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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悄悄凭着一块与骁王墓有关的奇怪石头,终于约到了阿邪。
阿邪比她还急,一听说她手里有石头,立刻通过许凝雪转约她,能不能现在见面。
这正是席悄悄想要的结果,不过她装着不慌不忙,与阿邪敲定了见面的时间与地点。
弄妥了一切后,她去开自己的车。
司机忙要跟:“少夫人,去哪儿我送你。”
席悄悄的纤指上勾着明晃晃的车钥匙,对司机摆了摆手,径直往车子走去:“你们少爷打电话给我,要我给他送一样东西过去,他只让我一个人去,你在这里等我回来。”
一大清早,律骁便离开了博宏私立医院,秘密去见一个很重要的人,众人都以为他是有重要的事情回了律都集团,没有想到其实他压根不在公司里。
“少爷真这样说吗?”司机摸着后脑勺,有点困惑。
“当然,不信你打电话去问他。”席悄悄回头对他笑了笑。
司机也以为律骁回了公司,再想到席悄悄和律骁的感情这么好,她也没必要骗他,于是问道:“那少夫人要带保镖吗?”
席悄悄叹着气,继续对他摆手:“唉,不带了,你们少爷今天去见一个很重要的人,那个人平生最龟毛,不喜好这样的排场,我还是普通一点吧,不敢惹的那个人反感,反而坏了大事。”
司机一听说要坏了大事,便不敢再随便建议了,只是说:“少夫人你一定要快去快回。”
“嗯嗯嗯。”席悄悄胡乱点着头。
……
病房外,盛左敲了许久的门。
乐婧不知道在里面做什么,先前还有席悄悄陪着她,后来席悄悄离开后,她便把自己一个人反锁在病房里,连庆笙歌和伊水都被她赶出了病房。
盛左心里盈满了担心,可里面始终无回应。
他终于忍不住了,对身后的庆笙歌和伊水道:“你俩让开。”
庆笙歌和伊水对视了一眼,分别左右让开,盛左往后退了几步,然后飞快一脚。
“嘭!”的一声巨响,病房仿欧式的华贵的白色雕花门被他一脚踢开,撞到墙上反弹开来,门锁处崩坏了一大块。
“婧婧!”盛左进去后便高声叫喊,但是豪华的病房里却不见乐婧的人影,他的脸色赫然一白,越发提高了嗓子:“婧婧!你在哪里?你别吓我!”
随后跟进来的庆笙歌和伊水也吓坏了:“二小姐去哪了?”
这个时候,病房的独立浴室里传来一道低弱的声音:“都别大惊小怪,我在这里。”
“啊,婧婧!”盛左惊喜莫名,立刻循声跑过去。
浴室的门是半开着,盛左一眼看到里面的情况,立刻对紧跟着的庆笙歌和伊水竖起了一只手掌:“你俩留下!”
他嗓音严肃地说,高大魁伟的身材正好堵住了半开的浴室门,庆笙歌和伊水踮起脚尖,想越过他看看里面是什么情形,都被他挡的严严实实。
盛左下颚抽紧,绷着俊脸地又道:“我进去,你俩先等着。”
他的背影很凝重,不同寻常,庆笙歌和伊水几乎屏着息:“二……二小姐怎么了?”都很害怕是自己心中揣测的那个结果。
“没事。”盛左沉着脸,他的手用力捏着浴室的磨砂玻璃门的边框,手指快了将门捏碎,沉声吩咐庆笙歌和伊水:“你俩去病房的门口守着,病房的门也坏了,去找人来修。”
庆笙歌和伊水再次看了一眼,横影走的时候,让他们有什么事情都听盛左的吩咐,两人双双退到门口的位置。
盛左一脚踏进浴室,都有些目眦欲裂,他很痛心地喊:“婧婧!”整颗心都是疼的,他的一大手随即捂上自己的胸口。
洁白的豪华大浴缸里,蓄的不是水,而是半浴缸的大大小小的冰块,乐婧半躺在浴缸里,用冰块将自己覆盖与掩埋,只露出一个脑袋和半个身子。
她的头无力地靠着浴缸,气息奄奄,宛如一条垂死的美人鱼,双唇发青发紫,脸色却反常的媚红,一头长发宛如水草,带着水渍,凌乱地拖在浴缸的边沿,水滴顺着她的发梢慢慢滴落,泅湿了浴室光洁明亮的地板。
“婧婧,你这是干什么?”盛左双手微举,五指抽搐,他痛心疾首地蹲下高大的身躯,半跪在她的浴缸边缘,握紧拳头,疯了一样一下一下地的猛捶她的浴缸,眼眶泛红。
“嘭嘭嘭!”结实的浴缸被他捶的发出沉闷的声响,每一道声音都代表了他对现状的无力感与说不出的痛心,还有憋屈与难以言喻的痛苦!
他感觉心都碎裂了!
