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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影找到了乐倾国。
那时,敖飞鸿正拿着一块进口巧克力在逗乐倾国。
乐倾国馋的不行,目光直勾勾地望着那那块花里隆冬的巧克力流口水,敖飞鸿把巧克力在她的面前飞过来飞过去,狡黠地问:“小妞儿,会吃巧克力吗?要不要?”
乐倾国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亮的惊人,视线随着巧克力左右来回转动,不时咂摸一下小嘴巴,并攥紧了两只小拳头生气地嚷嚷:“咿呀呀,啊啊……”
因为敖飞鸿始终不把动作停下来,光撩她,所以她很生气。
横影听到了女儿小馋猫一样声音,心里是说不出的激动!
他三十开外才得一个女儿,而且女儿出生和养育时他都不在女儿的身边,所以他特别的愧疚,平时把乐倾国看得如珠似宝,异常的珍爱,唯恐小丫头受了一丢丢的委屈,都是事必躬亲。
乐婧就常常笑话地称他:“二十四孝老爹,标准的女儿奴。”
乐倾国平时有爸爸宠着,哥哥宠着,确实没受什么委屈,在敖飞鸿里还是她第一次吃瘪——敖飞鸿既不许她哭,也不准许她吵闹,她肚子都饿扁了,他还不给她吃。
不过她是个善于察言观色的小姑娘,能看懂敖飞鸿脸上的某些表情,不想让自己吃亏,所以她“识时务者为俊杰”。
此刻郭玥不知去向,除了没有牛奶喂她,敖飞鸿倒也没有虐待她,为了吸引她的注意力,他还拿出了一块巧克力来逗她玩儿。
横影为了不打草惊蛇,像壁虎一样贴在哥特式的拱顶上面,找着一角凹陷处,然后慢慢地坐下来,由上往下的望着女儿,眼神里满是无以言表的激动和狂喜。
他几乎是循着乐倾国身上的气息一路追踪,有孩子的人,嗅觉似乎特别不一样,对自己孩子身上的气息格外敏感。
他的判断没有错,竟然追踪到了。
敖飞鸿仿若无所觉——这里的气场已经发生了变化,他能感觉得到,可是他却装做一副不知道的样子,径直闹着乐倾国。
乐倾国气的不行,在他的腿上不停的踢动着小腿,要是会骂人,她早骂出声了:“啊呀!给……鹅……”
敖飞鸿终于大发慈悲,把巧克力连带着包装纸一起被她的小嫩手抓住,轻“嗤”一声:“小馋丫头!”
乐倾国才不管馋不馋,巧克力一到手便往嘴里塞——
横影在上面看的心一提,这是连包装纸都要吃的节奏啊!
敖飞鸿又手快的从她的手上夺回了巧克力,冷哼道:“怎么连包装纸都不会剥啊?!猪啊!”他是位强迫症患者,看见人家连包装纸一起吃,他自己会先受不了!
听到女儿被骂猪,横影气的脸都冷了几分,敖飞鸿你才是真正的猪,这么小的孩子怎么会剥包装纸?!
而乐倾国眼见到手的食物飞走,心里的气愤累积到了最高点,她很豁得出去的扑向敖飞鸿的大手,抓住便狠狠的咬了下去:“嗯嗯嗯……”她使出吃奶的力气,咬死你!
敖飞鸿只微微吸了一口凉气:“咻……”小孩子才几颗糯米牙呀,咬他也不疼,但他有点洁癖,担心乐倾国的口水会沾染他一手。
而且小孩子的嘴巴跟章鱼的吸盘一样,冰冰凉凉又柔软,贴上他的皮肤便带来一种异样的感受,他还没有和人如此亲近过,皮肤起了一层细小的疙瘩,说不出是什么感受。
横影在上面看到女儿为了一块巧克力在拼命,手上的飞刀都准备好了,万一敖飞鸿敢动他女儿的一根寒毛,他就一刀下去,毫不留情!
但是敖飞鸿没有动,他只是莫名其妙的任乐倾国咬了他片刻,便淡声说:“好了,只是帮你剥包装纸而已,剥完给你吃。”
乐倾国不放手也不松开嘴——也不知是没有听懂还是不相信他的话,反正她是“咬定青山不松口”。
横影在上面看的提心吊胆,他家这个丫头有时候也是豹子胆,逼急了也是什么都做的出来。
敖飞鸿似无所觉,索性让乐倾国吊在他的手上,冷漠着脸,用两只手别扭地剥起包装纸。
乐倾国咬了一会儿,牙酸,不咬了,但是不出敖飞鸿所料,她果然把涎水都涂在他的手掌上,忒是让人可气!
