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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艾泽希。
他拦住了席缈缈,并对席悄悄道歉。
既是这样,席悄悄就不管了,她优雅的拎着化妆包,继续往洗手间而去。
艾泽希望了她款款动人的背影一眼,深深地看着席缈缈,动了动菲薄的唇:“回去。”
席缈缈怏怏的跟随着他往回走,有点心虚地看了他一眼:“我只是想上洗手间而已。”
“那你为什么要叫住人家律少夫人?”
“我……我……我就是看她那个化妆包很漂亮,想问问她在哪里买的。”席缈缈偷偷捏了一把汗,可算给她找着一个理由了。
“那是高端定制的限量版,没地方卖,你想买也买不到,换个别的款式喜欢吧。”艾泽希神情温和,嗓音平静。
席缈缈又窥了窥他的脸色,始终看不出什么异样来,便松了一口气。
“你真的不记得她了吗?”她低声嘟囔了一句。
“什么?”艾泽希边悠闲地迈着长腿往前走,边看着她,眼里浮现疑问。
席缈缈的眼神有些慌张,想了想,说道:“你上次在伊人广场见过她的,她还撞到了你身上。”
艾泽希闻言,挑了挑眉,一双格外深邃黝黑的眼睛慢慢眯起,眼里竟破天荒地泛起了一丝回忆与向往。
忽然,他有趣的扬起唇角,莞尔一笑:“上次见她一个人站在广场的喷泉旁,长得又是一副让我很心动的模样,我没忍住,想近前去仔细观察她,或者说我……想去逗逗她,可谁知她冒冒失失的,一个转身便撞到我怀里,倒把我吓了一大跳。”
那次,席悄悄穿着纯白色的宽松毛衣,细腿破洞牛仔裤,美腿下面踩着高跟鞋,站在伊人广场的音乐喷泉旁。
当时秋风微拂,人来人往,她长发飘飘,眼眸如水,体态婀娜,腰身如柳。
不知怎么的,《诗经》里的唯美句子乍然跃入他的脑海: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那一次,她给他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所以才有了那一撞……
席缈缈瞥见他嘴角的笑容,心里的石头彻底落了下来!
虽然席悄悄长了一副艾泽希很心动的模样,但心动不是行动,总比他以前执着于那些虚无缥缈的过往好。
接着,艾泽希又对她道:“看来我的直觉没有出错,从进入会场起,你便对那位律少夫人表现的格外在意,我一直在暗中注意你,总怕你对人家做出失礼的事,难道你就是因为我上次在广场对她表现的与众不同,所以你便叫住人家,想对人家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是啊是啊!”这个台阶太好了,席缈缈正愁无法对他解释清楚自己莫名其妙的行为,他的话给了她一个完美的理由。
“缈缈,你这样不好。”艾泽希止住步伐,在转角处很认真地批评她:“缈缈,我们不会成为男女朋友,虽然你对我很好,虽然是我把你从孤儿院救出来的,但是我无意和你成为男女朋友,我只把你当成妹妹看,所以,以后无论我对哪个女人表现的很感兴趣,或者我和哪个女人走的近,你都不用去嫉妒人家和以我女朋友的身份去警告人家,这样会显得你很霸道和很没礼貌以外,也会显得你的精神有问题。”
“我的精神没有问题!”席缈缈懊恼的想撞墙。
她是对企图接近艾泽希的女人表现的很敏感,尤其对席悄悄表现的风声鹤唳,草木皆兵,那还不是因为他动过脑部手术,她想保护他?!
当然,最大的原因是因为她很爱他,很喜欢他!所以她不想别的女人接近他,更不想他注意到席悄悄。
只是现在貌似有些适得其反——他竟然认为她太霸道和很没礼貌,甚至认为她精神有问题。
她不得不一再重复:“艾泽希,我的精神没有问题,我只是因为太关心你,太爱你了!”
