,必须回皇城。
走时两人依依不舍,他握着她的手说:“长秋,纷乱一平息,我便来接你,你放心,我这辈子的妻子只有你一个。”
她在秋庄绣花种菜,安心等他。
但是他在皇城很快有新人,他逐渐把她忘了,长长久久的都不曾回来。
她心里坐下了病,暗忧成疾,不久她便病逝。
她死后,他跑死了几匹马赶回秋庄,却未能见她最后一面,他伏在她的棺木上哀声恸哭,场面很凄惨,撕心裂肺的几度晕了过去。
后来,他把她的棺木接回了皇城,命人:“我死后,把我和她葬在一处。”
不知怎的,席悄悄就醒了,醒来发现自己满脸的泪,枕边湿透……而在梦中的那个男人的脸,那么的清晰!却是艾泽希……
“喵喵,怎么哭了?是不是怪我找到你找到晚了?”
有人伏在她的枕边,小心翼翼地拭去她脸上的泪,语气轻的宛若夜晚的微风,仿若怕惊到她。
“律骁!”她一把扎进来人的怀里,扯着他胸前的衣襟便“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律骁,我好想你……”
……
艾氏别墅的门户大开,艾泽希站在别墅的楼顶,飒飒的夜风中,他长身挺立,定定的看着律骁宛若抱着绝世珍宝,小心而又郑重地把席悄悄抱上了车。
“少爷……”管家走上来,想提醒他要小心自己的身体,这刚受伤,吹风可不好。
艾泽希却淡淡的道:“去乾市吧,听说那里的考古队刚刚挖掘出了秋庄。”
“好的少爷,我这就叫人去准备。”管家恭敬而去。
……
席悄悄失踪了两天三夜,但是这个消息律骁捂的死死的,所以她回到律家后,律冠业还以为她去哪里游玩了回来,高兴地说:“你电话也不给爷爷打一个,让爷爷担心死了,现在回来就好,爷爷又可以安心守着你了。”
其他人也不可能天天跟她打电话,饶是跟她打了电话律骁也会搪塞过去了,所以这件事并没有引起很大的风波。
律骁一反常态,没有急着去把艾泽希碎尸万段或者是急着去报复他——他只是守着老婆,和老婆窝在床上感受失而复得的珍重心情。
“喵喵……”他抱着她,绵绵密密的亲来亲去,仿佛怎么也亲不够,心里的那种激动和激荡也没办法用言语来表达,只能通过自己丰富的肢体语言和亲密的拥抱,来告诉这个女人,他有多么爱她,又有多么怕失去她!
席悄悄返手抱着他,仰首承受着他的热吻,两人唇枪舌战,口水交换,一时间都恨不得把对方吞到肚子里。
律骁被她撩拨的浑身火烧火燎的,却不敢碰她,她现在还是早孕期间没有到三个月,上次已经造次过一次了,他很担心,现在不敢了。
所以也只能抱着她在身上搓揉,很难受的搓揉,一边低喘声声的叫她:“喵喵,喵喵……嗯……喵喵……”
席悄悄也被他弄得很难受,她也是有需求的好不好,又不是死人,但是又不能做,便用嘴小口小口的咬他的肩膀。
律骁怕了,担心两个人都把持不住,到时候干柴烈火的什么都不顾就麻烦了,于是便不停的用手安抚她,让她好受点。
席悄悄折腾了一会,便绯红着脸,靠在他怀里喘气,说道:“那我们说说话。”虽然现在已经是半夜了,但是她这几晚天天在艾氏的别墅里都是睡觉,此刻并不觉得困,说话也可以分散点注意力,让自己别总惦记着他的肉体……
律骁刚找到她,只想就这么看着她不睡,唯恐闭眼,她又不在自己的身边,所以便掀亮床头华美的壁灯,在温馨浪漫的灯光下陪她说话。
席悄悄赖着他,手指在他的胸膛上不停的戳来戳去,娇声问道:“那个阿邪没把你怎么样吧,有没有弄伤你?”