不过也没有必要跟一个小奶娃计较,他冷着脸停顿了一会儿,直接把口水擦在乐倾国身上的小棉袄上,然后继续冷着脸剥包装纸。
就在这时,横影的耳朵一动。
与此同时,敖飞鸿剥巧克力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有人来了,虽然来人的动作很轻悄。
来人很快也警觉地止住了脚步,但是敖飞鸿已经抱着乐倾国从台阶上站了起来,并嗓音冷淡地道:“乐婧,既然来都来了,干什么不现身?”
慢慢的,一抹纤长、帅气又大无畏的草绿色身影,踏着坚定的步伐,渐渐出现在他们的视野中,并且越来越近。
果然是乐婧,她身影笔直,面无表情,眼神寒沁地盯着台阶上的敖飞鸿。
“敖飞鸿,把女儿还我!”她一只手背在身后,一只手朝敖飞鸿伸出索要女儿。
“麻麻!麻麻!麻麻麻……”乐倾国惊喜地叫出声,竟然比敖飞鸿先一步。
她满眼惊喜看着妈妈,眨眉着眼睛,兴奋的不得了!一时也顾不得敖飞鸿手中的巧克力和情况的变化,她在敖飞鸿的怀里挣扎着朝妈妈伸出着两只小手,并不时着急地拍打着。
乐婧看向女儿的时候,目光又充满了温暖和慈爱,她面带笑容地看着女儿,柔声安慰:“宝贝儿你等一会儿,妈妈马上来抱你。”
妈妈的话有安定人心的作用,而且妈妈的笑容也超治愈!乐倾国的情绪得到了抚慰,她抿着小嘴笑了笑,安静地收回手,竟然不哭也不闹——心大的出奇!
敖飞鸿此时却箍紧了手中的孩子,将乐倾国不慌不忙的按回到他的怀中:“乐婧,你能吗?”
他脸上没有了眼镜的遮掩,一双瞳眸格外的清亮莹润,如星光熠熠!
双眼锁定乐婧,他的嘴角倨傲的微翘,嗓音懒散如天籁:“乐婧,不要以为你一次又一次的能冲破我的催眠术,你就以为你能逆天了,想从我手中抢回你的孩子,不是凭你说说就可以的。”
乐婧放下手,提起长腿,一步一步的朝他的台阶逼近:“何必呢?你的目标无非是我我其实知道你们这些大男人都是输不起的,因为我冲破过你那号称是‘很了不起’的催眠术,所以你觉得我折辱了你,不羞辱我找回场子和毁了我,你这辈子都会睡不着是不是?”
“因为我是你这辈子的耻辱,是你骄傲史上的黑点与污点,不除去我,你这个大男人怎么能安安心心的苟活于世呢!”
她目光清亮地看着敖飞鸿,嗓音也清亮的如珠玉落盘,嫣红的嘴角漾起一抹轻讥:“但是很可惜,敖先生,论起真刀真枪和真功夫,你还就是干不过我!”
“你!”敖飞鸿沉着脸盯着她,冷容冷眸只发出了一个字,这女人真懂得怎么刺激人!
乐婧一脸的娇慷与妩媚看着他,神态玩世不恭,语气轻漫:“所以你也只能靠抓住一个不足一周岁的小包子来对付我,如果你们正正当当的跟我过招,明刀明枪的跟我对着来,你们都不是我的对手!所以你们就只会对我耍阴谋诡计,敖飞鸿,你这个时候的做法,跟当初盛左找你来催眠我的做法如出一辙,没什么新意!”
敖飞鸿的脸更沉更冷,沉淡地回道这:“乐婧,你的激将法对我没什么用,我是不会吃你这一套的,老话说的好,计策不在新,管用就行。我们不看事情的过程,只看事情的结果,现在的结果就是你的孩子在我的手中,我能够掣肘你,这就够了!”
乐婧讥诮的一扬眉,冲着他凉薄地“呵呵”两声:“不要脸就是不要脸;下三滥就下三滥!把自己说得那么冠冕堂皇干什么?”
敖飞鸿闻言,俊脸蒙冰地看她,眼里闪过几丝让人不易察觉地挣扎和莫名的情绪。
“不想要回孩子了?”他阴森森的问乐婧。
乐婧爽快地道:“要,你说条件。”
“你,换回你女儿。”
“阔以,我随你处置,倾国你给我的人。”乐婧半点也不啰嗦,很坦然地走到他的面前并停了下来。
敖飞鸿瞧着她,迷人的桃花眼微弯,嘴边漾起了一抹饶有趣味的笑:“乐婧,我怎么有点信不过你?”
乐婧似笑非笑地吡了吡牙,佯装很蛋疼地皱眉:“你信不过我很正常,因为你弄不赢我,所以你从心里就害怕我,胆怯了呗!”
敖飞鸿的嗓音如柔软的牛奶般丝滑,并透着优雅:“那你能去掉我的疑心吗?”
乐婧很豪气地说:“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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