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心置腹!
这番言论徐妙清说的都是肺腑之言,是否坚持继续行动需要权衡利弊。
行动所产生的价值遭到削弱,所承担风险却未曾改变,这当真应好好再做思索。
“我会和组织详细汇报此事。”池砚舟认为其言之有理,打算向组织汇报之后再看。
徐妙清同时说道:“你这一次对第三国际帮助很大,日后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可以直接向我提。”
“会对你产生影响吗?”
相比较池砚舟第一反应还是徐妙清的安危,虽应以大局为重,但潜意识的想法难以骗人。
“通过你掌握警察厅相关情报是我的重要工作内容之一,但按照你的警惕性而言,非主动告知我很难掌握,所以算是情报交易合情合理。”
徐妙清针对这个问题想的较为透彻。
冰城警察厅方面的情报,对第三国际而言重要程度是很高的,若不是池砚舟愿意告知,她又如何能获悉,因此当做交易第三国际并不吃亏。
单看前几次就能明白这个道理,何乐而不为?
徐妙清无非只是私下交易,不经过第三国际罢了,但也是为其着想。
闻言池砚舟就没有继续推辞,毕竟两人若是可以达成私下合作,确实对第三国际以及红党都有好处。
例如国际专家所掌握资料,这种两个阵营派系存在冲突的情报,则是极少数情况才会出现。
吃完饭后二人就回房休息。
第二日一早池砚舟先将情报送至信箱,才前往运动场。
与幡田海斗日常锻炼结束,池砚舟前往特务股,今日警员见他态度则又有不同。
先前立功得到嘉奖已然是令人刮目相看,昨日盛怀安表彰大会带着池砚舟也就罢了,毕竟他在城外确实是立功的主要功臣。
可这夜里与警察厅内股长等人聚餐还带着池砚舟,这释放出来的信号又大不相同。
以至于现在警员有人恭喜道贺,有人暗生嫉妒。
饶是刁骏雄这样富有城府的队长,今日一早见到池砚舟都难掩语气中的酸涩说道:“池队长果然是年轻有为,接连立功喜报频传,如今更是得到股长赏识,日后必当平步青云。”
这番话说的没有问题就是酸意太浓。
池砚舟笑着谦虚:“刁队长太过言重,我也不过就是运气好些罢了,就怕几个月后难有建树又被打回原形,反倒是大起大落。”
这话刁骏雄信吗?
且不说过上几月你是否有建树,就算是没有也不能否认现在的一切,毕竟情报工作不是时时刻刻都要立功才算能力。
让反满抗日组织没有办法行动,同样是你的能力所在。
“池队长还真是谦虚。”
“刁队长过奖。”
刁骏雄现在是真没心情和池砚舟多谈,他这里糟心事不少。
原本好不容易跟着中央保安局行动一次,没捞着半点好处不说,手下警员死伤惨重。
本借机加入针对城外抗联的计划,前期也挺不错谁知后期关东军这里出现问题,导致刁骏雄原本的功劳也无人再提。
后来从冰城地方警察学校给他安排了不少好苗子,但这些所谓的后起之秀培养起来就是大麻烦,这几日没少闹笑话。
自己这边净是这些琐事,池砚舟却不停立功获得嘉奖,这心里着实难以平衡。
看着刁骏雄神色不喜的离开,池砚舟能有何办法?
无非是继续笑着接受其他人的祝贺罢了。
盛怀安此刻在傅应秋办公室内,受到对方的表扬肯定。
“内务省包括厅内对你多有嘉奖,我也就不再多说,再接再厉。”
“都是仰仗科长的领导。”
傅应秋对盛怀安立功一事同样很认可,虽说他急流勇退之时没有办法将位置留给盛怀安,但若对方有能力自己去争取的话,傅应秋是不会阻拦的。
甚至时机成熟傅应秋还会帮衬一下。
毕竟日后与警察厅特务科科长有交情,这也是不错的人脉。
再者说特务股立功,他傅应秋作为科长还能少了表扬吗?
因此如今心情同样很不错。
“此番是你力挽狂澜,敌人的计谋我也知晓,若非你只怕情况糟糕。”关起门来说两句宪兵队特高课的不是,倒也无伤大雅。
再者这确实是实情,内务省都承认。
“池砚舟整体表现也不错,不愧是被科长看中的人。”盛怀安也是找角度夸赞傅应秋。
提起池砚舟这名年轻人,傅应秋笑着说道:“确实表现的可圈可点,主要还是城外有所建树,但提议好像是乌雅巴图鲁提出?”
“科长好记性,确实是乌雅巴图鲁率先提出用警员做诱饵一事。”
“要说这乌雅巴图鲁的心性倒更加狠辣,在情报工作中反而更容易有一番作为,只可惜是满清遗老一脉。”
其实傅应秋觉得乌雅巴图鲁的能力也不错,但毕竟出身是满清遗老派系,虽现在听命池砚舟,但这个身份是无法被忽视的。
盛怀安却说道:“单论心狠手辣乌雅巴图鲁确实更胜一筹,但池砚舟强在综合能力,他能处理和应对很多复杂的状况,甚至包括面对日本人时的各种反应都异常不错。”
“确实。”傅应秋觉得盛怀安说的没错,不管是赶赴新京负责协助新京警察厅特务股调查一事,还是当时调查日本人之死面对宪兵队特高课时,池砚舟的反应都是极佳的。
“做队长单单依靠心狠手辣不见得能长久,指不定还会率先引起
正是池砚舟这样的综合性人才更加适合做队长,加之手下有乌雅巴图鲁这样狠辣之辈处理事务,事半功倍。”
“没错,要善于使用手下警员。”
“属下正是此意。”
盛怀安现在夸奖池砚舟出于两点考虑,第一点当然是他刚刚打算对其进行培养,昨夜都已经带着在众位股长面前露面,现在总不可能立马就出尔反尔落自己的面子。
其次池砚舟乃是傅应秋亲自看重之人,现在虽是说乌雅巴图鲁心性不错,适合警察厅特务股的情报工作,但盛怀安很明白,对方依然更加看好池砚舟。
如此说无非也是让傅应秋心中舒服罢了。
问题讨论结束傅应秋说道:“你前段时间确实辛苦,接下来几天好好休息一下。”
“多谢科长关心,只是说此前推断反满抗日分子,得到情报的方式乃是通过电台,如果池砚舟此前在城外发现的电台,真的与城内内务省专家泄露情报一事有关,那么城内电台的调查还要调查吗?”
“三重勇太将情报透露给反满抗日分子,再由他们通过电台通知城外的人员行动,审讯三重勇太顺藤摸瓜确实有可能找到电台所在,但此刻人都已经死了,这样去调查无疑就是大海捞针。
再者这件事情乃是特高课负责,没有让我们参与后续调查,极有可能表明他们就没有后续继续调查的想法,此刻我们从中立功已经算是不错的结局,没必要再主动询问或私下调查。”
傅应秋觉得这个城内电台不好查,其次就是这样告一段落对特务股而言是好消息,就算特高课想要继续调查,只要对方不主动让你参与,你就不要惦记这件事情。
盛怀安立刻心领神会说道:“属下明白。”
“下去吧。”
“是。”
既然如此盛怀安也不介意休息几日,毕竟此番调查强度确实还不小,一年之中盛怀安能亲力亲为从头到尾都参与在第一线的任务,虽说不少但也不多,五五之数。
操劳之下,体能不如从前是在所难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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