律骁握住她肇事的手指,疼爱的放到嘴边亲了亲,嗓音醇厚而性感地道:“没有,我说过他奈何不了我的,但是我现在也没有抓住他。”
当时席悄悄不见了,他魂都吓飞了!哪还有什么心思管其他。
“当时我只一心想找到你,他要我的命就要我的命,可是我怎么样也要找到你!没有你,我要这命也没有用。”他眼眶热辣辣的,又在老婆的头上印了一吻。
席悄悄也仰起头,在他的唇上“啾啾啾”的亲了几口,感慨道:“你没事就好,我也和你一样的心情。”
律骁觉得现在真好,比起前两天他感觉世界末日来临的那种心情,现在他简直是在云端上飘。
他很感性地把头埋在老婆的颈窝里,亲昵的用鼻尖蹭来蹭去,不停的吸吮她露在外面雪白的皮肤,心里说不出的疼爱,漫漫涌上的全是温情。
席悄悄被他弄得好痒,便扳过他的脸问:“那你把艾安琪儿怎么了,没有真的划花她的脸,毁她的容吧?”
律骁帅气轻笑:“哪能这么干呢?大不了卸掉她的一条胳膊,两条腿,让她记住点教训。”
这好像不比毁容好多少吧,甚至更残忍!
但是她一点也不同情艾安琪儿,这二货要是没有艾泽希和艾家罩着她,想要活下来都不容易。
“那个艾泽希……”她又想跟他谈谈艾泽希。
律骁此却用手指点住她的红唇,“嘘”了一声,封住了她嘴里的话:“你不用跟我解释,也别提他,否则我现在就能提把刀去把他宰了!”
席悄悄也奇怪地斜睨着他,用手拉开他的手,狐疑地问:“我就怀疑你怎么没有一刀砍了他呢?”
以前盛宇朔只是调戏她了一下,手都还没有碰到她,便被他暴揍的鼻青脸肿,哭爹喊娘,差点连他的爸妈都不认识,现在他这样未免显很好说话。
律骁骨子里其实是很暴戾恣睢的,怒气到了顶点,他就爱用武力解决。
她还以为他会和艾泽希拼个你死我活,然后把艾泽希打死打残,这样好像才符合他的个性。
律骁却抱紧了她,把下巴搁在她的肩颈处,静静的静默了片刻,最后,他很温馨地亲了亲她白嫩的耳垂,又用唇舌吮了吮,低低说:“忽然觉得他挺可怜的,他那么想得到你,使用了那么多的方法,可最终你却在我怀里,他几辈子都无望,是这个世上最可怜的人,我觉得吧……”
他忽然又诡谲地不怀好意的笑了笑:“同时我忽然觉得,让他这样活着还好一点,看着他受折磨我,我心里会很痛快!要是弄死了他,那真是太便宜他了!有时候精神上的折磨比身体上的折磨要痛苦的多。”
席悄悄默了默,感觉他又变坏了。
律骁又来咬她精致的下巴:“你是不是有点舍不得他,还是心疼他?”