他红着眼睛冲乐婧嘶吼:“不就是个男人吗?凭咱们的条件,要他十个八个都要的起,你干嘛要这么作践和糟蹋自己?”
乐婧却皱着眉,淡淡地说:“你离我远点,我要出浴缸一会儿。”
你跟她讲话,她跟你说风马牛不相及的内容,俨然将生死置之度外!盛左又痛又气,恨其不珍惜自己!
他蓦然伸长手臂,用力抓起她浴缸里的冰块,愤然掷向浴室光可鉴人的地板,双眼愠怒,疯狂了一般!
“哗啦啦!哗啦啦!”冰块与地板撞击,发出碎裂的声响。
他痛彻心扉:“贞洁就这么重要吗?乐婧,你在为谁守节?你还是我认为的那个洒脱恣意的女人吗?性爱是什么,你就不能当成享受?男人你可以把他当成一道菜,好吃的男人你可以当成美味佳肴,这个男人是水煮鱼;那个男人是煎牛排,另另外一个男人是香喷喷的盐锔虾;不好吃的男人你就当成一道烂菜,糊了,喝口水漱漱,忘掉那味道,只当自己晦气。”
他一句接一句的说着,越说越快,仿佛不这样不能宣泄自己心里的痛楚。
他虎目蓄泪,几乎是乞求的看着乐婧:“你如果不活下来,我们都没有办法救你!你活下去我们才能想办法!先保住命!先保住命!在我眼里,你乐婧就是用了一百个男人,我也只当你吃了各式各样美味的点心,面包和蛋糕,西点和中式点心,或者当你吃了各式各样的中西餐,在我眼里这没什么,甚至在横影的眼里这也没什么,所有的这些,都比不上你的命重要!”
乐婧用仅有的力气怒推了他一把,用冻的青青紫紫嘴唇哆哆嗦嗦的说:“叫你滚开,姐现在闻不得男人味!你再这么耽搁下去,老娘就要冻死在这浴缸里了。”
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开盛左,又冷又冻,气喘吁吁的爬出浴缸,然后拖着一身滴着冰水的长裙在浴室里拼命转圈。
她一边哆嗦地搓着双手给自己取暖,尽管被冻得全身都痛!血液凝固,人也摇摇欲的快不行了,她却微抬下颌,十分傲然与轻蔑地看着盛左:“你以为姐把贞洁看在眼里?为了贞洁在糟蹋自己?哼,你想太多,老娘只是不想向现实屈服,更不想向横玉玦那个王八蛋屈服!”
“没错,凭我乐婧。”她抬起高傲的头颅:“不说一百个男人,一千个男人我也要得起,但是我就是不愿用这种方式,我可以以后把男人当大菜享用,但是现在不行,现在姐有姐自己的原则。”
不就是意志力的对抗吗?她最不缺的就是意志力,当初盛左找来那么厉害的催眠大师,还不是一样让她冲破!
活了一会儿血,她觉得身上被冻得疼痛减轻,她又爬到浴缸里,上气不接下气的用冰块掩盖自己。
盛左一直定定的看着她,发现她的唇色在变淡,越来越白,他受不了了!
“乐婧!”他匍匐在她的浴缸上,只差向她跪下磕头,嗓音哽咽嘶哑:“婧婧你出浴缸来!你出来!你出来,呜呜呜……”他痛哭失声,呜咽着:“我认输!我认输……你只要肯出来,我立刻回去结婚,随便是哪个女人我都娶了,我再也不来烦你……呜呜呜……”
乐婧无力的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好似在安慰他,心里也有几分难过:“盛左,这样很好,不要随便乱娶,找个顺眼的,感情可以慢慢培养,古时候很多夫妻都是在婚后慢慢培养出感情,不要把话说死,你现在只不过是没有碰到更好的,碰到更好的姑娘,你就会忘了从前的一切。”
不管碰不碰得到最好的,盛左只知道,这一个是他最难忘,并且以后要永远记在心里的一个……
……
病房外。
穿着档次超高的黑色高领毛衣的男人,双手插在自己黑色裤装的口袋里,面若冠玉,眉目清冷俊绝,宛如玉树临风,对守在门口的庆笙歌和伊水说道:“让我进去。”
庆笙歌和伊水看着他:“上官先生……”
“让我进去,我有办法帮助乐婧,别的不说,我可以帮她对抗到横影带药回来救她。”
庆笙歌和伊水相互看了一眼,默默地带他走到浴室——方才,盛左在里面和乐婧所说的话,她们都听在耳里,两人眼眶红通通的,却又不能不在这里守着。
盛左一转头,看到上官翼,立刻戒备道:“你来干什么?”
上官翼也没有理他,兀自走到乐婧的浴缸前,优雅地半蹲下膝盖,对已无力扬起眼睛看他的女人微微一笑:“我可以帮你,但是,很可能你以后就看不到我了。”
盛左听不懂他在打什么哑谜,乐婧却听懂了,她虚弱地冲上官翼摆了摆头,气若游丝:“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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