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建议……”
罗昭沉吟了下,“开除的方式要斟酌一下,毕竟她的行为有些已经触及到法律,但对公司和社会的危害性还不大,你要大张旗鼓的做,还是私下手段?”
他是法学教授,可他不迂腐。
“我会找人拿证据给她,她如果还明智,就自己卷包袱立即滚蛋。不然闹起来,她是堵死了自己以后的路,公司形象也受损的。”
傅明晖想了想说。
她家还没远远没到佟家的财势,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因为个人的小违法行为,如果坏了信誉,那公司真是得不偿失。
最重要的是,公司的存在是很多人赖以生存的根本,为了一个贱人而扒拉大家的饭碗,真没必要。
“想好找谁了做这件事了吗?”花蝉说,“而且你不用找傅先生和太太的手机,所有资料,我这边都有备份。”
傅明晖怔了下,才明白花蝉口中的“傅先生和太太”是谁?心中隐有刺痛浮起,又让她压了下去。
正如她之前的认知:人这一生,有的伤口是永远无法痊愈的,只是不再流血而已。
那就好,不影响她继续向前走。会难过,证明爱还在。
“冷静。”傅明晖说。
“我很冷静。”花蝉诧异。
“我是说冷静。”
“我说了我很冷静啊,刚才我还自测的cUp的温度,正常值。”花蝉费解。
“我是说……”傅明晖拖长了声音,无奈解释,“我找的那个人,名字叫做冷静。姓冷,名静,oK?”
“你不说全?”花蝉还抱怨,“你oK了,差点把我Ko。”
一边说,一边电脑屏幕闪啊闪,很快浮出一个页面。
是公司的人员资料。
不是说不黑进公司的吗?这个AI恶徒,真是A德堪优。
偷眼看了下罗昭,就见他目光闪了闪却没说话,也就安心了。
这证明花蝉的行为虽然不对,但还构不成作恶,罗昭就睁一眼闭一眼了。
这也是傅明晖最稀罕罗昭的物质……之一,他虽然是极有纪律感和秩序感的人,但他不僵化、不教条,没有信息茧房也不会固执。
而屏幕上,显然着冷静的基本信息。
冷静,女,现年四十二岁,未婚,人事部的现任主管。
从下方的说明上看,是傅明晖的妈妈在去世前一个月提拔上来的,因为原来的主管退休了。
其他的内容就是她的工作履历,经手过的事,以及公司上层领导对她的评价什么的。
“她从毕业就到了你妈妈的公司,一直工作到现在,都没有换过工作。”罗昭看着屏蔽上的信息,说了句。
现在这个社会环境,这么稳定的人也比较少见了。
“她在公司的风评,不对,是人缘不太好。”花蝉插嘴道,“为人孤僻,不近人情。在公司近二十年,也没有和谁亲近过,更没有朋友。底下人骂她的时候都带着人参公鸡,说她是老女人,没男人要,一定子宫或者乳腺出问题什么什么的亚恶毒话……”
罗昭抬眼看了下那聒噪的手提电脑,花蝉立即闭嘴了。
傅明晖心中重重哼了声。
AI之渣!欺软怕硬!就知道怼她,敢怼罗昭一声试试,连AI的内部芯片框架都给她拆了重组!
罗昭这是知道她又黑近了公司内部员工交流群,以及员工私人的小群。
这是属于是侵犯隐私了,何况对方不是调查对象。
那一眼是提醒花蝉注意界限,不然他就要以法律之名出手了。
现在手提电脑的摄像头频闪,是花蝉再向罗昭说她错了,并保证在未经授权的情况下再犯。
傅明晖也是佩服自己,通过那么小一个细节,就能脑补出这么些内容画面。
是,她只能读灵体之心,但现在她觉得自己也进化了。
“你们也知道的,我之前在公司实习过一个月,毕竟我本来也想成为了个有用的人,不想当米虫来的。”傅明晖吞了吞口水说。
“哦,我知道。”花蝉又插嘴。
她就是个AI碎嘴子,能哔哔绝对要哔哔。
“你本来适应得还行,但后来被人套话,你傻了吧唧上当,泄露了自己真实身份是皇太女的秘密。”花蝉继续说,“结果就再也待不下去了。”
是啊,本来因为她脾气好,新入职的小白要受的欺侮,她还真的统统都见识到了。不过,她也没在意呀。
后来身份的真相大白,好多人迅速转换模式,变成巴结讨好,有些自命清高的,忽然就不再搭理她。她要做的工作本来挺基础的,没什么难度,也完全无法正常做下去了。
最可恶的是,某些普信男觉得自己优秀到可以征服她,于是各种明着暗着追求,可她明明知道那些人是想少奋斗二十年,并没有多少爱的,怎么可能会接受?
她到这把年纪还母胎单身,和那时候被刺激到是有关系的。
好不容易,遇到一个需要她倒追的罗昭。
罗昭的外形、学识,他的坚强和正派,本身就很吸引女人了。何况,他还有崇高无比的理想,并愿意为之献身。
这话说起来犯酸,很傻,甚至有点假,但有这样信念的人,真的极少,并且绝对让人敬佩和仰望。
所以,她才一头扎进去呀。
没钱没房没关系呀,反正她有。
她只是要他而已。
好像她前二十几年恋爱方面所有的不堪和缺乏,在罗昭身上都得到了应有的报偿,虽然两人的关系还停滞着,她还没追到吧。
就这么一瞬间,她大脑就发散出好多想法,以至于没听清花蝉说了什么。
等听清的时候,又连忙对罗昭说,“我没有呀,我没有喜欢过任何一个人。”
说完,脸都涨红了,连忙又趴到枕头里。
因为花蝉在说,当年她在公司被好几个男同事追求,结果被搞得焦头烂额的事情。
可她情急之下对罗昭说这些做什么呢?
自证清白?表示没有厌男症?还是变相表白?
哎呀好尴尬。
其实罗昭也怔了下,也尴尬,但看到傅明晖小鸵鸟似的把脑袋全部埋在枕头里,又觉得可笑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