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这老头看起来怎么也不像是能够在森林里独自生活的人啊!莫不是个什么妖怪成精吧?”年岁稍小一些的青年在“松哥”耳边小声说道。
松哥犹豫了一下,又仔细地瞅了瞅躺在行军床上不住呻吟的摩崖上人,说道:“这人穿着的这身衣服倒是稀奇,要说电视里演的那些妖魔鬼怪,可不都是这副古代人的样子!但是吧,咱们俩刚才可都是亲手触碰过这人了,也没有什么不一样啊,应该不是什么古怪的东西吧!”虽然嘴上那么说,但是松哥还是悄悄地拉着另外的青年离摩崖上人远了一些。
摩崖上人呻吟了一会儿,总算是被疼晕了过去,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他这不光是疼的,还有骤然见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而且身上修为尽失,周围一点灵气还都感觉不到,所以心神震动之下,开启了自我保护的机制。
松哥瞅着摩崖上人睡得正香,心里也犯了难,要说他跟小李两个人巡山,一来就是半个多月,哪里有时间照顾这么个病人。“不如,还是把他抬下山去,交给镇子上的医院处理吧。再这么耽搁下去,没准这老头儿的腿就要不得了。万一他有什么子女跑来找人,见到了这副模样,说不定还得找咱们要赔偿呢!”
小李点了点头,说道:“松哥,那咱们现在就赶紧眯一下,等到了天亮就赶紧下山吧。”
一夜无话,东边的太阳露出了脸,林子里的鸟兽也纷纷出来觅食。小木屋里,松哥跟效力已经把摩崖上人捆在了搭建的简易担架上,一前一后的出了门,缓缓走下山。这趟路程可不近,少说也得走上半天,所以他们天刚亮就出门,还得在天色完全黑下来之前赶回来继续巡山。
镇子上的诊所只有一个年老的大夫正在喝着茶,看到了两个青年抬着一个衣着怪异的老头儿进来,连忙问道:“这是怎么了这是,咋还把人直接抬过来了呢?电话给告诉我一声,我上门儿去不就得了。”
松哥苦笑了一声说道:“刘大夫,这人是我们从山上捡来的,山上哪里有什么信号啊!再说了,这人我们也不知道是谁,根本就不敢往家里带,只能先把人抬过来送到您这里来了。您就先给治着,我们还得去派出所报个案,没准就能找到这人的亲属了呢!”
刘大夫送走了松哥跟小李,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摩崖上人,先是瞅了瞅伤口,发现伤势确实有些严重,而且已经发炎了,难怪被那俩人抬过来的时候,这老头儿一点反应都没有呢。
“哎,也不知道是哪家的老人,看起来都快八十了吧,这么不在意,居然敢一个人跑到了山里面去,也不怕被野狼叼走!”
刘大夫这里只是个小诊所,特效药也没有,只能暂时先给他开了个消炎和退烧的药,再包扎了一下伤口,就算是治疗结束了。“就看你这老头儿的命硬不硬了。哎。”
下午的时候,摩崖上人还是没有醒过来,刘大夫已经一筹莫展,就差打个120让县城的医院来拉人了,他这里可治不好这么严重的病人。还没等他打电话呢,派出所的民警就先一步来了,直接问刘大夫说道:“老刘啊,这人的病情如何了啊?不会死人吧!”
刘大夫没好气地啐了一口唾沫,说道:“老王,你的乌鸦嘴能不能给我闭上!净说这丧气话。看这老头儿的面相也能知道,肯定是八十岁左右的人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精神有什么问题,居然敢一个人跑山上去,有个什么闪失,说不定就下不来了。”
民警老王说道:“谁说不是呢,要不是小松跟我说,在山上捡到个人,我这辈子都想不到,居然还有老头儿敢自己跑山上去呢。不过这人的衣裳看起来怎么那么怪呢?”说着,还扒拉了两下摩崖上人的衣服,皱了皱眉头。
刘大夫也好奇地凑了过来,指了指摩崖上人的衣服扣儿说道:“你看这衣服扣子,看起来就像是个青铜的,现在还有人的衣服上用这种材质吗?”
