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拆庙
这天上午,程瑶走在校园里,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叫:“程瑶大师。”
程瑶转身一看,是一位长相憨厚,穿着朴素的男生。
“程瑶大师,您好!我是本校大三的学生,叫普拉,我想求您帮帮我爸爸。”
叫普拉的男生说得急促,脸憋得通红。
“既然是一个学校的同学,就叫我程瑶好了,别叫什么大师。你爸爸有什么事吗?”
“我想请你帮我爸爸算一卦。”
随着程瑶神算的名号在学校里公开,程瑶在学校里成了闻名全校的名人。
随着名气的攀升,找他算卦的人很多,目的千奇百怪,中年男人算得最多的是发财之类的卦。
有的人,生活平庸,不思进取,却一心求财,好像重金求一卦,就能仙人指路,达到金山。程瑶最不愿算的,就是此类人。
所以专门让自己的秘书先登圮前来要求算卦的人各种资料,凡是没有工作,也不愿去做,去找,整天无所事事,却坐在家里做发财梦的人,一概不算。
因为这样的人,大多数都无财可求,人家满怀希望前来求算,你收了他的钱,就算不收钱。(一般不好的卦,程瑶都不收酬劳费。)浪费了自己的时间,却告诉他,你此生无财,只能勉强度日。这不是招人怨恨吗?何必弄得大家都不痛快。
但有些人,偏不死心,千方百计找人托关系来求程瑶。像这样靠子女在学校易于接近的方式也数不胜数。
普拉见程瑶凝眉无语,说话更急更紧张,脸色也变成了酱紫色。
“程瑶同学,我知道您很有名气,算一卦要排队,要预约。而且价格不菲。但我爸爸等不及了,您救救我爸爸!我打工挣钱,只攒了两千多,不够我以后挣了再给您,您先救救我爸爸好不好?”
话到最后,普拉都要快哭了。!
这触动了程瑶心底柔软的神经。原来不是求财的,是真的遇到事情了。
虽然每天给人算卦,看尽了人间的悲欢离合,但每碰到一些事,她还是不免动容。
程瑶缓和了一下语气,“钱暂时不用考虑,先说说你爸爸怎么啦!”
“我爸爸病了,很严重!”普拉声音哽咽,眼含泪花。一个男生在一个比自己小的女生面前如此没有形象的泪花闪烁,一定是情势所逼了。
“你爸爸病了就赶快送医院啊!”
“到医院里查来查去钱花光了不说,却什么问题也算不出来。”
“那你爸爸有什么症状呢?”
“开始的时候是四肢无力,医生诊断为肌无力,后来病情发展很快,两个月后就全身瘫痪了。医生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前后不过半年时间,如今己命在旦夕。”普拉说到最后,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程瑶沉吟了一下说:“我可以去看看,但我也不敢保证一定能帮到你爸爸。”
普拉闻听此言,顿时破涕为笑说:“只要您肯去看看,就算无能为力,也算他命数如此,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程瑶立刻驱车和普拉一起出发,普拉家在离省城一千多公里外的一个小山村。他们赶到的时候,己近傍晚。
走进普拉家低矮破旧的院门,院子里有许多人在忙碌,院中赫然摆着一口棺材。
普拉见了,顿时情绪失控,哭着对迎面而来的一个女人说:“婶,我爹他……”
“娃儿,你终于回来了!你爹己昏迷了五天,米水未进,医生都说准备后事了。他强留一口气,怕是只等见你最后一面了。快去看看他吧!”
这时,普拉的娘闻声红着双眼出来了。
普拉哭着对娘说:“娘,这位就是我跟你说过的神算大师,他可以救我爹,你领他去见我爹,我不能去见他。我要让他撑着活过来。”
程瑶点头说:“大娘,我不一定能救活他,我只能试试!”
