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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家。
席悄悄在花园里左挖挖,右挖挖,好几棵树下都让她挖了几个不大不小的洞,园丁在一旁看的莫明不解:“少夫人,你到底要挖什么?我帮你挖不行吗?”
席悄悄很娇贵,此时已是气喘吁吁,汗流浃背,但是挖不到那些碎石头,她很着急呀!
到底是她埋失了方向,还是让人偷走了?
如果是被人偷走了,到底是谁偷走的呢?
园丁还要问,她却抹了抹额头的汗,然后把铁锹往园丁的手里一交,说道:“没什么,我不挖了,你去休息吧,我也回去了,没什么要紧的事,我就是挖着好玩。”
她埋的时候是偷偷的埋的,园丁也不知道,她埋的很深,并把表面做的跟平时一般无二,照理应该没人知道才对。
可是东西的确是不见了,她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当初埋的地方,没有记错!看来是有人把那个袋子偷走了。
……
卧室里,律骁陪小宝贝躺在床上假寐,同时注意着门外的动静。
不一会,洗净了手,换好了拖鞋的席悄悄推开了房门。
律骁眼开眼,抱着女儿坐在床头,好整以暇地看着席悄悄,一双清亮动人的墨眸在灯光下璀璨如夜空的繁星。
席悄悄咳咳,又伸手捋了捋耳边散下来的黑发:“袋子是你拿走的吧?”
律骁淡动红唇:“你说什么?”
席悄悄无奈的摊了摊手:“不好意思,我埋在花园里的袋子不见了,不知是谁偷走了。”
“所以你怀疑我?”
“我并不是怀疑你。”席悄悄解释:“主要是你当初对那块石头表现的很感兴趣,简直感兴趣到了极点!所以我第一个只好想到你,但其实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走近律骁:“我琢磨着,你要是真感兴趣,你当初应该会告诉我,你不会不问自取,所以我觉得我的怀疑也没有道理,再说你不是那样的人,你是我的亲亲老公啊!”
律骁被她逗笑了,她一会儿埋汰他是不问自取的小偷;一会儿又夸他是她的亲亲老公,他真不知该相信她的哪一句话。
“那你除了怀疑我,你还怀疑谁?”
席悄悄双手相叉,坐到床边,嘟了嘟嘴,有点为难的实话实说:“我还真没想到谁,因为我那天埋的很秘密,没有人知道。”
律骁嗤笑了一下:“自以为很秘密。”
“你说什么?”
律骁却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说:“横影拿走了,他说有用处,让我别告诉你。”
席悄悄一听就急:“横影拿着了!怎么可能?而且他拿走了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律骁神色平静的用一只手握住她的手,语气沉稳而安定人心:“你看,他就是怕你着急,所以不告诉你,他说你若是知道,你必定不会同意,所以他也只能先斩后奏,等事情做好了以后再告诉你。”
席悄悄目光焦灼地看着律骁,他一点都不明白自己的心!
半晌,她撅着樱唇,赌气地说:“我看你就是六月天的债还得快!因为我前面瞒着你砸了你喜欢的石头,所以你在后面故意报复我是不是?”
律骁啼笑皆非,她瞒着自己的事还少吗?如果他真的跟她计较,那真是计较不来,两个人的日子都别过了!
