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矜川的手像一块滚烫的烙铁，又像一块冰。
激得陈熹微一阵热一阵冷。
他把她身上他的衬衣从肩头剥落，堪堪挂在她两只手边，而运动短裤早在接吻的时候就被褪去，歪歪扭扭丢在一边的凳子上。
现在她全身上下只剩下一件奶白色的小吊带和同色系的小内裤。
她不习惯穿文胸，仗着自己胸型好看，经常就只在衣服下面穿一件轻薄的吊带遮住两点粉褐。有时候甚至吊带也不穿，贴着胸贴就出门了。
幸好还有一件小吊带，让她看起来不那么像一只待宰的羔羊。
因为宋矜川的衣服竟然还穿得好好的。
衬衫扣子一颗没开，连衣摆都好好扎在裤子里，纹丝不动。
她搂着他的脖子，不敢看他的脸，也不敢被他看。
因为那件小吊带实在太轻薄了，跟没穿也没什么两样。
两人之间夸张的体型差。让宋矜川都有一瞬失神，自己怀里的到底是个女孩子还是一只娇弱待宰的小兔子。
虽然很想立刻就把这只小兔子拆吞入腹，他还是耐着性子在她耳边问道：“所以你愿意吗？”
陈熹微没说话，蹭了蹭他的脖子。
得到了她的肯定，宋矜川一下就托起她的屁股往卧室的方向走去。
“恭喜宿主！您已达成成就：【宋矜川】心动值：80！”
“现在为您派发奖励：【华夏国范围内全部间谍清单！】”
系统的提示音震耳欲聋，却只有陈熹微一个人能听到。
宋老师的床果然和想象中一样柔软，她看着眼前慢条斯理解着纽扣的男人有一瞬间的心虚。
这究竟算不算自己假公济私？
啧，管他的奶奶的。
“叮咚——”
听到门铃声，宋矜川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
“叮咚——”
“不理可以吗？”陈熹微直起身子，慌乱地抱住了手边的枕头：“要不你还是去看看？”
“不看。”
宋矜川霸道地抢走陈熹微的枕头，双膝跪在她身侧，捧着她的脸又吻了下去。
“叮咚——”
陈熹微慌乱地推开宋矜川的胸膛，“还是去看一下吧，万一是什么紧急的事呢？”
“好。”
他看着她，眼神还是迷离的。
似乎是强迫自己从情欲中清醒过来，他捏了捏眉心，抓起旁边的衬衫快速套在自己身上，就往卧室外走去。
宋矜川看了一眼门外监控的影像，拉开门问：“学姐这么晚来有什么事吗？”
李倾海笑吟吟地转过身，“宋老师真是贵人多忘事，你忘了上周我约你今天晚上见面的事？”
宋矜川眯了眯眼，他突然想起来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他低头看了一眼手表，发现距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了。
虽然当时他没有正面回应这次邀约，但是在没有明确拒绝的情况下对方就视为同意，也很正常。
他自嘲地笑了笑，找不到陈熹微真是让他乱了分寸。
“对不起，学姐。”
李倾海莞尔一笑，并不生气，只是说：“那你现在不将功折罪，请我进去喝一杯？”
宋矜川迟疑了两秒，还是打开门，侧身让开位置。
“请进。”
“幸好你家地址一直没变啊，打电话给你没人接，研究所也没人接。”
宋矜川回答道：“手机静音习惯了。”
“今天电视台爆炸的事情你听说了吗？好的大动静，听说你们学校的学生也在场？有没有你的学生？”
“嗯，有一个。”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聊着。宋矜川为李倾海取出了一双干净的一次性拖鞋。
李倾海走进玄关，刚准备换鞋，低头就看到了地上的那双37码的白色帆布鞋，抬头在宋矜川的家里快速扫视了一圈。
立刻注意到了餐桌上的红酒炖肉和两套餐具，还有扔在地上的衬衣和椅子上的短裤。
“我记得你不是个邋遢的人啊。”李倾海回过头看着宋矜川，暧昧地笑问：“家里有人？”
宋矜川似乎一点想隐瞒的意思都没有，他面不改色地回答道：“嗯，我女朋友。”
“年轻真好啊，”李倾海笑出了声：“行了，我这个孤寡老人就不给你们小两口当电灯泡了。走了。”
说着她就退了出去，扬了扬那双戴着黑色蕾丝手套的手说：“明天下午七点，我们在老地方见，顺便带你见个人。”
宋矜川沉吟了片刻，点了点头：“好。”
“到时候你见到他，可就再没有拒绝我的理由了。”
宋矜川淡淡笑道：“但愿。”
门咔哒一声关上，宋矜川的脸色微变。
他抓着门把的手过分用力，骨节像灰白的钢钉一样从皮肤下凸了起来。
陈熹微抱着枕头从卧室走了出来，她的脸色看起来也不太对劲。
“谁呀？”
宋矜川整理好情绪走了过去，轻轻把陈熹微抱在怀里。
“一个学姐。我在美国读书的时候，受过她很多照顾。”
同一个学校留学的华夏人，虽然不同专业，但是多多少少都会认识。
宋矜川攻读硕士的时候，李倾海在读博士。
“怎么在发抖？”
陈熹微牵强地笑了笑，“有点冷。”
宋矜川低头看着她，“害怕了？”
他想起来自己刚刚一不小心暴露了本性，确实有点粗暴了。
陈熹微木然地摇了摇头。
“算了，不欺负你了。”
她听到他的胸膛在振动，他在笑。
“还是等你毕业再说吧。”
“嗯。”
陈熹微应了一声，但是她的眼睛的毫无甜蜜可言，她平静地看着那扇门。
空气里还有李倾海残留的味道。
那是经常练习书法的人才会沾上的墨香，夹杂着她那个小别院里栀子花的气味。
陈熹微现在极度割裂。
她怎么也把系统刚刚播报的SSS级间谍和李倾海联系到一起！
系统只说了一条罪证：接受间谍组织及其代理人的任务。
陈熹微在脑海里回忆着关于这个姐姐的一切，她的容貌，她的笑声。
她……她的蕾丝手套。
对！
陈熹微想起来了！
上次她去拿着黑卡去找李倾海的时候，她正好在练字。
她没戴蕾丝手套，陈熹微看到了她指缝里的那个图案。
当时她以为只是墨迹，但是现在想起来，那分明和蒋潭耳后的标志一模一样！
是先驱的标志！
陈熹微的脑海里突然蹦出一个可怕的想法——
或许李倾海就是辛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