老王沉吟了一会儿,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啊,这青铜可不是跟黄铜一样,太爱生锈了,而且早就被人用合金代替了,不可能还有人用这么古老的玩意儿啊。而且这衣服的材质看着也稀奇,既不是化纤的,也不是棉之类的,说不清楚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算了算了,这人先放你这里吧,没准过些日子就有人找上门儿来了呢。”老王说着,就准备要走,但是刘大夫哪里让啊,拦住了他说道:“欸,你别走啊,这大活人就放这儿,我也不是二十四小时都在这待着伺候他的啊。你还是赶紧给县城的大医院打个电话吧,让人赶紧把人给拉走,不然我可不能保证这个老头儿还能活下去。”
老王没有办法,只得当着刘大夫的面给县城的医院打了个电话,就说牯岭镇这边捡到个老头儿,而且伤势不轻,赶紧派人来接一趟。治疗的费用就由县里的福利部门给先垫上,找到了家属再还。
就这样,摩崖上人从镇子上被一辆急救车拉到了县城的医院,在护士的照顾下,渐渐脱离了危险,但是腿上的伤势实在是太重,而且看在他岁数已经不小的样子,医生也不敢手术治疗,只能保守吃药了。落下点残疾是肯定的了,不过岁数这么大了,应该也不会在意有些瘸吧。
摩崖上人从病床上苏醒了过来,见到周围一片白色,不由得心里就是一惊:“我这是又在哪里?!”挣扎着就要从病床上起来,才发现自己的左腿已经不能动了,被牢牢地固定在了床上。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有人要对我刑讯逼供?!”他开始大喊大叫,“是谁!为什么要把我绑起来!到底是谁?!”
一个年轻的小护士赶忙跑了进来,安抚他道:“老大爷,你别喊啊,周围的病人还在休息呢!”
摩崖上人猛地抓住了小护士的手说道:“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把我抓来这里!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小护士被摩崖上人的表情和语气吓了一跳,连忙挣脱了摩崖上人的双手,退后说道:“老大爷,你在说些什么东西!这里是医院啊,怎么可能是有人把你抓进来的!”
她的心里也有些忐忑,看着眼前这个疯疯癫癫的老头儿,没准还真的可能是个从精神病院李跑出来的武疯子。
摩崖上人冷笑了一声:“什么狗屁医院,我乃洞玄山摩崖上人是也,你究竟是有何目的,要把我抓到这里来!那两个男子是不是你的同伙!”
小护士无奈地叹了口气,心说这老头儿果然是个精神病,说话的语气还跟电视里的人物似地,一板一眼。她不再管摩崖上人,而是扭头回到了值班室,对着自己的护士长说道:“赵姐,牯岭镇派出所送来的那个人真的是个疯子!刚才还抓着我跟我大喊大叫,说什么我为何要把他抓到这里来,还问我这里是哪里。清醒的人一看就知道,自己应该是到了医院吧,这人是不是从哪个精神病医院跑出来的啊?”
护士长放下了手上的病例,疑惑地说道:“那老头儿还真是这么说的?不应该啊,看起来也不像是个什么疯疯癫癫的人啊,卫生状况也不算太差,身上也没有什么古怪的病,怎么就是个疯子呢。”摇了摇头,“算了算了,既然是个疯子,那咱们医院可治不了,还是给他转到精神病医院去吧。现在他这是还不能下床,不然等能动了,谁知道会折腾成什么样!”