“亲爱的你想太多,前面我想把那条石道里的古迹找人拓印下来,你二话不说的要毁了那条石道,我有说过什么吗?还不是你说毁就毁,那么有珍藏价值而且具有研究意义的罕见古迹,也是人类的文明,你毁得干净利落,我尽管心里非常疼惜,甚至是疼得滴血!但我也是默默的让你毁,没有丝毫的阻止你。”
上一次,他们上乐水山救乐婧和乐倾国母女俩,席悄悄带他们走的那一条有关乐家财宝的另一条通道,在找到乐婧母女之后,席悄悄意志坚定的要毁了那条石道。
那条石道有自毁装置,要毁起来很容易。
可是当时律骁很渴望能把那些石壁上的字和画保存下来,因为那样的古迹很难得,包括席悄悄要毁的这条石道,非常具有考古价值。
奈何席悄悄坚决要毁,他心里虽然满是遗憾,最后却还是由了她,眼睁睁的看着她把他很渴望的东西毁了个一干二净。
提起这件事他的心犹痛着——他当时还想找人把那些字画拓印下来,以便他以后研究,席悄悄都未有答应。
这个家伙倔起来也是非常的倔!说要干什么就要干什么,都不允许他发表不同的意见。
席悄悄听到他又提起这件事,不禁也很无奈,那条石道上要是没有石壁上雕刻的那些字与画,她也许就不毁了——那些字和画,多引人怀疑啊!当时连艾泽希看到了,脸色都起了变化,若是让其他人看见,更会引起一些侧目与猜测。
到时候议论纷纷的,谁知道会引出些什么事?所以还是毁了的好,毁了一了百了。
“这不是祖上的规定吗!”她拿乐家的祖规搪塞律骁:“我们乐家的祖宗规定,走过这条石道必要毁掉,省得为后人留下一些不必要的祸患。”
律骁垂眼,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摩挲着她柔嫩的手背,不以为意的笑了笑,乐婧都说没有听过乐家的祖宗有这条规矩——她还是乐家的掌权者。可他们家这只非说乐家的祖宗有这规矩,竟比乐婧都还权威!
不过那条石道毁了好,骁王墓在开发中,石道早晚会被毁,何况对石壁上的那些字与画感兴趣的不止他一人,还有个艾泽希。
席悄悄担心他还惦记着那些石壁上的内容,于是拉了拉他的手,撒着娇说:“南柯一梦,南柯一梦,那些石壁上的内容看了就忘了,只当看了一段新鲜的故事,不要再想着那些东西了,没有意义。”
律骁伸手轻抚她的脸颊,眼神很专注地凝视着她,嗓音清雅温润:“我可以只当看了一则让人感恩肺腑的故事,但是你呢,你能不能做到不要再管那些碎石头,把它们全交给横影处置,从此不再过问?”
……
乐婧与横影的卧室里。
乐婧接着盛左的电话,却看了横影一眼。
横影手里端着瓷白如玉的小汤盅,抬眼看她:“怎么了?”
乐婧捂着手机的话筒,轻声对他说:“石头。”
横影心领神会,便垂眸继续搅拌着手里的汤,对乐婧道:“你怎么跟他说都可以。”
乐婧便放开捂着话筒的手:“盛左,你问这个干什么?”
盛左说道:“最近好多人都在打听这个,虽然都是在暗中进行,但我觉得有必要告诉你一声一。”
“谢了,但是石头不在我这里,那些石头可能都被悄悄扔了。”
“扔了啊?怪可惜的!”
乐婧弯唇笑了笑:“没什么好可惜的,都成了碎片,不扔了留着当宝吗?”
“听说可以重塑。”盛左当初从乐婧的手机里看过那块石头的照片,所以记忆犹新,他也觉得那种稀世珍宝碎了非常让人扼腕,此时有感而发:“如果真能够重塑,你们留着那些碎片,再把它进行重塑,那多好啊!”
“别痴心妄想,这石头一是不能重塑;二是早不知被扔哪里去了。”乐婧斩钉截铁的打断他的畅想:“说这块石头能重塑的那都是谣言!石头是我们家的,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压根不能进行什么重塑,毁了便是毁了。”
盛左不再言语,最后叹了一下:“你说怎样就是怎样吧,不能重塑就不能重塑,你高兴就好。”
“没什么事了吗?没什么事我就挂电话了。”乐婧问。
“有,我明天要去相亲,我想带着小宝儿去。”
乐婧有趣的一挑眉:“带着儿子去相亲?”
“是啊,我有个聪明可爱、活泼帅气的儿子!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我没有必要瞒着对方,如果对方想跟我交往,先必须接受我儿子,所以不如我们父子俩一起去相亲喽!”
