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
无论是潘老先生,还是那位模样清秀的青年男子,都认为得到的回答会跟之前差不多。
不过,吴良却是很轻松的对这幅古画进行了赏析。
“这幅古画是南宋画家梁楷的作品,仅寥寥数笔,就勾画出一个洒脱放达的诗仙形象。”
“李白,凡是稍微读点书的人,都不会感到陌生,狂歌痛饮空度日,飞扬跋扈为谁雄。诗仙李白我就不多说了,接下来重点讲讲梁楷和他的画作。”
吴良不紧不慢,有条不紊,思路清晰。
“跟诗仙李白有些相似,梁楷天『性』狂放,常饮酒自乐,人称‘梁风子’。他的减笔画是一种运用粗阔的笔势,与有浓淡的水墨作的写意画,这幅《李白行『吟』图》就是体现了这种大胆的画风。”
“他用笔简练豪放,纯以线描表现,但李白疏放不羁的个『性』,以及边『吟』边行的姿态,被梁楷刻划得生动传神,令人叫绝!”
“你们看着画中的李白,仅仅几笔勾勒,他的洒脱不羁,便被展现的淋漓尽致,我认为这幅画,便是将看似简单的东西,做到极致。”
吴良将这幅《李白行『吟』图》,做了简单的赏析。
他的本意,并不想长篇大论,毕竟只是路人问了一个问题,他没有理由将墨水全部抖出来。
这时,潘老先生,微眯着双眼,微笑的点点头。
“看来,这位小伙,对这幅画很有研究。”
虽然,潘老先生还没有试出吴良的深浅,但就凭刚才吴良的那一番回答,已经是二十一个路人中最令他中意的回答。
潘老先生,轻抚下巴上的几绺胡须,心中暗暗想道:“暂且不管他是有真才实学,还是说死记硬背,起码这个年轻人比其他路人更有态度,我觉得有点意思。”
此刻,那个模样清秀的青年男子,眼眸中则是闪过一道不屑一顾的目光,并在心中冷笑道:“不过是个掉书袋,死记硬背,并没有很深刻的学问。”
这个青年男子,对吴良有种误会。
还真不是吴良没有深刻学问,他掌握有鉴宝术,并且获得多个传承,肚子里的墨水绝对不是一般人可以相比。
只是,吴良并不想轻易聊那些深刻学问,聊多了怕对方听不懂,而且浪费时间。
况且,现在吴良还不知道面前的这两个人,是哪根葱哪根蒜,凭什么要跟他们讲很多话。
吴良礼貌『性』的回了潘老先生一句,“算不上研究,爱好罢了。”
说完这句话,吴良这次真的准备走了。
可是,潘老先生没说话,倒是那个模样清秀的青年男子说道:“你这么着急走吗?”
当见到吴良正要走,青年男子以为吴良是担心时间一长『露』了马脚。
青年男子继续说道:“明明聊得好好的,为什么突然间要走?是在担心什么吗?”
青年男子自以为最擅长揣摩别人心思,搞得好像什么都知道一样。
吴良淡淡回应道:“我走与不走,与你有什么关系?”
吴良最讨厌自以为是的家伙,他与人接触多了,打交道多了,自然能够听得懂这个青年男子话中的意思,无非就是在怀疑他是否真的理解这幅画。
青年男子晃了晃脑袋,笑道:“跟我确实没关系,我只是想继续听一听,你对这幅古画的赏析。”
而吴良,则是神『色』冷静的说道:“你想听,我为什么要讲给你听?我还要赶时间,去看下一个书画作品。”
吴良并不想搭理这个青年男子,刚见面时青年男子比较礼貌,但是现在,很明显青年男子入戏太深,太把自己当回事。
如果是那个叫潘老先生的人,请求吴良继续赏析,吴良多半会答应。
“是真的赶时间,还是说你压根没办法继续赏析?其实,这幅《李白行『吟』图》,本可以进行更加深度的剖析,你是不是肚子里没那墨水了?”
青年男子,嘲讽的意图,越来越明显。
潘老先生脸『色』严肃的望向青年男子,说道:“云墨,不得无礼,平时我是怎么教你的?难道忘记了待人要有礼貌?”
原来这个青年男子,叫云墨。
看此刻云墨脸上的表情,满是不服。
“潘老,您的教诲,晚辈岂敢忘记,只是特殊情况特殊对待,我最讨厌虚伪的人,肚子里明明没多少墨水,却装作一副学问高深的样子,我就是看不惯。”
当吴良听到这话,笑了。
“有意思,你是从哪一点,看出来我学问不深的?”
吴良感觉,这个云墨,也太自以为是了。
“你刚才着急要走,难道不是心虚吗?你担心停留太久,『露』出的破绽会越来越多,你对《李白行『吟』图》的赏析,只是讲了很浅显一层意思,更加深刻的东西,你不是不想讲,而是讲不出来,我说的对吗?”
云墨自以为是的问道,瞬间变身名侦探柯南。
“狗屁不通,强行编故事,你应该去写,自以为很懂,其实你什么都不知道!”吴良冷漠的回应。
吴良也是郁闷。
他本以为云墨会是个正常人,尼玛照现在这个架势,就是个自以为是的事『逼』啊!
“你看,你现在恼羞成怒了,证明你很在乎,越是在乎,就证明你越是心虚,心虚是外强中干的表现,你喜欢装文艺装深沉,其实你很虚伪!”云墨的话语,原来越咄咄『逼』人。
吴良真特么是服了这个戏精了。
特么真能瞎几把『乱』说,强行分析也是没谁了!
“你是不是有病?揣摩别人的心思有意思?你若是揣摩的明白也行,可你就只知道胡编『乱』造,一张《李白行『吟』图》有什么难的,我不讲复杂深刻的东西,一是为了节省时间,二是我跟你不熟,没有理由往深层解析。”
其实,吴良想说,你算个什么狗东西,你也想听难道老子就一定要讲给你听?
叫云墨的青年男子,冷笑说道:“不懂就不要装懂,你若能更加深刻的剖析这幅《李白行『吟』图》,我立刻向你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