就这样,摩崖上人被护士注射了一阵镇定剂,才算是安静了下来,被转到了精神病医院。
阵法外面,廖星辰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洞府,只留下了秦观一个人正在操纵阵法。秦观笑呵呵地看着摩崖上人受的罪,说道:“既然不能从你口中得知一切,不如就按照我编的故事继续下去,看看是你坚挺,还是我的电击厉害。”
果然,秦观在阵法显现出来的图像之中看到,摩崖上人一边挣扎着被人按在了电击床上,一边大声呼喊着自己的名头儿,还一个劲儿地问着周围的医生护士到底是什么来头,为什么要抓他进来。
大夫们哪里管摩崖上人在叫唤什么,反正他们也见惯了这种精神有问题的人,嘴里说些什么都是胡言乱语罢了,根本就不在意。
等到大夫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摩崖上人绑好了安置在了电击床上,摩崖上人这时候也挣扎得累了,嘴里气喘吁吁地问道:“你们到底想知道什么!用刑对于我来说是没有用地!”
医生根本就没听他说话,而是直接抄起了一旁的电击器,开始对他进行电击治疗。摩崖上人哪里受过这样的罪,电流一下一下冲击着他的身体,逐渐地失去了对于他自己身体的控制,陷入了抽搐之中。
秦观在一旁看得不由拍手叫好,虽然他安排的剧情稍显粗糙了些,换做是另一个世界普通的人,都肯定能够分辨出来,哪里有精神病院一开始就给人家电击的,而且什么检查都不做,上来就直接电人,说不过去啊。但是摩崖上人毕竟是个没有这方面知识的人,所以这招对于他来说确实好使,而且在被电击的时候,他紧绷的心神也被击垮,能够让秦观直接探入他的心灵深处,探查出灵隐楼到底在搞些什么。
大约施法了半个时辰,摩崖上人也被电击了一个小时,秦观这才把他从幻境之中释放了出来,弄晕了他之后,才琢磨起刚才在摩崖上人的精神深处探查到的实情。
“咦,这灵隐楼的北坛居然就在北海腹地,而且离我三清宫居然还不远?”秦观不由得诧异道,“原来如此,北海总坛表面上居然是一个破落得小商会,而且周围围绕着不少得阵法,难怪一直没有人发现。就算是那些大门派,也不会把精力放在这种破落户身上,所以他们才能够低调行事几百年都无事发生。”
不过,就算是有什么意外发生,灵隐楼的实力也足以能够把实情掩盖下来。毕竟,灵隐楼四海的每个总坛之中,坛主可都是元婴期的修士,这可是海外修行界巅峰的人物了。
“唔,看来想要铲除这灵隐楼在北海的据点,还是得谋定而后动,而且还得积攒实力,不然就这样直勾勾地冲过去,还没到人家地老巢,就被元婴修士一掌拍死了。”
至于剩下的一些实事情,除了朱杨二人早就已经说过的之外,就只有摩崖上人这些年做过的坏事,以及灵隐楼的一些细节了,可以略过不提,已经被秦观记在了脑子里。
摩崖上人这边的情报已经差不多完全掌握了,剩下的一点儿边角料,秦观已经完全不在意了,直接就准备把摩崖上人交给古雄来处置了。
古雄从灵峰下的洞窟入口进来,见到了正在背手等着他的秦观,连忙拱手行礼道:“参见宫主。”。
秦观虚扶起他,说道:“那摩崖上人就被我关在后面的地牢里,他的作用已经没有什么了,至于你夫人的遭遇,我也从他的脑海里看到了,他确实是主谋。”接着,他摩崖上人是怎么指使手下去袭扰古家的事情一一说来,而后说道:“这人我就交给你了,你的仇就你自己报吧,我不干涉。不过提前说好,大仇得报之后,不要纠结于过去,人要往前看,你妻子的在天之灵,也不会想你总沉湎于痛苦之中,对吧?”
他拍了拍古雄的肩膀,就走出了洞窟。看着护山大阵映射出来的点点星光,心里想到:“接下来,就该是积极准备让古沁芳进入元婴期的事情了,否则根本就没有办法抗衡灵隐楼啊。”