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风嚎。
从北边呼啸着席卷而来猛地打了一个转,带哨的风好似盘旋而起,惊得夜间牲畜卷缩身体。
清晨起来再看已是满地银白。
冰城又下雪了!
天空中此刻尚有雪花飘落,洋洋洒洒仿佛没有尽头,脚踩在院中感受到熟悉的触感,冬日里的常客总会如影随形。
早晨吃饭池砚舟自是将张婶昨夜准备的食物解决,同时对张婶笑着说道:“果然就是馋这一口。”
“夜里还有。”张婶对自己所做食物受人喜欢,当然是满心欢喜。
结束用餐临别前池砚舟对徐南钦说道:“伯父多加些衣物,这天气越来越冷,这几场雪让气温骤降的厉害。”
“你工作也要多加注意。”
“多谢伯父关心。”
从家中出来直奔运动场而去,幡田海斗的自律哪怕作为敌人,你也很难说对方的不是。
自律!
如果坚持前去荟芳里不算自律的一种形式,那么池砚舟可以说幡田海斗是他见过最自律的人。
王昱临的自律往往体现在荟芳里,好在如今当了父亲许是不再前去。
幡田海斗是养成在骨子内的习惯,不仅仅是表面如此,他会锻炼的很认真。
这等天气穿着单衣,身上都已经出汗,可见不是做做样子。
池砚舟稍微活动热身也将大衣脱掉放在一旁,随其开始一同锻炼,等差不多结束时两人目光对视。
不约而同进行实战。
没有任何言语心照不宣,已经交手在一起。
结果不言而喻,池砚舟被其摔倒在雪地里滑出去两米远,幡田海斗来势不减池砚舟就滚翻滚,堪堪躲过迎头一脚。
对方后脚变向再度前来,池砚舟顺势抓起一把积雪撒向对方,趁着其遮挡视线之际急忙起身,算是稳住身形。
拿开挡在眼前阻拦积雪的臂膀,幡田海斗说道:“不错。”
他今日便是步步紧逼看池砚舟能否起身,现在看来对方反应不慢,知道如何合理利用手边之物。
“还是很难和师兄过过招。”池砚舟语气颇为无奈。
“并非人人如我这般。”幡田海斗这句话没有任何炫耀的意味,就平平常常说出来罢了,因他确实是如此想的。
“也是。”
池砚舟承认单论身手幡田海斗碾压很多人,可这并不是借口,敌人之中难免还有高手,再者幡田海斗本身就是敌人。
两人各自将大衣穿好朝着警察厅走去,途中幡田海斗说道:“多练练武器,杀伤力会有很大程度的提升,对你而言较为重要。”
“师弟明白,还望明日师兄指点一二。”
“嗯。”
警察厅门前分道扬镳,池砚舟拾级而上,幡田海斗则是赶往宪兵队。
洗漱后坐在特务股内池砚舟思绪还在福满多油坊上,本是很不错的一起布局谋划,却被亲人破坏。
这等滋味着实不好受。
很难想象张福满先生的心中感受。
池砚舟尝试思考这件事情从一开始,要如何做才更加妥善。
虽任务失败但你应当吸取教训,反思总结失败经验同样至关重要,这是进步的必经之路。
思来想去池砚舟觉得确实不好解决,毕竟张福满先生的儿子会成为叛变人员,确实难以预料。
只是池砚舟认为若是组织不安排人接手福满多油坊,交由张福满一直负责,组织人员加入其中,配合张福满先生一起管理经营是否可行?
后来想想这条路走不通。
因何?