乐婧觉得头疼:“这似乎不是什么好主意,而且小宝儿很调皮,有他在你的相亲宴上闹腾,女方可能会反感,到时候会搅黄你们的事。”
“搅黄就搅黄了,我儿子调皮那是既定的事实,再说有哪个小孩子不调皮?如果对方不能接受,只能说明她是个没有爱心的女人,那我何必和她在一起呢?”
“何必呢?”乐婧劝他:“小宝儿是和我们在一起生活,你只要和女方相互上看顺眼就行了,没有必要让人家进门就当后妈,小宝儿不会成为你们之间的负担,他是我和横影的孩子,我们会好好照顾他的。”
这是乐婧的肺腑之言,没有哪个女人愿意进门就当后妈,再说小宝儿姓乐,跟他们盛家关系并不大。
盛左愿意尽做父亲的责任就尽,不愿意尽到做父亲的责任,乐宝儿有横影,他一样不缺少父爱。
“主要是我爸爸妈妈想见他。”盛左说了实话,他都35了,乐宝儿是他的第一个孩子,虽然他爸妈之前对乐婧不是很好,但是对乐宝儿却是没有话说,喜爱之情溢于言表!一言一行都透露着对孙儿的喜欢与溺宠。
“那随你吧。”乐婧不阻止人家的父母享受天伦之乐,但却很中肯的建议:“盛左你还是快结婚吧,早点结婚也好早点给你爸爸妈妈生几个小宝宝,那你的爸爸妈妈就不用再惦记着元凌了。”
盛左不置可否,只对乐婧说:“我最近得了一株千年野山人参,还有一盒极难得的花旗参,明天我让人给你送过去,你记得让人给你炖了好好的补一补,花旗参不上火,但是性凉,你看着点吃,没有了我再给你送过去。”
乐婧道:“不用了,我这里补品也没少吃,珍补品也多,你不用送来了,留着你自己吃或者送人吧。”
“我吃什么啊?我身体壮的如牛!而且这株野山参是真品,上面有十二根须,我琢磨着真有千年以上,你吃了指不定立刻能好。”
据传、人参每一千年才能长出十二根须。乐婧觉得这太言过其实了,现在还上哪里找得着真正的千年人参啊?不过也不好拂他的好意,便说:“真的不用了,千年的也太贵重了,你留着你自己用吧,我这里有。”
之后,挂了电话,她对横影道:“说是要去相亲,想带小宝儿去。”
横影把汤往自己嘴里送了一口,品了品,对女人说:“凉了,你俩真能聊,我给你去换一碗。”
乐婧:“……”
不一会,横影又给她换了一盅热气腾腾的乌鸡汤来,乐婧觉得他喂饭喂汤都是一种折磨——她明明可以自己吃了,他总要喂,她哪有那么娇弱?
但,“最难消受美人恩”……
横影一边熟练又小心的喂着她喝汤,自己又叼了一块煨的软烂的鸡肉来喂她,乐婧颇有点风中凌乱,却还是从他嘴上接过了肉块,两人的嘴唇皮都差点触在一起。
横影又叼了肉来喂她,乐婧只好再接,吃了几块,吐出骨头渣,乐婧不干了:“你这是吃醋啊还是没吃醋?”
男人却说:“明天给你换乳鸽汤,就拿盛左的千年人参来炖。”
总觉得他说的是把盛左下锅来炖……乐婧有点喷笑,便伸手来揪他的脸皮。
横影放下碗,知道她吃的差不多了,于是抬手接住她的手,又往床头靠近几分,离她更近了,然后一把抱住了她。
他用温热的大掌摩挲着她平胆的小腹,偏头亲着她的面颊,低声说:“感觉你这身体吃千年人参也没有效,等你好些,来吃我,我最近学了一点采阳补阴之术,到时候你来采我,我用阳气补你,这样才对你的身体最好。”
乐婧又很无语,睨着他,这明明是借着给她补身之名行流氓之实,他也能说得那么冠冕堂皇?
横影却在她的耳边呵气:“不信试试,我牛刀小试,保证你明天起来神情气爽,不用几日病气全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