艾泽希也很苦恼,单手托着自己的腮,一再睃巡她:“缈缈,你长得很漂亮,性格也很好,对人又仔细又温柔,我也很渴望能和你谈场恋爱,无奈,我对你没有动心的感觉,我见到你就跟见到安琪儿差不多。”
“我的心,它不为你发热!”他手按上心口,深深地皱着眉。
席缈缈生的鲜活明艳,光彩照人,她的脸上还有两个梨涡,微弯丹唇便是梨涡浅笑,格外的甜美迷人,会叫人怦然心动。
但是艾泽希没有那种感觉,他见到到席缈缈脸不红心不跳、气不喘,身体不激动,跟老和尚入定一样,心如止水。
男人找女朋友是为了什么?——找个让自己索然无味的,身体没有半丝激动,说的通俗一点,连上床的欲望都没有,那男人找这个女朋友干嘛?
那就是女人长的再好看也没有用啊!你又不是娶来当摆设?
席缈缈也很丧气,讽刺道:“是啊是啊!怪我长得不是你心动的模样,像那个席悄悄,她符合你心中所想,你见到她心里就发热是吧?”
艾泽希没有否认,又挑起嘴角诙谐的笑了笑:“可惜相见恨晚,她名花有主了。”
他见到席悄悄,还真如席缈缈所说,没由来的就想上去逗她一逗,或者想看看她在做什么,总之对她充满了兴趣。
这其实不是什么好兆头!男人对女人动心,不就是缘于感兴趣吗——因为感兴趣,然后越想研究,结果越研究越深,一头栽了进去……
……
洗手间事情过去以后,后面又发生了一件乌龙。
一群穿着华美礼服裙的贵夫人与小姐们围绕着豪华的沙发组而坐,聚在一起谈论衣服和鞋包,以及化妆美容等话题,俨然一个热热闹闹的小型沙龙。
席悄悄和席缈缈都在其中。
随后舞会就要开始了,于是先生们提前过来找太太,太太们也自动过去寻找自家的先生。
律骁那时被几位商界的大佬绊住,稍微晚来了一会儿,当时还有几位女士坐在那里没有起身,依然兴致勃勃的讨论着。
席悄悄便一边等律骁,一边漫不经心的听着。
这时,艾泽希来找席缈缈,他站在长沙发端的边缘,嗓音不高不低地唤了一声:“缈缈。”
席悄悄正在那里想别的事情,一个错耳,竟以为是律骁在叫她。
她下意识的就很娇软地回了一声:“我在这里!”用的是对老公的口气,说完,她还站了起来,怕律骁没有发现她。
然后,就……就杯具了……
身侧,艾泽希长身玉立,双手潇洒地插在西裤的口袋里,一脸要笑不笑地盯着她,似笑非笑的问:“你叫缈缈啊?”
席悄悄抚额,她是不叫缈缈,但是律大爷爱唤她“喵喵”,他的嗓音一低,和“缈缈”不就同音了嘛。
她没有回艾泽希的话,而是转头,前面,席缈缈正双眼喷火瞪着她,能清楚地看到她左眼写着“贱”,右眼写着“人”……
与此同时,余光里人影一闪,右前方,稍微来迟一步的律骁正不疾不徐的走近她,他的目光锁定她,面无表情,眼神高深莫测。
艾玛,席悄悄好想找个地洞钻下去,这什么鸟事?
……
回去的车上,律骁快了把席悄悄数落死!
“自己老公的声音都分辨不出来吗?”
席悄悄抚额头的汗:“当时……”
“当时什么,因为他长得太帅了,你的眼睛被迷住,心也花了?”
“没有啊!”席悄悄无力地吐槽:“他再帅也没有你帅。”
“我?哼!我就是个天仙,你天天看着,日也看夜也看,你说不定早看厌了。”
“没有啊。”席悄悄不得不捧起他的俊脸,发自肺腑的说:“你百看不厌!我的眼睛里除了你是帅的,其他的男人都是丑八怪!我的眼睛里只有你。”
“莫臻辉也丑?莫凌天也丑?阿弃也丑?爷爷也丑?美颜小王子杰佛瑞和当红小生卫帆也丑?”存心找碴的男人不可理喻,说出了一大串男人的名字。
席悄悄欲哭无泪,悲催,这有杰佛瑞和卫帆什么事?都说了自己是少不更事的时候追了一下星——结果一生黑!