席悄悄立刻生气地推他:“我怎么可能舍不得他?又怎么会心疼?我恨他恨得要命,要不然也不会用匕首刺伤他。”
这是乐婧回来后教她的——她请人给她定制了几把容易藏在身上防身的小匕首,每把都很锋利,别看小,但是用处很大。
律骁突然很感激乐婧起来。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他们平时都只知道要好好的保护悄悄,不使她受到别人的伤害,也尽最大的可能不让她遇到危险,可是平时却没有教导她一些防身术与一些防身的小知识,也没有教导她在遇到危险时该怎么做,才能把自身的危险和伤害降到最低。
他们都是一些不合格的保护者,只知道把人死护在自己的身边就对了。
但是经过这次的事情,他却知道了一点,再能干的人也不是神,百密总有一疏,万一他们再有防范不周,让悄悄落到了别人的手,那后果不堪设想。
乐婧却做的很好——她不但教会了悄悄要怎么做,还给她制造了一些精密又小巧的防身工具,这让悄悄在遇到危险时,可以尽最大可能的自救。
“我明天让人送份大礼给你的小姨,感激她对你的细心。”
他检讨自己,以后一定会把席悄悄保护的更好——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次也是遇到了艾泽希这么一个狡猾的劲敌,不然他也不会让悄悄出事。
席悄悄点了点头:“嗯,我也很感激小姨,她教会了我很多,她很厉害。”
律骁眼眸深深的望着她,他怀里的这个小女人也很厉害,好比她把混合了的精油偷偷洒到艾安琪儿的身上,这就是她心思慎密的地方。
“你也很了不起,设计起别人来也是一套一套的,我要以你为荣。”他笑着夸爱妻。
席悄悄却是很无奈,艾安琪儿那二货一见她落到艾泽希的手里,便嚷嚷着要去追求律骁。
她櫘着她既然要去追求律骁,那就有见到律骁的机会,所以她只要让律骁起一点怀疑就够。
正好她洗澡的时候喜欢玩精油,律骁是熟知她这个品性的,那天在艾氏的别墅里洗澡,她恰好看到了同款的精油,于是她灵机一动,把精油混了一小瓶在手——其实她也没有想到很快就能用上,只是觉得总要做点什么,无所作为等死肯定是不行的。
恰逢艾安琪儿找她算帐,她死马当作活马医,希望能在她的身上洒自己熟悉的精油味道,能引起律骁的注意——这只是一点微乎其微的机会,她甚至没指望有多大的用处。
但律骁正好就注意到,这可以说是运气,也可以说他平时很关心她,所以才对她的一切这么熟知。
“你也功不可没。”两个不要脸的夫妻互夸了起来,她搂紧律骁精瘦的腰,在他刚毅的下巴上面咬了一小口:“要不是你平时那么关心我,注意我,也不会发现我的这点小心机,那我可能还要被艾泽希关上一段时间。”
“不会的,我会想尽一切办法救你,放心!”律骁赶紧把她拥进自己的怀里,以填补自己心里差点缺失的那一大块空隙,不停地很克制的亲吻她。
……
两夫妻在那里甜甜蜜蜜,但是这厢的艾安琪儿却状若疯狂,正在自家的别墅里哭天抹泪。
“律骁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许凝雪在一边给她递着纸巾,一边柔声劝:“算啦。你能平安回来就好,又没有少胳膊少腿,皮肉也没有少一块,有什么好哭的。”
艾安琪儿却嚷道:“你知道什么啊?这对于我来说是一个奇耻大辱,我第一次爱上一个男人,却被这个男人骗了,关键是我以为他的心里已经有了我,谁知道他设好了圈套在等我钻,要不是我哥哥,我这次就让他抓去拍三级片了,那我的名声也将毁于一旦,简直是太可怕了!噩梦!噩梦!噩梦一般的存在。”
“所以叫你以后不要随便爱上别的男人,男人们都是很可怕的,一边嘴里说着喜欢你,一边却在暗地里算计你和嫌弃你,所以你就好好收收心,把那些心思和精力用到演戏上,和我好好拍几部戏吧。”
“可我这口气咽不下!”艾安琪儿伤心地说:“为了席悄悄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竟然要我这样一个清白的姑娘家去拍脱片?你说世界上怎么有这么黑心肠的男人?”
可是就有了,这有什么办法?许凝雪也很无语,但是律骁他那个人对席悄悄的好却是有目共睹,他疼她入骨,对别的女人不屑一顾。
艾安琪儿兀自说道:“不行,我哥哥这次没输,我一定要让我哥哥再想想办法,把席悄悄再绑了来,这次我把她送到北极去,让她再也不能回到律骁的身边。”
她话音刚落,敞开的门边传来一道惊讶的声音:“安琪儿,你说什么?谁绑了席悄悄,你哥?”
艾安琪儿抬起头,和许凝雪一起看过去,发现是卿玥站在门边。
……
卿玥出了艾氏的别墅,便一脸阴森森的往外走,一边走一边给人打电话:“姨妈,让人查查艾泽希去哪里了,我要立刻知道他的位置。”
杨宝如在那边问:“发生什么事了?”
卿玥恨恨地道:“他喜欢席悄悄,竟然派人绑架过席悄悄,我不会就这么简单的认输的,姨妈,给我找到阿邪,我要得到艾泽希,必须要他的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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