大娘疑惑地看着这个年轻女孩,虽然对她有所怀疑,但还是像溺水的人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慌乱中存了一线希望。
程瑶随着大娘来到了屋里,普拉的爸爸躺在哪里,面无血色,元神不明,真的命不久矣。
但是大娘眼巴巴的看着,外面的普拉也对他充满了希望。程瑶也于心不忍。她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程瑶转身对大娘说:“大娘,你去做一碗粥吧!要做得又化又软的。”
大娘去了,程瑶坐在一旁的一个椅子上,开始启动符咒护卫法,把大叔的元神收拢,凝聚,护卫。
半个小时过去,大叔的元神终于收拢,凝集了起来,又过去了半个小时,大叔醒了过来,程瑶叫普拉进来。
门口早已经围堵了许多人在观看。他们惊喜的叫着普拉。
普拉闻声挤了进来。见父亲醒了,高兴地大喊:“阿娘,阿爹醒过来了!”
程瑶说:“普拉,快叫你娘把做好的粥拿来喂给你爹吃。他已经五天米水未进,身体很虚弱。”
门口围观的人群听到早己有人自告奋勇地跑去告诉。
不一会儿,普拉的娘就端着一碗粥来了。
普拉的爹不会说话,但是喝了粥后,精神好多了,听到人说话,可以点头或摇头示意。
消息在村里很快传开,人们蜂拥而至,想一睹神算大师的风采。
普拉家里人满为患。
程瑶站起来道:“人多太吵,让大叔安静一些,而且我有话要问你们。”
把人群请出去后,屋里只有普拉一家三口和程瑶。
程瑶对大叔道:“大叔,我现在问你问题,你身体虚弱不能说话不要紧,你只需要点头或者是摇头就可以。”
大叔点点头。
“大叔,你是不是拆过一座庙?”
“拆庙?”母子俩面面相觑,都摇头不知。大叔却点了点头。
“那座庙己经非常破旧,摇摇欲坠,而且里面己空无一物。因为以前破四旧的时候,里面的塑像被毁得一干二净,那不在你们村地界吧!在附近的村里,人家想占那块地,但知道那是个庙,不敢拆,便出钱请你拆了。对不对?”
大叔点了点头。
“这大概是半年前的事吧?”
大叔又点头。
“那庙虽破,但毕竟是庙,是各种灵物集聚的地方,里面汇聚了各种邪气,你把庙拆了,冲撞了邪气,所以损耗了你的身体。”
普拉着急地问:“那怎么办呢?程瑶。”
程瑶从怀里掏出来一万元钱说:“用这钱,在你们村后选一个地方盖一座庙,不用太大,十多平米就够。也不用塑像。只用做个供台,可以烧香跪拜就好。最好你们连夜商量一下,叫上村里的人,你们出钱,他们出力,再适当补偿一点工钱。最好明天就建好,因为明天是个适宜动土建盖的日子。”
普拉难为情地接过钱,“程瑶,时间紧,我就不客气了,以后我一定还您。”
“大娘,快去找亲戚和村里关系好的人去商量买材料和建房的事。普拉,我们到村后找个适合建庙的地方。”
于是兵分两路,大娘拿着钱去找人商量。程阳和普拉到村外找建庙之地。
庙必须建在地势高但不挡风的地方,普拉他们村后有一个小山包,程瑶就把建盖庙的地点选在小山包的中部。
一切准备就系。程瑶便驱车到镇上找个地方住下。
村里人听说建庙,那是积德的事,都勇跃报名参加。人多力量大,中午一点,全部建好竣工。
程瑶在庙里烧上香,做了半个多小时的法事。
全村男女老少全部出动围观。
程瑶对普拉的娘说:“大娘,以后每天早中晚各来上一次香,大叔的病自会慢慢好起来。”
大娘自然是满口应承。
程瑶走时,突然有个年轻的女人抱着个两岁多的孩了冲到车前拦着说:“大师,帮我看看这个孩子,我家三代单传,可这孩子咋这么多病呀?”
程瑶看了孩子一眼,随口说:“把孩子脖子上的银项圈摘了。就没事。”
“是吗?这个项圈我家死了的老大带过,难道是……”女人把孩子脖子上的银项圈摘下来看着。
所有人都把注意力转到女人手上的银项圈。议论纷纷。
程瑶启动车沖出了人群。
后面传来一个女人的急切的声音:“喂!大师,我家的鸡不见了,到那里去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