张福满想要组织安排同志接手福满多油坊,其实就是他不便出面。
原因倒也简单。
张福满家大业大族内更是人员众多,他若出事恐影响宗族人员安危问题,能抽身也是为确保不留隐患。
加之张福满早年打拼不留余力,身体有早衰之兆,旁人看不出来只以为年富力强,他自己却心知肚明。
负责组织建立情报网络一事,已是力不从心。
思来想去池砚舟没能找到更加合适的解决办法,只有提前料到家中逆子泄露情报一事,才能力挽狂澜。
都说知子莫若父。
可张福满却从头到尾,不曾设想过这种情况。
下午杨顺从路卡日常工作回来无事,跑到池砚舟面前说道:“队长,今日也天气寒冷,要不要安排弟兄们吃个热乎的。”
警衔提升获得嘉奖,本就要安排警员聚餐吃饭增加凝聚力。
杨顺与有荣焉自是上心。
池砚舟倒是没有回绝他的好意说道:“那就晚上聚餐,你来安排。”
“是。”
看着对方精神抖擞的离开,池砚舟心中另有一事。
昨夜与宁素商见面得知张福满家门不幸,导致两人后续没有兴致谈论其他,池砚舟就起身告辞。
临别前将吉叶秀树遇袭一事汇报,宁素商却对此事不了解。
只能是告知组织看是否会让他们知晓一些内容,事关吉叶秀树则可能牵扯到郑可安,保密程度会是更高级别的。
但郑可安的身份池砚舟此前因任务关系已经获悉,市委这里会不会透露情报相关内容,就很难判断。
故而此事池砚舟与宁素商并未多谈论,仅仅只是提了一嘴。
但细想吉叶秀树一事,肯定不简单。
看似特务股内没有安排额外任务池砚舟得以休息,实则脑海之中没有停歇思考了一天时间,各种情况和问题以及反思总结经验等等。
夜里收工,杨顺早就已经定好饭店。
热乎乎的那自然是边煮边吃,定了一家火锅店铺,不是大馆子却也算口味着称,但消费不是很高。
杨顺对此很有研究。
聚餐吃饭对警员而言就是吃好喝好,所谓档次环境是次要的。
那自然要选择具有性价比的饭店。
池砚舟夜里当然是需要到场,他虽然不怎么喜欢餐前讲话,可身处在这个位置上,很多东西是你不能忽视的。
顶多是可以简化。
例如今日池砚舟依然是言简意赅,表示警员立功嘉奖众人,其次是他荣升警尉。
简简单单却表达的足够清楚,警员也深知股内对他的重视。
不然怎么可能升至警尉呢?
乌雅巴图鲁对此其实心知肚明,但池砚舟能得到嘉奖对其而言也是好消息,毕竟已经选择服从对方的命令,那此时此刻肯定是希望对方能有更好的前途。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起码目前为止,乌雅巴图鲁是这样的想法。
反观司城和真也很明白特务股此举的用意,无非就是想要更大程度上的掌控特务股乃是特务科,防止被其他人员插手。
对此司城和真没有什么态度。
他只执行自己的命令。
目前的命令就是在特务股内工作,那他就做好股内安排的工作便可。
同时顺带收集特务股内的情报,按照约定的时间每月汇报。
但特务股内的情报在司城和真看来没有什么价值,每月汇报的多数都是很浅显且不重要的东西。
特务股的工作就是这些,也难有其他的发现。
不过日本高层想要掌握的就是这些,只要特务股没有异动,就足够了。
吃饭期间警员推杯换盏,不少人都是举杯向池砚舟祝贺,喝了几杯酒水下肚杨顺就很有眼色的上前挡酒,大家的气氛还是不错的。
池砚舟吃的差不多就率先离场,也是让众人可以好好的放肆一下。
杨顺将他送出来。
“我叫警员送队长回去吧?”
“就喝了两杯无妨,让大家都好好乐呵乐呵,给我叫辆人力车就行。”
“属下去叫。”
杨顺从路边叫来一辆人力车,叮嘱车夫一定要将人安稳送到地方,池砚舟挥手打断对方,示意车夫可以启程。
因路上积雪导致车夫行动不便,所以速度不是很快。
池砚舟也不着急,感受深夜冷风,那点酒意早就消散殆尽。
天空的雪花现在似有若无,零星的分辨不清是下雪,还是屋檐枯枝上的积雪被风吹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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