“祖宗,我真的是不小心,这真的是个误会!”
“误会?我还六会七会八会。”
……席悄悄想骂娘,当时就说过席缈缈那名字太膈应,她想要她换掉,她不换,现在害得她被律骁好一顿挤兑。
挤兑继续进行中:“当时在想什么?想得那么出神?”
席悄悄想说,她真没有想什么,就是人家在谈衣服鞋包,她不怎么感兴趣,便天马行空漫无边际的瞎想——自己想些什么自己都不知道!
可律骁压根不指望她的答案,自顾自的说:“是不是因为看到艾泽希,在想他那个脑部手术,想他是不是真的忘了你?”
唉!再说下去,都要被他冤枉死了!
席悄悄只好不要脸的抱住了他的脖子,又把屁股挪到他的大腿上,坐到他的怀里,然后把脸贴到他的脸上,腻着嗓子在他耳边问:“祖宗,你到底想怎么样?”
这就是认罚的意思。
律骁顿时浑身一酥,双眼也暗了下来。
司机在前面开着车,前后座的挡板一直升着,将前后座隔成了两个空间,律骁的手便开始不规矩的抚摸她,唇也凑上去吻她,嗓子发干地问:“我想怎么样都可以吗?”
席悄悄把脸埋在他的肩窝处,害羞地无声点了点头。
惊喜来的太突然了!
律骁依旧一派高冷地斜睨着她:“观音坐莲、意大利吊灯、老汉推车,老树盘根,我今晚要来这几样,你让吗?”
席悄悄舍命陪君子,用牙咬着他的肩膀,再次轻轻地点了点头。
律骁刹那间气息都急了,低头便扳住她的脑袋,狠狠地亲上几口,喘息粗重地说:“那咱们快回去!”
说完,他立刻去吩咐司机快点开。
席悄悄:“……”
……
席悄悄呵气如兰,不停的喘,身体已被像在风雨中海上飘摇的小船,被浪头颠来颠去了多少回。
她实在不行了,体力快达到极限。
她脸色绯红,大汗淋漓,一双眸子水色迷离,双唇潋滟动人,律骁一瞬不瞬的望着她,被她此刻的的模样刺激的神魂不在,于是愈发巅狂。
席悄悄不敌他的狂野,一路丢盔弃甲。
律骁这才放过她,把身上豆大的汗水一滴滴落在她的身上,又俯下强健身躯和她倾情接吻,抵死和她缠绵。
完毕后,席悄悄累的不行,哭哭啼啼的抱怨他,可脸色却又娇媚异常,媚眼丝丝如钩,唇色嫣红饱满,惹的律骁忍不住,又差点按着她强行行欢。
事后,总算洗完了澡,席悄悄躺在大床上,闭着眼睛很困倦地说:“我今日亏大了,就因为席缈缈那个名字,我割地赔款,屈辱偷生,都快被榨死了!”
律骁摸了摸她一头刚洗完又吹干了的长发,爱怜又疼惜地说:“改天我叫他们去换个名字,总这样出错怎么行?我听着心里也不爽。”
“yes!”席悄悄附和:“快叫他们去换。”
两人正说着话,要睡下了,蓦然手机狂响。
席悄悄接过来,发现是庆笙歌打来的。
“小小姐,快点儿让律少帮忙!倾国小小姐被人偷走了,二小姐已经追了出去,让我给你们打电话,大家有一个算一个,都去帮帮忙!”
什么,倾国被人偷走了?而且显然这次来的碴子较硬,否则乐婧不会发出这样的求救声。
席悄悄火速就要下床,奈何腿都是软的,一下地就差点栽个大跟头!幸亏律骁在床下伸手接住了她,拦腰把她抱在了怀里。
“干什么这么急?”他伸手轻抚她的发,安慰道:“你先上床去好好躺一会,能睡就睡一觉,我去找人,你去了也起不到什么作用,我反而要分心照顾你,到时候我找到人了给你电话,你安安心心的在家里等消息。”
“可是我……”
“乖!”律骁在她的唇上亲了一口:“流年也需要妈妈,你在家里帮我守着孩子,我们也不能总把孩子扔给爷爷的是不是?”
席悄悄只好作罢。
……
乐婧驾着车狂追。
今天晚上,她在书房里看计划书,看到很晚,她准备抱倾国去睡,不意却发现孩子不见了,保姆又跟上次一样,晕倒在地。
婴儿房本来封闭好的窗子打开了,而庆笙歌等人竟然不知道倾国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幸好她一直以来,都在乐元凌和倾国的身上分别藏了一个很迷你、很小巧的高科技微型定位仪——这种定位仪可以防止孩子走丢,只要藏的地方合适,不易被人发现。
看样子抱走倾国的人到现在为止,并没有发现倾国的身上有微信定位仪,她一边开着车,一边可以查看孩子的位置信息。
离她目前的位置并不远——很可能那人抱走孩子没多久。她只要速度再加快一点,就可以追上!
“呜——!”她加快油门,把经过改装的白色保时捷驶的像一道闪电,划开道路上的茫茫夜色,在“呼呼”的风声中一往无前的往前飞驰。
“乐婧,现在到了哪里?”
耳机里传来律骁等人的询问,乐婧的左耳上戴着蓝牙耳机,她很冷静的把信息分享给众人。
这时,耳机里传来一道异声:“乐婧,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福元路?是在赛车吗,你的车速好快,感觉你要飞起。”
乐婧微微一怔,“上官翼?”他这个时候怎么会有电话进来?
“是我,你是不是在跟人赛车?”
“没有。”
“既然没有,那你怎么不睡觉,大晚上的开车出来溜达,白天在公司还不累?”
乐婧的目光闪一下,她并不想把自己的私事告诉上官翼,所以此刻她尽管心里很担心孩子,但她依然注视着前方,嗓音淡淡地道:“没事,我开车出来兜兜风,你若是没事,电话挂了吧。”
上官翼沉吟,并不挂电话,反而问道:“乐婧,你就不问问我怎么知道你在福元路,并且知道你的车速很快的吗?”
乐婧从接到他电话的最初就有怀疑,但此时时候不对,她只能把疑心压在心底,这会儿听到他的主动询问,她面无表情的眨了眨长睫,嗓音赫然变冷:“你在我的车上做了手脚?”
“聪明的女人!你的车你的人我都做了手脚,所以,你现在可以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吧?”
“我的孩子不见了,被人抱走了,我现在正在根据微型定位仪进行追踪。”
对方既然有两把刷子,又能瞒过自己,乐婧索性不再隐瞒。
“很好,把孩子的位置告诉我,我来追。”
乐婧在脑子里过了两秒,随后缓缓说道:“对方的速度很快,他现在已到了乐水山的山脚。”
男人的声音很沉稳:“20分钟后,乐水山脚下见。”
席悄悄在家里等得心急如焚,她又累又乏,却又不敢睡,只能守着熟睡的流年身旁,和律冠业揣摩着倾国目前所遇到的情况。
律冠业也被惊醒了,老人家的觉少,况且孩子丢了是大事,不找到大家的心都难安,所以他也陪着席悄悄在二楼的婴儿房里等。
为了避免发生和乐婧家里同样的情况,律冠业增调了守卫,让保姆和保镖都守在婴儿房的周围。
席悄悄一边等一边和乐潼用微信聊天。
乐潼同样很着急,莫臻辉也帮着去找孩子去了,都带了大批人马,只是一时三刻无消息。
而且大家也不敢报警,主要是防止对方撕票。
就在这时,她接到了许凝雪的电话,她对乐潼道:”妈妈,等一下,我先接个电话。“
她对许凝雪的态度,一无既往的不好:”有什么事,你这么晚打我的电话,就不怕吵了我们睡觉吗?“
许凝雪道:”乐婧的孩子是不是丢了?”
席悄悄满心狐疑:“你怎么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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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美们,谁抱走了倾国?这个答案很简单,奖励30潇湘币——每个id只能有一个答案,只能说一个人名(答七八个人的不算哈,重复答的也不算,哈哈)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